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没等天亮的功夫,经文便从庙里溜了下来,等到了山崖下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莫约中午的时分了。
“在哪呢?小玉乖乖,把门开开,爹滴回来,你快出来……”
带着股烟腔的歌声在断崖下山脚一处游荡,这是一片被荒废的地,大概是这山过于落魄的原因,方圆几里是没了人烟,经文便对胖头陀随意抛下的包裹有了盼头,应该能找着不少的东西。
大概过了大半个中午,一件破了几个洞的衣服被自己找着了,将其翻转过来,能看到不少的血迹,是悟空出家前的那套,给了经文一点点信心,毕竟它也是随着胖头陀一并丢下的物件。
于是,自己找的更加卖劲了起来。
“当时,悟空师兄好像随手把灵石丢在了衣服上,有这些条件,作为二十一世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我,应该能估算出灵石掉落的具体方向吧。空气阻力,落下物体掉下的惯性,哦,还有风向……”经文没了力气,便拿着那破衣服当做画板,不停的演算着。
虽然自己的数学功底是有些的,但这么多条件怎么可能少的了现代化的仪器,很快,自己便把那破衣衫给丢了,站起身便继续找着。
直到太阳照来自己的屁股上,经文便意识到是要回山了,这般久都不回去,胖头陀那帮人精肯定会猜着什么。
“大不了过几日再便是了。”显然经文是没这么容易放弃的。
两天后,经文比先前更早了些,这次他捡到一把没了把柄的刀,刀身已经破损了,显然是用不了了。
两月后,又捡到了一块暖暖的圆球,看上去有些像是法宝,偷偷拿去给胖头陀鉴定了番,结果是某些动物的粑粑。
两年后……
这样日复一日,这样年复一年。
过去的时间里,在大白天的时候,经文总会在自己空当的时候去找胖头陀聊上几句,大抵是请教武林秘籍的东西。可惜,大多数是被胖头陀,“气学这些东西没有靠着秘籍便一蹴而就”等词句打发了。
不过,等到跑去小树林,自己摆下的陷阱抓了只肥鸡的时候,胖头陀的嘴巴又会改口,隐晦的说上几句。
然后就是悟空师兄这边,和那只知道吃的胖子不同,这家伙完全就是个闷葫芦,经文对他是彻底没了辙,自打进庙后的几年里,这嘴巴基本张口就是念佛经,甚至是没听过他讲别的一句话。当然,“去别处玩。”“贫僧不会。”这些话,在经文软磨硬泡下还是被逼着说了出来。
可经文是谁?那能有这样容易放弃。有几次,特意抓给胖头陀的鸡,自己私自撕下块大鸡腿,偷偷的塞给这货,脸上写着这庙只有我懂你的神情。
不过,要是这货直接拒绝了倒没什么,关键是这货收了,过了两日,主持便拿这发了馊的鸡腿摆在自己面前,抄了好几天的经书。
再说说的气功这边,自己大概也算慢慢走向正轨,在头两年的时候,庙里的一些落叶已经能被气功给卷起来了。自己就像练成了绝世神功一样,喜大普奔的告诉全庙的人,还一边吹嘘起说包下整个月的卫生的话。
可等到这货没了那新鲜感,也不过区区一个星期的时间,便开始出尔反尔找各种理由推脱起来,还被庙里几个身手好的给群殴的一顿。
当然,有了这点成就的经文显然是不满足的,毕竟自己当年也是看过悟空的show time的。这点皮毛估计放在他们这辈高手面前,没一个照面就某得了。
想到这儿,经文便时常出入胖头陀的房间,好请教些比只能做家政还要厉害的功夫。
而这个老家伙则完全诠释了,学的好不一定教的好这句话。每等经文到了某些瓶颈的时候,这家伙总会说自己当时怎么怎么一下就过了,又或者是自己的师父未教的这层面,都是自己太聪明了,无师自通的话……
气到肺炸,直到给他喂了足足两天的鸡汤后,这幅嘴脸才变了。
不过这些年来,当然也是有坏消息的。
比如说自己当年下山时见着的青梅竹马,小丫。在这些年来,肤色明明开始贴近他的父亲了,原先稚嫩的手也有了些细茧,开始从一个青春焕发的小萝莉变成了个家庭主妇的角色。
等到某个下山的日子,两人攀谈中便得知,过些日子小丫便许配给了隔壁村的一个小伙,两人说的大概也是一些离别的话。
