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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方虚无缥缈的炊烟开始起舞:升腾起来的像家家户户里都有了人味般地扬眉吐气,从屋顶窜出来四散而去的十里店的炊烟,是小仙女的裙摆。当露水清新地裹着雄鸡扑愣着翅膀,仰天鸣着“喔喔喔……”的时候,在烈日当空做农活的男人们都三三两两,风尘仆仆地解了汗衣搭在肩膀吊儿郎当地往自个儿家赶的时候,在火烧云依旧不依不挠地像岔路口的金川妹拽着没有付钱的客人的那双青筋突冗的双手一样擒着天空的时候,它就能在阿后眼睁睁的期盼中如小仙女似地飘荡起来,青白的裙边,一会儿摇左,一会儿摆右,阿后的眼神也不自觉地跟着左右旋转,小仙女扭着腰挎从来不管不顾人间阿后的留恋,倏忽腾空而去了。阿后每一次看完仙女似的炊烟都会叨叨,说炊烟还不如云呢,云有了千奇百怪的形状,一会儿像张老汉家饮水的大黄牛,一会儿像阿后在山上抓到过的那只面孔玲珑的小松鼠,那只小松鼠漂亮极了!衬上一条帽缨形的美丽的尾巴,显得格外可人;尾巴老是翘起来,一直翘到头上,身子就躲在尾巴底下歇凉。它们常常直竖著身子坐著,像人们用手一样,用前爪往嘴里送东西吃。可天上的小松鼠会睁着一双不流泪的眼睛,但阿后曾经抓住过的那只小松鼠却流泪了,眼眶里满满地都是泪,泪珠儿打着圈,浸湿在它毛茸茸的大面颊里,那两道泪痕拖出了尾巴的形状,但它的尾巴还在阿后的手心里,小松鼠看阿后的眼神是悲凉的,小松鼠或许还在看,眼前这个掐着它脖子的长得寒碜瘦弱的少年连一身像它一样暖和的皮毛都没有,他的衣服破得千疮百孔,脏得看不出是蓝色还是灰色,吸溜着鼻涕,躯干如柴,小松鼠或许还在想,它死后能成为这个少年的一顿美餐,它的皮毛会围在少年的脖子上,让他有些暖。可小松鼠明白自己将死的时候分明在发颤了,它奋力在空中扑腾的利爪抓伤了阿后干裂如地的手背,在阿后脏污的黑灰手背抓出几道血色,阿后抹了抹脸颊,他竟流泪了,他心软了,也不想它死了,他们在某条生命轴线上整齐划一地相等了,他明白他一松手,小松鼠就转瞬即逝了,阿后咽了咽口水,嘴唇贴在出血的手背上,血和泥土杂糅的味道是阿后的味道。他想,还不如吃不会流泪的阿福嫂家的剩饭吧。阿福嫂每次见阿后都是喜洋洋的,喜洋洋红鞋子,喜洋洋红衣裳,喜洋洋红袖套,阿福嫂不止见阿后时喜洋洋的,阿福嫂见谁都是喜洋洋的劲儿。回忆里喜洋洋的阿福嫂站在自家店铺门口扒拉饭,一抬眼看见被放学小孩用石子砸的衣衫褴褛的阿后撅着嘴,却不肯还手,也不哭的样子,阿福嫂也有个跟阿后差不多大的小子叫大宝,大宝却没有阿后那样瘦,大宝有三个阿后那么壮,大宝放学从不像其它同学一样抓起石子砸阿后,大宝扭着他胖嘟嘟的腰从阿后身边飞快走过,每次都左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右手摆摆面前的空气给自己扇着风奶声奶气地说:臭要饭的,臭哄哄!大宝还不会字正腔圆地念hong,他念成kong,臭空空!从他换牙的小细缝里偷跑出来,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看到自己娘时的一脸喜洋洋,一脸喜洋洋的大宝找到喜洋洋笑着的自家娘阿福嫂就喜洋洋地叫唤上了:娘~~娘~~还没到堂里就闻着肉香~~一直飘到五马街上~~大宝说不出话了,他已经哼哧哼哧埋进一桌菜里了,喜洋洋的阿福嫂在门口搬着板凳看着屋里吃着正香的大胖儿子,不一会儿就看到眼前倔强不语的阿后,她在门槛的板凳上坐着吃,夹起碗里一块精肉丢给阿后,阿后把那双脏手拢成了兜,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精肉就在阿后眼巴巴里晃动起来,阿后的喉咙开始打了架,精肉在阿后的眼前明晃晃地亮,那可是一块猪肉哇。