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你)来窝介坐!”王德发见着吴炳要回武社那桌,一把拉住他,指指边上的空位。
吴炳犯难,上首的宏达见了,笑道:“既然王老板有心抬举,你就坐吧!陪他喝几盏!”
吴炳依言坐下,却是多一人嫌挤,少一人空余,一大桌子人都有些不自在。
宏达察觉有异,看了圈,落在宋杰身上,道:“小宋几时日都在外头奔波,许久未见师弟师妹了,不如去那边多走动走动!”
陈会长挪挪屁股,道:“甚好!我这体格子也不消年轻人照顾!”宋杰只好起身,转身时脸色霍得沉了,嘴里无声嘟囔几句,大踏步朝下面胡芬芬、曹青那桌走去。
“哼!”宋杰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鸟旁人,自顾自倒了碗酒开涮。
胡芬芬见他这样,问道:“怎么拉着脸来我这喝酒,这一桌师兄弟给你丢脸了!”
“你懂什么!看着威风,一句话就给打发来了,让没官职的在那陪客,心未免偏得离谱!”宋杰怨气满满。
胡芬芬见厨房里曹青等人出来了,恐她听见,忙又给他倒满了酒,道:“你少说几句!比不得别人,在宏家里大家也是自家兄弟!”
这边低声劝解,台上唱名的拿着手里的贴儿,照与宏家商量好的顺序,揭开第一个请帖,高声道:“柯城武协陈会长,赠小叶紫檀珠一串,上好铁棍一把,双锏一对,大刀三百!”
酒桌上议论声一静,陈会长呵呵起身,拿起手中盏酒,对宏达道:“宏老弟!所谓神兵配英雄,我别的没有,好兵器倒是不少!也正好给宏家儿郎大展身手!”
宏达忙起身,道:“会长有心了!”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伙计吃力地将一长匣抬上,宏达见了,揭开盖子,一把乌亮铁棍躺在其中。
陈会长在一边笑而不语,众人目光落在宏达身上。
五指握把,手上肌肉拉丝,桌上人眼睛一闭,只听呼呼几声,铁棍被宏达双手耍了两圈棍花,乖乖收于背后。
“好!”陈会长率先叫道,旁人醒悟,也跟着叫好。
“宏师傅果然身手不凡,这把七七四十九斤重的铁棍在你手中也是举重若轻,要我说,在场二三十岁的小伙都比不得你!”陈会长笑道。
宏达谦逊摆手,叫人将铁棍收了,抬到后头。
“来福楼王老板,赠夜明珠一个,珍珠十个,鲜活龙虾二十对!”
“宏西傅!”王德发乐呵呵起身,招来自家拿礼品的下人,接过一小盒,打开后,柔和的光芒流露,大家视线齐齐落在那巴掌大小的夜明珠上。
“听说皇家宫殿,不以烛火取光,隔着十米就是一婴儿头大小的夜明珠取光!”
“这夜明珠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也算无价之宝。这王老板出手也真是阔绰!”
宏达一脸吃惊看着盒里那珠,把它推了回去,道:“重了!重了!”
“不是吧!宏西傅!刚刚五十斤钢棍都使唤的动,怎么一个珠子重了!”王德发开了个玩笑,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王德发合上香盒,交给宏家人。宏达吩咐给王德发满上酒水,两人一饮而尽。
千奇百怪的赠礼在唱名的口中被一一呈了上来。
接近尾声,唱名的看了手中帖子写的,道:“柯城专院弟子胡芬芬、宋杰,献锦旗一只、佳酿陈酒六坛,金鲤十尾!”
宏达闻着酒坛溢撒出来的香气,脸上笑容更添几分,是对他口味的酒,年份不差,向胡芬芬那点头,明白这两人有心了。
唱名的又道:“柯城专院武社曹青、吴炳,赠锦旗一只。”
嗯?众人错愕,没了?
宏达脸上也有些尴尬,胡芬芬看向曹青,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责怪语气说道:“你俩真是,若是预算不够,完全可以和我说声!”
曹青笑道:“师姐勿怪,待会儿就见分晓了!”
胡芬芬微怔,那边吴炳已经起身,朗声道:“今良辰吉日,小子献丑,在诸位前辈和同道面前耍耍!”
说完,一跃台上,示意唱名的闪开,取了兵架上一木棍,一板一眼打起了青龙棍,枪线走直,气力迸发,棍身弹抖。
打完一趟,台下擂鼓敲击,金银花、戴涛二人一跃而上,齐齐向吴炳出手。
吴炳舍棍使拳,连身十字拳刚猛无比,耳边那鼓声也敲得让人热血沸腾。
看着二人出招,暴喝一声,桥手一扣,两人双双被缚住,两首相撞,直撞得眼冒金星,凌空跳起拧腰旋腿,二人齐倒。
鼓声一停,“好!”数人起身鼓掌,下一刻响起如雷掌声。
被踹下台的二人晃了晃晕乎乎脑袋,对视一眼,皆是纳闷,怎么与事先说好的不同,眼下也不好多埋怨,弓着腰溜回了酒桌上。
宏达脸上满意之色流露,王德发看着台上吴炳,两眼发亮,道:“想不到宏西傅手下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宏达笑着摇头,道:“不敢!”
王德发又说:“我身边正缺个武艺高强的好男儿,不晓得宏西傅可否给我引荐一二!”
宏达想着王德发此次出手阔绰,也不好驳了他,道:“这群小子除了一身蛮力,天天吃我的,没什么其他好去处!能被王老板看上,也算是他的机遇到了。王老板想要谁,但说无妨!”
王德发不放心,又绕话:“只怕我要了,宏西傅不舍得!”
宏达道:“哪里的话!”
王德发见已经说到这份上,一点下台的吴炳,道:“此子不错!”
宏达说:“我替你问话!”向吴炳招手。
“师傅!”吴炳小跑至跟前,恭声道。
“我有事与你商量!王老板你也认识!”宏达道,王德发笑着对吴炳点点头,眼中惜才之意浮现。
“王老板央我给他引荐个忠厚之人,一眼相中了你,你意下如何!”
吴炳回想方才王德发出手阔绰,暗道曹青果然没算错,被师傅这桌任何一人赏识,日后吃喝不愁,何况是面前这位巨贾,当即不再犹豫,单膝着地,道:“师傅之命,就如父母之言,岂敢不从!”
外人见了,不住点头。宏师傅教导有方,弟子武艺高强不说,还如此尊师重道。
“好!”宏达此时脸上也有光,看向王德发。
王德发笑着将吴炳拉起,拍拍他梆硬胳膊。
胡芬芬见一会儿工夫,吴炳被王德发看中,也没回过神,隐隐明白曹青当初要求分开送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