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只见一根树干被掰弯了下来,又借着这股弹力,身影架空两步,又“蹭!”一声,在空中滞留了一会,径直飞上商队里带头的大鼻子车上。
这便是胖头陀教经文的第二套气功,猿步。
大鼻子一直张开了帘子,见着经文这般身手,不禁拍声叫好。此时,经文倒没先前展现武学那般神采飞扬,只是面色古怪,不禁问了起来:“怎么了,小兄弟?”
“奇怪,这林子怎么这般安静,这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什么东西啊。”
聊了大半个下午的两人,发现对方简直是臭味相投,相识恨晚,就差来个兄弟给整上个桃园结义。
不过兄弟归兄弟,先前自己一口啃了人家大半个月的零食,总归有些不好意思的,便提出抓几只野味来补偿一下面前的大鼻子的,顺便解释了便自己汉人这边的和尚是可以杀生吃肉的。
反正他来这一趟也不回来了。
遗憾的是,经文在这林子逛了圈,愣是没见着什么长肉的家伙。
“逮不着便算了,咱们已经进了永国,这地方离下个镇乡大概是不远的,等到了驿站,你请我小酌两杯就好了,哈哈哈……”大鼻子摆了摆手,豪迈的说道,颇有些兄长的意思。
经文无奈的点了点头,到底也是商队里唯一结交的朋友,花些小钱自己当然是不吝啬的,这是当然的。
想罢,自己又跳出了马车,丢下了一句:“放下,兄弟今天晚餐一定安排上那兔肉,就不信邪了!今日找不着了,我明天就去找他们兔崽子下手!”
“喂喂喂……这小家伙,当心些啊!”
……
“怪事,怪事。”经文站上了一颗近三米高的大树上,脑袋不停的在四处张望着,又逛了两圈,只发现了些树上的鸟蛋,这加起来这还不够自己塞牙的。
不过自己本身就是半个路痴,怕这样再兜下去就要天黑了,到时候别说鸟蛋了,估计连个睡的地方也没有了。没办法了,这蚊子再小也是肉,自己连着爬了好几颗大树上,把那些还未归家的鸟窝全掏了。至于归家的,连同鸟妈一并带了。
当经文又爬上颗树上,树有些歪扭,差点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经文有些慌乱了跳了下来,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眼树干,是记刀痕。
“咦?怎么会在这地方有了刀痕?难不成还有人在这地方伐木的?”经文摸了摸这刀痕,这上边还有些木屑没被吹尽,大概是新鲜的。
又看了眼周围的树木,有多处地方是有刀痕的,样子大多很随意,没木工这样准点,周边是多些焉了的草,是被成群结伴给践踏过的。
“莫非有什么状况不成,得先告诉声那大鼻子,让镖局那帮人多些警惕。”想到这儿,经文连踏几步周边的树干,朝原先的路上折返了去。
……
傍晚,太阳落到了林子的视野外,这商队便又停了下来,开始休整起来。
每辆马车都起了簇篝火,把一些带上的食材干粮重新热了一遍,是准备好做晚膳的。
大鼻子这次没回到家主的那边一起共享晚餐,而是跟着经文一起在前边煮着新鲜的鸟蛋,但分量实在太少了,况且也不是什么稀有的货,两人便是打算独吞了这锅东西了。
“有情况?”大鼻子将鸟蛋在旁边的石块轻轻的敲了两下,熟练的剥开了蛋壳,漏出了雪白的蛋白,一口便丢进了嘴巴里边。
“林子里边有不少利器留下的痕迹,而且还有人的痕迹。”经文也塞了口鸟蛋,早在先前,这家伙在大鼻子的印象里就不是个正经的和尚了,两人倒没因为这家伙杀生又吃肉说上句话的。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镖局的这些探子应该知道的,他们知道后都会告诫我们做好防备。是不是你的错觉吗?要知道这林子也有木把子,可能是他们在周边伐树吧。”大鼻子倒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毕竟他们的押镖的人可是自己老爷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要这些意识都没有,怕早就在来的路上翻来船。
经文也点了点头,毕竟自己也没见着什么人的踪迹,说不定也只是自己看多了那些柯南片的错觉,总会让自己有不好的预感。