小丫哭的倒是有些厉害,毕竟经文这些年撩人的话实在是不少。只可惜父命难为,说什么自己看上去憨厚的父亲是相中了隔壁小伙的田地,又是那媒婆龇牙咧嘴的模样,收别人不少的好处。
不过两人都明白,再怎么说那隔壁村的小伙子也比自己这个没结果的小和尚要好的多了,尽是些安慰的话儿不过。
很快,几天后的下山便是两人的最后一面,小丫哭的叫一个暴雨梨花的模样,“什么来世做夫妻。”“心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这些语句全部吐了出来,不过等小丫做上婚嫁的时候,自己还在庙里罚抄着经书。
经文自此反省了好一阵子,深刻认识到了自己是个渣男,只可惜这个年代还处于偷情便会被抓来浸猪笼的年代。就那以后,便对小丫没了念想。
第二个坏消息就是,自己越来越大了,毕竟自己不可能一直是个小孩的模样。除了门前的自己儿时贪吃拉的种子,已经长到和自己齐腰了,更直观的表现就是:老主持分配自己的任务越来越多了。
这个年纪,经文也才知道了,这破庙的和尚不是每天除了搞搞卫生,看看经书,便可以倒头大睡的清差。在庙外不远的地方,是有块属于自己庙的田地,在早些年时,大陆灾害频发的时候,这是前辈们自力更生的杰作。
田里大抵种的是些萝卜白菜之类的,这也解释了为何自己的饭菜全是这些玩意。当经文第一次见时,便直接把最结实的萝卜掰下当了牙祭,然后就莫名其妙当任了这片田地的常任理事。
除了这多出来的工作外,偶尔还会有些陌生人跑来庙里借宿的,能跑来这种深山老林的,大概也是那些对社会没贡献,然后便一言不合离家出走。
当然这样也分两种人,脸皮薄一点的,在老主持说两句,呆个一两天便痛改前非的。脸皮厚一点的,大概混了大半个月,实在没辙了,在待下去怕是也要跟着做和尚了,于是一帮僧人是连哄带送给撵走了。
这种人一年大概会来三四波左右,每到这个时候,自己的禅房便就被强行征用了,一天到晚还要帮着主持劝导这群社会害虫,连吃饭洗漱这些,大抵也是要自己帮忙。
不过,这些人也是来自于俗世上的人,自己倒也能打听到不少的东西。比如说,这年头的朝代,年号之类的。
信息很多也很乱,由于这年代的信息并不发达,这些信息大抵是添油加醋上去的多。
一番总结,自己是知道这个朝代叫永朝,这天下是陈家的,在这么多张嘴巴来讲,这当今的圣上大抵是贤明的,当朝十来年来,先不说风调雨顺的,时不时自己过了个生日,还能听到免赋免税的好消息。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家伙好像活太健康了,都差不多过来十年了,也没听闻这家伙有了什么奇疾怪病的,着实让自己有些许失望了。
成长的过程难免少不了生理期的。到了夜里,经文总会梦见这样的场面:
在一片荒凉的大沙漠中,自己右手是举起了一把四十米血色大宝剑,和先前悟空师兄的长刀不同,大概是为了显得更帅些。
面前,全是些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且都是些个个凶光顺带着贪婪的模样,其中几个很作死,站在前边大声和自己喊叫着挑衅的词语。
只见自己是这么随意的挥起了右手,那四十米的剑势立刻实体化一般,将站在最前面那个叫的最厉害的士兵,给直接掉了脑袋,然而后边的士兵又不怕死的补了上来,大概是从了某些导演的垃圾剧本,觉得人海战术能碾压一切的意思。
左手则环抱起个国色天香的女孩,面容是啥样便不描述了,反正是次次晚上都有在换着的。此刻,伊人偎依在经文的怀里,表情都是那般楚楚可人,让人怜惜。自己的咸猪手抓起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笑吟吟的说道:
“嘿嘿嘿……美人,你今晚香我一个,我便杀一人……怎样……嘿嘿嘿……”
梦呓声缕缕不绝,如同这过日子一般,来到了另外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