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敢问这带我们去哪?”章国越走越感觉不对,出声询问。
“少爷为保你们办事用心,给你们备了份薄礼在前头!”仆从不无艳羡地说道,停在一门前,示意二人进去。
两人半信半疑,推门而入,是两个从顶上挂下的大红薄纱,将两床罩住,床边铺满花瓣,香腻之味扑面而来。
二人看着旖旎气息的布置,瞪目结舌。
不待两人反应,仆从便关了门。
章国开了桌上的烟盒,拿出白净卷烟,吸了一口,满意点头,道:“这上等的烟就是不一样。之前那旱烟,与之相比,就好像在抽厕纸。”
“给我来根!”徐荣眼睛亮了,章国抛去一根,将小木盒中余下十来根倒到兜里栓紧。
“你就不怕出门楼里管你讨钱!余外用的可还是要再出一笔的!”徐荣有点心虚提醒。
“怕什么!这不有陈庆少爷么!”章国划拉一根火柴,点燃了烟头。
徐荣凑过来借火,两人穿个内裤,坐在墙角的舒适毛毯上,美美地吐出烟气。
“想好怎么搞那小子没!”章国问道。
“没呢!这事,你和我两人搞不成,还得叫上平时玩的那几个。”徐荣弹灰,眼中计算的光芒闪现,“届时拿这银元与那几人分配,事成之后咱俩再去陈庆少爷那领我们那份!”
章国赞同,外头楼梯噔噔的响,哪怕走过的人再小声,在木板上仍觉刺耳。
木门吱一声推开,“还有!”章国怪叫一声,两人淫笑连连。
“咦!”徐荣见那女的进来后就带上了门,向他俩走来。
章国不作多想徐荣见这女的眼神熟悉,下意识一惊,赶忙推开章国。
“喂!你猴急什么!”章国不满,骂道,“你要来先来就是,推我作甚,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看来陈庆少爷让你俩用心办事,也算有心了!”那女子取了遮盖面目的面纱,打量屋内布置,对章徐二人说道。
章国一见,是曾可人,想起自己刚刚所为,脸忽的白了。
“你来这,陈庆少爷不知晓吧!”徐荣盯着曾可人手里那面纱,脑中机灵一动,开口。
“聪明!”曾可人拉了木凳,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你来找我们做什么!”章国不无怨气地盯着曾可人。
此前曾可人与李一走的较近,他私下也想找李一麻烦。但现在换成陈庆截胡,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陈庆一个手指头。
“我来,自然是确保你们到时真把李一料理一番!”曾可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说道。
“他怎么你了!之前你还不因他兜里几个碎银子天天缠着他么!”章国心直口快,没顾及曾可人脸面,带有丝讥讽意味说道。
曾可人冷哼一声,道:“只要你们把他修理的惨,让我满意,到时受不了你们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章国听到曾可人这熟悉的钓鱼说法,怒气冲冲质疑。
“依我看,这会儿是你自己来的,也就是说,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陈庆公子都不会知道,是吧!”徐荣除了开始那句,一直不开口,听着章国与曾可人说了半天,突然上前,直接上手,坏笑道。
章国一懵,接着也回过神来,两人四眼放光,将曾可人围住。
“就当我补偿你们的!”曾可人一笑,媚眼如丝。
……
“淦!”章国穿好衣服,扒拉着裤头系好,捂着后腰,吐槽道:“这婆娘真带劲!两个都没她一个顶,你说陈庆少爷那小身板受得了么!”
“你少说几句!嚷嚷大声给人听见!人家不比我们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我听说陈府老爷子家业做的较大,一直把陈庆少爷扔家里给仆人照顾。这钱没处花,十四岁就在戏水楼里万花从中过了,不是我们能想的!”徐荣一口气将桌上茶壶里的水咕噜全喝下肚,才好受些。
“享受完了!该办正事了!”两人打着摆子,流里流气地出了楼阁。
三天后,
“奶奶的!”
朱大夫对面侧角小巷里,章国暴躁地踹了脚墙。
“章国这小子根本不出来啊!”站章国徐荣后头两个牌友其中一个郁闷道。
“我就不信了,属龟的不成!”章国啐了个痰,净是白沫,没带点水,拿出铜钱,叫身后一人去街上卖冰粉、水晶糕等饮品的摊上再买五碗冰粉来。
徐荣也一筹莫展,心里搁着儿焦急。
陈庆这钱可不好拿,今天是第四天,昨晚那贴身的仆从就来问他们事办的怎么样了。临走前还宽慰他们不要心急,少爷可是很看重你们的,务必要办妥当。
他们又不是傻子,意思是少爷很看重你们,几天内不把他办了,几天后就把你们给办了。
除了他和章国以外,身后这几个小子以为他俩发了横财,鼓动着教训李一,二人也心照不宣,只是说了句事成之后大伙喝酒吃肉。
望着屁颠屁颠拿着打包来的五碗冰粉,徐荣又看向药馆那头,药童走出来忙碌,一拍大腿,有了!
“今天就到这了!”徐荣突然说道。
“不盯梢了?”奇艺三人问道,忒热了些,五个大男人挤在巷口里。
“不盯了!得换个另外的法子!先回去歇了!”徐荣点头。
三人拿了自己那份冰粉,作鸟散状。
“你说说,有啥法子?”章国见人都走了,低声来问。
徐荣努努嘴,道:“这事盯着没用,得他们自己人帮忙叫出来!”
两人盯了会儿,见药馆内正忙,李一没工夫顾着,一溜烟过街钻进了后门的那巷。
又等了一盏茶,果不其然,药童又出来了。
两人一左一右夹住药童,一个捂嘴,一个锁了两手。
“不要声张!”章国恶狠狠在脑后说道。
药童呜呜点头,章国松开一半,见药童真没叫唤,做了个脸色,将他逼到一墙角,沉默不语看着他。
药童惊吓中缓过来,看着面前二人,心中叫苦不迭,出门没看黄历,钠阵风把这俩二流子破落户招来了。
章国腰间拿把崭新的小刀出来,完全就是菜场里切瓜果的,不过那亮锃锃的刀身,也够把药童唬住了。
“两位爷,有话好好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药童求助看向徐荣。
徐荣见火候差不多了,使了个眼色,章国默不作声将半截刀身插入腰间鞘内。
“你小子行啊!背后给人招黑的本事,我看都比你医术高了!”徐荣阴测测开口。
“我可没乱说过别人坏话!”药童急声否认,脑中想起一人,当即闭嘴。
“怎么,不说话了!”徐荣拍拍药童的脸。
“要杀,要褂,随便!”药童伸直脖子,双股却打着颤。
“谁跟你说我们是李一叫来的!”章国一看药童误会了,翻了个白眼。
“嗯?”药童一脸茫然,“那你们是?”
“实话告诉你啊!我俩看那家伙不爽有一阵子了,今找你,想办法让他从龟壳里钻出来,成不成!”章国话语中威胁语气显露。
“成成!”药童小鸡啄米点头。
三人商量完晚上时间地点后,药童又把上次曾可人在李一这留宿,中途二人相继愤愤离开之事说了。
药童回去后,两人想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曾可人为啥与李一撕破脸皮,想了也没用,干完这票银子到手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