大惊小怪的。
蛋汤很快就被两人给喝的个干净,现在还是个黄昏的点,里天黑还有段时间,两人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而商队的家主享用完了晚膳,大概是没什么娱乐手段,况且外边的还有不少的蚊虫,这几公婆很快回到了自己的车厢内。
身后的侍从服侍完家主们,他们也扎堆的搭上了篝火,叽叽喳喳的一块闲聊了起来,而镖局的那帮人,大概此时变成了放哨制的,没继续在林子里上蹿下跳的。偶尔回来的一批人,又被镖头叫了另外一批人上去了。
(译)“多夫,耶南,西雅,你们等下换那批人的岗位。”镖头的手上有尊沙漏,见上边的沙子快没了,立刻吩咐了起自己的手下。
旁边的手下绕了一圈,又打听了一下情况,跟镖头说道:(译)“额,多夫刚先还在方便,现在还没回来,先换个人去吧。”
镖头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个身旁的人:“邦德,你替多夫顶了这班吧。”(译)
邦德还在啃着一条羊腿子,肉质有些发黑了,看样子是珍藏了有一段时间的。这好不容易掏出来解馋的东西,现在又让自己去放哨,这自然是不情愿的,便抬头说道:
“头儿,我还在啃羊腿呢?要不就让他们两去的咧!探子来回来这么几趟也没见着什么踪迹,料定是不敢来的。”(译)
“叫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的,那匪徒万一来了,就把你那腿做成羊腿儿!”(译)镖头站起了身,吼句。
“是是是……”(译文)邦德吓得一个踉跄,嘴口的羊腿一下掉在了地上,自己慌忙捡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跟着面前的两人走了。
“一群东西……”镖头直到邦德的身影不见了踪迹,才缓缓的做下了身,将沙漏摆回来正,继续倒时了。
“话说,多夫怎么还不回来,这家伙还打算偷懒吗?”忍不住气,镖头又起了身,走向林子里去了。
邦德几人虽说不上怨气,但走林子的路显然慢了几分,边上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为首的邦德擦了擦自己的羊腿子,继续啃了口边边的骨头,说道:“这狗帮狗汉人,怎么会有这般胆量,也不知道这镖头怎么想的。”(译)
西雅摇了摇头,说道:“唉,这镖头本就是我们镖局最谨慎的那个,人家跑个外地三头两月就回了来,他的镖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去的。倒是因为这个,镖局还封了镖头给他当,这般做法谁不会啊,倒是为难了下面的兄弟。”(译)
三人中耶南倒替镖头说了句反话:“不过这镖头也没出过意外,每次他的镖都能拿损失到最小的,咱们都能平安回家就好,别想这般有的没的了。”(译)
邦德不乐意了,又接着了一句:“那也是我们唐朝的镖这样谨慎我也不说什么,可到了永朝,他还这样,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译)
三人的骨子里还是有股傲气,同时的点了点头,看是认同了这般说法。
哨岗不远,这是手下几位心腹的兄弟据争的,三人很快就交了班,开始掩盖在一些较为隐蔽的位置。
“汉狗就是汉狗,要他们这般人闯入我们境内,我管他多少阵势的人,冲上就是一刀断头的。哪像这般人,这般久了,也没一个敢过来挑事的。”邦德还在啃着自己的羊骨头,上面的肉早就变撩的干净了,还剩那味。
不远处,西雅突然探出了个头,又听见扑通一声,又落了下去,邦德以为有什么动静,急忙伸头看了一眼,喊了声:“喂,有啥情况吗?”(译)
“……”身后的耶南突然惨叫了一声,此时的邦德顿时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羊骨头慢慢放了下去,慢慢拿起身后的刀把。
“噗嗤!”
一记刀光,本握住手掌的刀在照面下脱了自己的掌控,是油了。
只听见树上传来一声听不明白的诡异笑声:
“嘿嘿嘿,番狗们,羊腿子好吃吗?人腿子要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