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张沁好久才回过神,艰涩开口,道,“那个,应该有金丹期吧!怎么会!”
适合练气期修士探索的梅潭秘境别说金丹期了,这么多年办下来,连筑基期一个都没有。
见王小小失身落魄没有应答,一把扯过她,道:“还不快逃!”
王小小剧烈挣扎,道:“阿牛还在里头!”说完,跑到李安先前所在地方拨开泥土来找。
数字令牌一角露出,王小小一喜,继续翻找。
边上泥土堆成小丘,张沁又劝:“赶紧走吧!万一那家伙又冲出来……”
王小小咬牙,把令牌挂在腰间,二人离去。
……
“呼!呼!呼!”
依旧是自己急促的喘气声,身后空空如也,却疲于逃命。
嗡声响起,看了看不远处的灌木丛,谢焕眼中疯狂之色闪过。
直升机螺旋桨般的声音把地上草皮掀起一块一块,薄如蝉翼的两翅停止扇动,翠绿色双足落在地上。
与魁梧身材不符的娇小脑袋歪着头,从谢焕先前最后呆的地方掠过,有些不解。
关节收缩,藏于腹下的前臂弹出,是一对流线型窄身狭长的翠色镰刀。
轻轻在空中划拉一下,空气发出布料撕裂的细微声音。
红包石样的虫眼打量了周围树木,绿线交错闪过。
树体上出现清晰的平滑切口,缓缓倒地。
上空风声响起,谢焕下坠,双手裹着布条,反持小臂长短的锋利窄刀,径直朝它虫首刺去。
镰刀交叉,一道细长的翠色十字刀芒率先迎向谢焕。
瞳孔眼仁反常理缩成针尖样,而后一点琥珀色晕开。
身影变得模糊,镰刀挥空,谢焕出现在手臂与虫首的空隙间,窄刀刀尖爆发出耀眼的碧玉色,刺在虫首上。
平滑的虫壳出现裂缝,窄刀将虫首捅了个对穿,绿色汁液溅了谢焕一脸。
谢焕疲软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站立的螳螂发了疯一样,两刀乱砍。
良久,仰倒在地,鲜艳欲滴的红宝石眼黯淡。
谢焕撑起身子,将卡在里头的窄刀费力拔出,狠狠又补了几刀,见螳螂没反应,知是死了。
看了眼体形一米二的螳螂尸体,和它飞来的方向,剥开灌木从。
七八个穿着和他一样迷彩作战服的人被肢解,四肢随意丢置。
他从他们脖子上扯下刻有他们名字的狗牌,合上身边那人眼睛,最后看了眼身处,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金大江!你咋回来了!”哨塔上的一名大兵见到一人走在街上闲逛,飞下落在金大江后头,料子用的实在的靴底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
“我淦!”金大江一踉跄,站稳后,看清身后那人,态度立马好转,客气道:“原来是王军士!”
王军士似笑非笑看着他,手指抠抠靴底泥土,慢条斯理道:“一等大兵金大江!看来你对我这二等军士有意见啊!”
金大江表情一苦,道:“哪里哪里!王军士,我可不敢!”
“少废话!”王军士道,接着低声,“你小子不是跟着周军士那队出去了么,这还没几日,怎么回来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临阵脱逃!”
金大江暗暗叫苦,道:“周军士这次任务比想象中简单,处理完了以后他们在民区那耍着,我寻思来找谢焕了!”
“谢焕那家伙也回来了!”王军士一愣,道,“孙常那家伙也没回来啊!”
金大江道:“谢焕那小子回来两三天了,一直呆在房里,听说是被民区那里的人在大林附近捡回来的。捡他那人还说谢焕全身烫的烙铁一样,耗费好大精力才挪到木车上!”
“那这小子这几天怎么不出来!”王军士凶巴巴道。
金大江听着王军士威胁语气,知晓瞒不过,道:“听说谢焕跟着的孙军士一队,除去他外,都死了!”
“死了?”王军士抓住金大江衣领,瞪大眼睛道,“小子,这可不能乱说!”
金大江涨红脸,拍拍王军士手臂,王军士把他放下。
“真个死了,就剩他个练气期大兵!”王军士道。
“我骗你做什么!周军士亲口跟队里所有人讲的,这一时没传开而已!”金大江道。
王军士眼中精光闪过,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一手抓向金大江腰边,坏笑道:“你小子!这次跟周军士出去,赚了不少吧!”
金大江一惊,动作快不过筑基中期的王军士,再看时,王军士手里头拿着五六粒大丸子。
王军士低头嗅嗅,道:“好小子!藏了不少!呐!给我再去买包卷烟!”
金大江苦着脸,“哦”了声,折返小跑去买烟。
王军士见金大江跑远,收了大丸子,向一处跑去。
“哼!”
谢焕身下被褥被汗水侵湿,额头豆大汗冒出,脸上有痛苦神色。
房门轻声打开,人影进入。
目光落在下铺谢焕身上,对他痛苦面容忽视,看到腰包上几块方形突起,眼睛一亮,伸手去抓。
快触摸到时,谢焕霍的睁眼,右手出现残影,抓住了那人脖子。
“混账!”王军士始料不及,感受着谢焕手上力度逐渐加大,肥脸涨得通红。
一双碧玉的琥珀眼在房间内分外醒目,眼仁不含杂色,高雅威严。
“你来我这做什么!”谢焕冷冷道。
王军士自认理亏,对上谢焕那双奇异双眼,有种低等生物被高等生物注视的恐惧感,道:“孙军士是我室友,我来寻他狗牌!”
谢焕眼底一丝讥讽之色流露,道:“孙军士的狗牌,按规矩我自会交给他家属,就不牢王军士费心了!”
松开捏着王军士脖子的手,王军士如上岸的鱼重回水里,大口呼吸,不敢抬头看谢焕,灰溜溜地跑出房间。
谢焕眼仁恢复正常,视线一黑,又是一头倒回床上。
跑出老远的王军士等胸中气喘匀了,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是军士,他是大兵,我凭什么怕他,我拿回孙军士的狗牌有何不可。回想谢焕屋中那奇异的瞳色,又是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将领子拉到顶,盖住了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