是肥头大耳的猪身子上最细腻的一个部分,它被切成了一块块肉丁,沾着炒熟后的油香,直把阿后火柴棍似的头支楞地高高地。阿福嫂理所当然地把这块肉丢给阿后,像丢给一只狗,看阿后狗爪似的手指上沾了香,简直快要把手指头都送进了嘴里,阿后一口一口地嚼,牙跟牙之间,舌头和舌尾之间都沾染着肉末的香意犹未尽着。阿福嫂被温热的日头拂着眯了眼,抬着因年岁而下垂的眼角问:“小要饭的,好吃不?”阿后看见阿福嫂的脚是一只搁在长凳上,另一只趿着拖鞋放在地下舒服地晾着的。阿后怯生生地看阿福嫂的脸,像块煎饼,早就烙地发了黄,和她圆胖的身子很搭配。阿后是在春天遇见阿福嫂的,春天里的阿福嫂不仅穿发亮的红毛衣,戴红色的袖套,围绿色的围脖,脚蹬一双蓝色的雨靴,把春花、春江、春草都穿在了身上,整个人就是春天里那肥沃的土地,把也这些贴身的物件养得和她一般丰腴了。阿后收回了目光,那样明媚的春光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是不坏心的,他扁了扁嘴,点了点头。阿福嫂笑起来,起身回她逼厌的小黑屋里头,右手在滚圆的屁鼓后头对阿后点了点,意思是让他等。屋里随即响起大宝的支唤声:娘,肉少了,不够吃,再添碗饭,肉汤下饭才好吃!阿后的喉咙又伴随着大宝的话发出咕隆咕隆的声响来。阿福嫂走路起来摇摇摆摆的样子把日头都拖长了似的懒,阿后开始打量起这名妇女身后开着大窗的屋子,这原来是个烧饼铺子,烧饼炉子的底闭了风口,炉子上的墙早被那些曾经从底子风口鱼贯而入的飞灰獯得老了脸面,又脏又黑。炉子旁边的一口大锅也早在午后息事宁了人,只留锅底一簇簇火舌舔过的脏印子。门面后边还拦了一道花花绿绿的帘子,想必那就是阿福嫂长久的生活:那里边有饭菜,有针线盒子,有床,有阿福嫂的胖儿子大宝,有阿福嫂的瘦男人阿福。可这都被这面帘子给挡着了,阿后只能这般想想,直到快把那里面想像成自己在家里的布置了,才含着泪断了念想,这时,阿福嫂已经走到自个儿面前了,把一只缺了口的破碗递进阿后手里头。破碗盛着白饭,像刚才吞下去意犹未尽的那种猪肉丁也有七八块,淋了满满的肉汤,香味把阿后肚子里的饿小鬼一股脑儿全勾了出来。饿小鬼张着爪就伸进了饭汤里头,根本没看阿福嫂接着伸过来的筷子。阿福嫂不嫌他,又坐回长凳上,摆着她自在的姿态,她在阿后的吞咽声中自顾自地开始娓娓道来:“小叫花子,咱们都是苦命的人,我叫阿福嫂,我的瘦男人阿福大宝刚出生那年就和快餐店的洗碗妹莹珠跑了,阿福说舍不得莹珠一辈子洗碗,却让我和大宝守着这个煎饼铺子洗着下半辈子的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莹珠长得俊俏,刚满十六的莹珠带着四川妹子的口音和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瘦男人阿福困了觉,村里人说莹珠白天洗碗晚上和村里男人睡觉,睡一觉抵她半个月的工钱,快餐店老板娘桂姨是她的媒,桂姨说是莹珠南方的大姨,可怜莹珠在当地找不着工作,桂姨就给莹珠说媒,反正桂姨有十个九个八个远方的十六七八岁的侄女,专给村里的鳏寡孤独汉子说媒,可没人娶得起,从前桂姨那十个九个八个远方的十六七八岁的侄女做了一两个月就去找自己另一个更南边的姨姨去了,只剩下十六岁的莹珠呆得久长,莹珠仿佛是白天在快餐店门口洗着哗啦啦的碗涂着她猎艳的唇,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前等着钱、金手镯、金项链哗啦啦跑进莹珠的屋子里、手上、脖子前,阿福肯定不是第一个和莹珠睡觉的,也肯定不是第一个想和莹珠好的,阿福总是找莹珠,总