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胖子,刚还看你下去拉着金大江念叨怎么一会儿就没影了!”哨塔一人笑骂着看着心事重重的王军士。
“哎呀我去!王麻,一会儿没见,你这肚儿,更圆润了啊!”另一人手抓向王军士王麻宽松军服都盖不住的大肚,道。
“一边去!”王麻一手拍掉那手,看着金大江也蹲在那里笑,三个人手里都叼着烟,脸更臭了,对金大江道:“烟呢!”
金大江忙把拆开的烟递过去,王麻接过,收到兜里,烟嘴凑到一人那,拿对方燃烧的烟嘴晕开自己这口,深嗟一口,等在肺里过了一圈,才慢慢地从鼻、嘴吐出。
四人皆不说话,烟雾中每个人的目光似乎都变得柔和,思绪飘到远处。
金大江手里的烟只剩屁股了,将它扔在地上,对三人道:“那我先走了,去看看他去!”
一人心疼道:“好好一烟你就这么霍霍完了!臭小子,营里东西你要学的多着呢,什么时候一口气能里头存个四五息才算话!”
只有王麻知道后半句是对他说的,臭着张脸道:“去什么!你很闲,很闲帮我在这盯着,让我回去吸口大烟!”
金大江讪笑,八米来高的哨塔轻松落地,看天色也不早了,想着明日再找谢焕。
王麻几话被二人听去,道:“王胖子,你那还有大烟!”
王麻哼了一声,两人凑近,一左一右挨着坐下,道:“这个月我那五个大丸子,早被我三天吸完了,你给我个大丸子,解解馋!”
王麻脸一板,道:“干什么!少特么凑老子边上套近乎!没有,不给!”
“别呀!”二人缠着王麻在那死磨。
翌日,
谢焕足足又昏睡到晚上五六点,才勉强爬起身。
摸了摸腰间,那八块狗牌还在,松了口气。
不免想起孙军士八人,鼻间酸楚。自己这命,可是拿八个筑基期性命换来的。
丹田中针扎样疼痛传来,下意识双手捏紧拳头,神色如常,暗道,又来了!
神识潜入丹田,一团碧色能量居中。
灵力龟缩在角落,被碧色能量蚕食。
碧色能量性质古怪,有灵力气息又有神识、气血气息,但更多的是一种谢焕从未见过的东西。
灵力被碧色能量吃了小半,谢焕练气十层气息下掉,道八层停止。
脸上没有意外之色,显然对这情况习以为常。
感受着碧色能量,谢焕呼吸不自觉加快,终于、要把它喂饱了么。
眼睛睁开,房门打开,金大江站在门口,两人对视。
金大江松了口气,道:“你小子可算醒了!下午来看你还在那睡!”
“走!咱俩喝一蛊去!”金大江招手,谢焕神情一松,从床上跳下。
出了寂静的军区,不远处热闹非凡的民区入目。
两人随意找了家馆子,热腾腾的熟牛肉端上,酒也热好备齐。
谢焕拿过小木桶,咕咕咕一桶酒水下肚,干裂嘴唇被酒水泡开。
“你还好吧!这几天有几个筑基期的家伙一直在找你!”金大江道。
“找我做什么!”谢焕抿了抿嘴,锐利的双眼扫了扫不远处怀里揽着姑娘玩闹的一些军士身上。
“那我不知道了,鬼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金大江摊手,又神神秘秘道,“跟我说说,你这次任务究竟遇到了什么!”
谢焕目光闪烁了下,还未开口,一手从后头抓住了金大江的肩,粗鲁后扯。
“给老子让开!”
金大江脸上出现愤怒神色,看到那人军服上标记,又把怒气压下,道:“军士!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那人也不看金大江一眼,目光落在谢焕身上,笑道:“可让我一顿好找!谢焕是吧!把孙池的狗牌交给我,今晚这顿我买了!”
谢焕看向这人,孙池,自然是带他出行任务小队的队长。
“狗牌按军纪,要有同行队员交接给亡者遗孀!你是周池什么人!”
“你管我是他什么人!比你高一级军职的人说话,你就这样坐着!”军士语气一寒,道。
谢焕只是看着他,紧抿嘴唇不答。
军士见有些人往这边看了,俯下身低声道:“小子,识相点交出来!事后我可以给你些甜头!凡事不要太过分!”
说完,直起腰杆,向谢焕伸出手,傲然道:“孙池那家伙借了我东西没还,你把狗牌给我!我是他同屋室友,夏军士。”
谢焕恍然大悟,道:“我说孙军士的儿子咋长这么大了!敢情只是个室友,不是他儿子!”
“我艹尼玛!”夏军士脸色凝固,下一刻勃然大怒,筑基初期气息升起。
谢焕身体一沉,差点跪下,体内灵力停滞,唯有碧色能量照常运转骨骼发出牙酸声响,慢慢直起腰杆,眼中似有团火在燃烧,吼道:“就这!”
“找死!”夏军士右拳气血附着,向谢焕脸庞砸去。
一只手掌忽然插入,一掌盖住了夏军士的拳头。
气血湮灭,夏军士不得寸进。
看向来人——
谢杰玩味地看着夏军士,松开手掌,上前拍拍夏军士胸前三条杠,道:“这位三等军士,不知舍弟有什么得罪之处,要让你在民区大打出手!”
夏军士看到谢杰胸前一条杠,脸色一变,一等军士,筑基后期。
“你是他哥哥!”夏军士阴沉着脸道。越过谢杰,看向谢焕,道:“难怪区区一个大头兵,就敢吃独食!原来是有一等军士在后头撑腰!”
谢焕沉默,谢杰不置可否。
“不过!”夏军士话头一转,语气森然,道,“一口气吃下八个狗牌,心也未免太大了!”
谢杰心狠狠跳动了下,余光看着身后谢焕,八个狗牌,这小子,够种啊!
夏军士说完,有几个同样是胸前有杠的军士将这里围住。
“把吴军士狗牌交出来!”
“张军士的!”
“林军士的!”
嘈杂声音响起,算上夏军士,总共七个筑基期军士将谢杰谢焕二人围住,大有逼宫架势。
少了的那胖子,此时正在某个典雅房间内左拥右抱,拿着长烟杆,眼神迷离,抽着大烟。
“肃静!”谢杰大喝,目光炯炯,道,“敢在民区动手试试!”
“把狗牌交出来,不为难你!”七名中唯一个一个一等军士道。
“反了!”谢杰怒道,也释放自身气息,一下将对面三四个气息怼了回去,余下应付不来,谢焕在后头闷哼一声。
“怎么会!”那名一等军士惊讶地看着谢杰,随即联想到什么,道:“你要升尉官了!”
此言一出,其他六个军士纷纷哑火。
一个铁板钉钉过段时日就要到结丹期的尉官在眼前。
好在谢杰知道谢焕这次做的过火了,挥挥手,道:“散了吧!”
那七人看看谢焕,只能作罢,不甘离去。
“就这么算了!”夏军士走远,道。
由不得他不惦记一等军士孙池的狗牌,要知他刚成为三等军士没多久。
“算!当然不会这么算了!”一人寒声,“刚那家伙是谢杰!查查他弟弟谢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