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娃娃,你害怕啦?你,呜呜……”张龙见他要吓唬韩推官的族侄,连忙用刀柄捅到他嘴里进行阻止。
“张叔,让他说!我要听听他想说些什么。”韩何彦恨恨地盯着这个白发恶鬼。
张龙在看到韩琦点头后抽出了刀柄,却未还刀入鞘。依旧蹲在席玮身前时刻准备着。
“小娃娃你长得真好,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可惜你太大了,我的哈奴蛮没办法循着亡者的气息把你偷出来。所以那天只能选了其他几个被死灵鸟选上的。本来我想着吃完他们就找个时候用那猕猴把你骗来,谁知道你自己却找来了。而且我明明对你什么也没做你却对我有了提放,话里话外明显是告诉我,我动了你们我也跑不了。”老乞丐一脸惋惜的神情。
“那你为什么不跑?”韩轻尘忍不住问道。
“我大意了,没想到官府真能听信你们几个小娃娃的话就来抓我,还如此迅速。我原准备吃完这最后一个就走的。我实在是舍不得啊,这么可口的美味可不容易获得啊。我和迦琍神以及哈奴蛮都十分满意。”说完席玮脸上浮现对逝去美好的怀念。
“你知道吗?我把五官从那几个小娃娃脸上割下来时,居然只有一个死了,其他的都还在叫,一边叫居然身体还能一边扭动,我把他们倒提起来悬在迦琍神上面时甚至都不用再动,他们自己就在扭曲和哀嚎中完成了血之献祭。接下来我奉上他们的五官供神灵吸取其中的精气。同时就可以对这些美味进行最后的处理了。这些年我换过很多种做法。最早我只懂得烤炙和煮炖。你要知道再好的食物总用一两种做法也会让人感到腻味。曾经一度如果不是为了侍奉神灵和从中汲取生命我都不想再吃了,直到我有次来到了一个大酒楼中,从那里我学会了很多很多你们汉人发明的新的烹调方法。其中我最喜欢的两种做法就是叫花鸡和活叫驴。这最后一个有些太肥了,不然我会在用他的五官和鲜血侍奉完神灵后,趁着他还能活蹦乱跳的劲,用小刀将他的身上的肉一点点片下来,一边片一边涮。然后听着他的叫声逐渐减弱,看着他躯体从疯狂扭动到渐渐不动。那刻我能直接感受到他的生命来到我的体内。那感觉简直无比快乐。”席玮的话让人浑身发冷,这种冷和天气没有一丝关系。
“你抽他脊骨时他还活着?!”韩琦用颤抖的声音问到。
“啊哈哈~当然还活着,我把他的头就按在了灶台上,然后划开他的背伸手抓住脊梁骨中间这么一扯,我就感觉到他脖子这断了,可惜了,后来再伸进去掏他的内脏时就没什么反应了。”席玮非常得意的欣赏着众人看他的眼神。
“你不是汉人?你是什么人?”韩琦好像终于注意到他称呼的不对劲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从小就没有爹娘,被师傅一直养到了十五岁。”席玮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出身。
“你这驯兽的功夫是你师傅教的?他叫什么?现在在哪?”韩何彦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老头这么大了他师傅肯定不在了。
“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叫什么,我这驯兽的功夫和迦琍神的神像都是他交给我的。至于他嘛……他用自己教会了我如何侍奉神灵并从他人那汲取生命。”席玮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尊重。
“你是说你不是非要吃婴儿?!”韩大人气的牙咬的咯咯作响。
“当然,我第一次侍奉神灵时我和师傅都病的要死了,哪还能去抓什么小孩。至于后来逐渐只吃小孩了,一是因为容易抓,二是小孩真的比女的好吃的多。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神经质的狂笑。
“你就不怕死吗?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赵虎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我有迦琍神庇佑,即便暂时死亡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获得新生”席玮说的一脸虔诚。
韩何彦在想,这特么算不算真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韩琦等一众衙役翻查的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带上人犯及一堆物证回衙门。韩何彦甩着用雪洗的通红的双手屁颠颠的跟到了韩琦的身后。
“族叔,这人最后不会只是斩,绞吧?”韩何彦小心翼翼地试探。
“哼,岂能如此便宜这恶徒。我回去定当上书求以天圣六年的敕令为依,将此老贼凌迟,以慰这些无辜孩童。不然我韩稚圭有何脸面去见这些孩童的爹娘。”果然再老奸巨猾的政客都有热血青年的时候。
“这怕是会让宵小依此攻讦族叔是酷吏啊。”韩何彦试探着这位未来政坛不倒翁的决心。
“我自问心无愧就好,大不了辞官便是,届时我便将此事广告天下,让天下人都来评评我有何错。”韩琦此刻仿佛身边的不是蔡河而是易水。
“族叔,我听说咱大宋的凌迟和上古的磔及前朝的脔割都多有不同,不过是先断其肢体,乃抉其吭是吗?”韩何彦的小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嗯,此乃国朝之极法,便有不足又能如何。法外之刑本就是特例,岂可再生酷刑。须知生酷刑易而禁其滥用难。尔等都有大好前程,不应以郅都,来俊臣为榜样。此事同尔等便到此为止。后续不可再参合进来。”韩琦边说边拿眼神警告韩何彦同曹佾。
“(?_?)”韩何彦自然知道这是长辈对自己的爱护,而且想想泱泱中华都1035年了确实不该再学那公元前一千七八百年的汉谟拉比法典。
不甘心,但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