是把莹珠喜欢的钱、金手镯、金项链放进莹珠的屋子里、手上、脖子前,找莹珠的阿福就不稀罕我和噙着**的大宝了,他的眼珠子就只盯着莹珠看了,莹珠细细的柳叶眉,眼如乌丹,笑盈盈的一口大白牙,手跟藕节似地嫩出了水,叫人前先笑,笑成一朵花,勾着阿福的魂,不到半年莹珠也有崽了,有崽的莹珠和我的瘦男人阿福就在这村上呆不长了,他们在一个夜凉如水的秋夜上了路,堂前还放着两根削了皮的甘蔗,他却还记得我爱吃甘蔗,那两根甜甜的甘蔗硬成了冰,这些过往还都还是我对门的表妹说给我听的,生大宝前我们就不睡一个屋了,我那会子只知道大宝的尿布该换了,后灶烫尿布的水开了,该送到大宝嘴里的奶涨得我生疼,大宝,你啜一口啜一口,娘就能少疼会儿....阿福走后,煎饼铺子就成了我一个人的手艺,从前都说阿福的手艺好,阿福走后也不妨碍生意,好像这煎饼铺子从来都没有阿福的影子,阿福什么行李也没有带,把我们娘俩也拉下了,我给你说一说我的苦,你不是第一个听我说,听我说的桂姨的快餐店都转了两手,桂姨大概也有更南方的姨姨可以投靠,她走之前是被村里人戳了脊梁的,桂姨走之前一直在骂莹珠,骂她生儿子生不出**,其实,他们都已经不爱听我说,来买饼的也再也不打听阿福的下落,只问大宝几岁了?哦,原来那么多年都过去了....爱听我说的一个个都进了棺材,只忘记了我的名字一般,只叫我阿福嫂,阿福嫂,来个芝麻饼,糖少些,日子就还是和少糖的芝麻饼一样不能少了甜,只是我再也不爱吃甘蔗了,黄坑的黄二棵爱听我说,他说我说的时候看着就快乐,他爱听我说现在的天上地下,他想听我一直快乐地说下去,我那时候说的是乐,我看天上的快乐地飞着的鸟我乐,我看水里快活地游着的鱼我乐,黄二棵就陪我一起乐,他们家种树……”阿福嫂絮絮地说,话语像棉花一样软软地,阿后又抬头看天上的云,天上的云和他一样饱了,大朵大朵地聚合在一块儿了,云也快乐了,阿后就笑了,阿后笑着再回来看地上的自己面前的阿福嫂,他已经不知道阿福嫂说的是什么,只知道阿福嫂说着她的回忆的时候是快乐的,这就是阿后的人间,纯粹的一碗裹腹的剩饭就够了。阿后在对剩饭的回忆谢幕时松开了手,手掌里而有几根灰白色的毛掉下来,小松鼠浑身抖了一个激凌,从他手上跳开,窜上了一颗衫树,它从树脚蹭到树梢,在树顶上环抱着枝桠,杉树很轻,不耐重,枝桠就随着小松鼠的环抱向阿后站着的地方倒下来,又惯性地弹回去,如此晃了三次,像给阿后拜了三拜,随后它就窜上森林更深处的一棵棵树冠丛上边去,变成一团绒,晃晃悠悠地跑远了,远成了一朵云。所以阿后后来想看那只小松鼠的时候就抬头看天上的云,云会告诉阿后,小松鼠也在睁着大圆眼睛看着他呢,他就呵呵笑着,不觉得孤独了。相比云,炊烟还没有来得及变出个形状就早已逃之夭夭了。阿后在想他最后一次想的炊烟应该有个形状,他在这世间给炊烟想起得最后一个形状是炊烟化作了一泓清泉,沽沽的清泉绿涔涔,水澜澜,它流到哪?它流到他的下世,他想他这辈子见过的炊烟够幻化成他下世喝的水了,他还能把这些水分一些给疯子,后来又想疯子回到了自己家里,有大块红烧肉吃,有大床睡,或许也不在乎修不修下世了,所以阿后又想把水分给淘妹,淘妹到下世他也等她。他想淘妹耳朵上茸茸的汗毛,他跟淘妹说话时,他知道那些汗毛也在听,所以他连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也一起喜欢上了。他等着淘妹,他要下世为她盖一座楼,把淘妹爱吃的马兰头放满头一层,把淘妹爱看的小野菊放满第二层,把淘妹爱逗的猫儿狗儿放满第三层……这样码下去淘妹可就没地住了,那就在每一层都搭个小间,淘妹爱住哪层他都乐意!他这样想着,就越发盼着过去喝他清凌凌的水了,他恨自己不能走快些,他已经心满意足地什么都不用想了,他干涸的嘴唇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进过一滴水。

阿后像他无数次的离开一样,悄无声息地用他的腿迈开了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叫花子的去向。那些沿途的婶子姨婆,总有人停下脚,分辨这个小叫花子是否神志不清而沦落到这步田地,还是自带瘟疫避之不及,细看的人当看到他压着头仍会躲避人们嫌弃的目色,就摇摇头说句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之类的话,从此再没有一句,也像他一样默默地走了。傍晚,一路上走的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冲他做鬼脸的,有躲疯人似地避之惟恐不及的,匆匆绕道的基本上是女孩子,更多的是拿石子拿铅笔头丢他的头的,那些孩子穿着整洁的蓝色校服,挂着绿领花或者红领结,迎着回家的路,也迎着他走过来。有一次,他被堵在田埂里,被四个比他大至少半个头的学生娃娃打,领头的瘦子还比他结实些,瘦子杨梅头,打着红领结,其它三个把红领结系在腰上,挂在书包上,还有一个把红领结缠在手上,当成了他自己的打拳布,一边打一边还说自己是草头皇帝朱元璋的后人,叫朱元真,陈真的真,阿后从来不还手,也不哭,他像这自然界的花花草草一样,让人踩一脚,只要没断根,没伤茎,还能每天迎着太阳再起来。让人打尽兴了,大不了衣服更破些,身子上更脏些,其余,真没有什么了,他,还有什么呢?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走不动了,或许他只是累得想低头看看自己从鞋里磨出头的脚丫子,脚指甲盖大半年没有修了,掖满了污秽,他知道他这一脚踢出去还能吓倒修车铺的凶脸狗,那叫大虎的狗吡牙翻着黑色的唇边,这一脚下去可管够它呜咽半晌。或许他只是伸长他另一只还没有被打折的臂怀抱住自己的头,他至此还能听到身体里骨头的轻响,他想他只是眯缝一会儿,他还是觉着凉,他无数次地抬望眼,保佑风别再刮得更凄凉。或许他只是在等陌上花开,他的淘妹还能欣然递一把蒲公英给他,捎着一路白白的飘絮,染着金黄的阳光跳跃起腾,淘妹叫啊笑啊,一路都是香。或许他就像他唯一一回跑得带劲放起的那只纸糊小丑风筝,淘妹指着说是小丑风筝,其实他画的是淘妹,他想把淘妹的笑嘴唇画得厚一点,结果一不留神就画出了椭圆形的画,就画成了淘妹指着嚷嚷的小丑风筝,他还没有画淘妹的辫子呢,黑亮亮地两条小辫子,一生只飞翔一次,他跑啊跑,脚下拌了个大跟头,摔掉了左脚的新鞋帮子,可他眼里还是淘妹,比他矮半头的淘妹在田头笑得花枝乱颤,她只有等阿后摔了大马趴后才赶得上阿后,淘妹头上的野菊花映上他的脸,衬着淘妹的笑像在亲吻他的眼,他觉得出血的脚踝摔得一点儿也不疼。他还能摸到脚脖子上浅浅的伤疤,在他睡不着的夜里,屋顶的月亮又大又圆。今夜他再摸上脚,觉着脚生了根,他从六七岁时走出来的脚在这片地里长成了树。

阿后像他无数次的走来一样,潜移默化地把路看成了尽头。他留不住自己了,他感觉他已经来到了那路的尽头,尽头里有他的恩人一个个齐刷刷地立在那儿,有还活着的,有死了的,有应该死还没死成的,有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全涂成了青白色,在对他招手,招手,招手……他一一给他们跪下去,他的头碰到了地,再也没有力气抬起,对他挥舞着的手变成了旗子,像那些坟头的小白帘子,叫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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