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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张其芬嗔怪地注视着表哥,身子依旧是软软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林中倩影。杨槐叶暗苜花红。日出东边西边雨。情欲中。静静等待空用情。《南乡子》

今日是周末,下午的阳光不太强,太阳的表面犹如一面圆圆的镜子,高高地悬在世界的当空。整个穹隆全是灰亮的颜色,只是在太阳的后面飘过几缕云丝,轻轻的,薄薄的,单调而孤寂地向北游去,显出一种莫明的怅然来,胆怯地紧贴在穹隆的下面。穹隆就象一口莫大的灰色的大铁锅,松松地扣在地球的上面。树叶已经被风吹黄了好几片,畏怯地躲在葳蕤的绿叶之中打着颤。间或有几片黄叶或绿叶从树枝上掉下来,打着旋转,轻轻地落下地去。它们并不情愿离开高超而喧闹的生活,去默默地经受那种蹂躏的遭遇,于是就哭嚎着挣扎着在地上打起旋,继而急匆匆地往前滑进。树上有鸟儿鸣叫或穿跳,地上有狗的吠声,但是,只是偶然的,间杂着几声孩子们“呀呀得”的怪叫声。

张其芬来到姑妈家早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脸上也分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使得容颜越发的松润美丽,光彩照人。流海与鬃角的底层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就象搽了烛油一般的乌亮,她今日把辫子拆开了,在脑后扎成两络,轻轻地拖在背上,身上穿了绿色毛衣,外面罩了红色衣衫,前胸敝开着,毛衣的领子高高地直直地坚起来,托着一颗玲珑灵活的头颅,在上面动来动去的,一刻也未曾停留过。她风风火火地把书包从肩上脱下来,在手里拎着,就对迎出来的陈烽挤眉弄眼了一番,真把个陈烽一时给弄得不知所措起来。他惊异地望着张其芬那张容光焕发的脸,问道:

你搞什么鬼名堂?

张其芬微微闭了一下发烫的眼睛跑过来央告说:表哥,你陪我一起回家,好吗?陈烽用郁悒的眼神看着张其芬,一时没有言语。

我去问姑妈去。张其芬一面说,一面跑到屋里嚷嚷道:姑妈,姑妈呢?我让表哥陪同我一起回家去,答应吗?

陈母过来拉住张其芬的手,问长问短的,亲热了好一会儿。她让小芬子留下来玩一天,张其芬不干,她却说要回去看妈妈和父亲。张其芬后来违拗不过姑妈的好意,就答应下个星期再过来,她还苦苦要求姑妈这一次务必让表哥与她一道去。无如,陈母把儿子陈烽叫进来嘱咐了一番,也便勉强答应了张其芬的要求。

马上要走了,陈烽问张其芬骑车不骑车?她兴致十足而固执地说这一趟不骑车,还不如地跑惬意呢。于是,陈烽也便答应了。他们终于要上路了。陈母又对他们嘱咐了一番,才放他们去了。姑妈的行为又不免使张其芬发笑,她笑姑妈也未必过分的心细,多事。

出了陈红村,张其芬把书包递给表哥说:表哥,姑妈看不见了,给你替我背着它。

妈看见又怎么样呢?陈烽略显茫然地问。

嘻,怎么样,姑妈会心疼的!张其芬嘻嘻呵呵地笑着,说着,飘逸的秀发被调皮的风儿撩拨起来,使她更加的天真、活泼、妩媚动人。

他们一道走着,一道高谈阔论着,各自分别后所耳闻目睹的一些跷蹊而有意义的事情。不久,他们走进了小镇。他们来到十字街口,又折身向北走去,当走到影剧院前面时,张其芬就建议过去看一看电影传栏,里面都有一些子什么好电影。陈烽勉强答应了。他们走近电影传栏,看了前天放影过的《人生》电影的简介,后来又看了《骆驼和祥子》与《今夜有暴风雪》的简介。而后,张其芬又建议去阶下的私人书滩上翻翻去。陈烽只好跟着她走。他们来到书滩前,看了看,那里摆卖的有各式各样的《杂志》、《报纸》、《鼓书》、《评书》、《古代白话小说》、《古代文言小说》和更多的现代小说,此外,还有五花八门的《花册》,真乃是种类齐全,要有尽有。张其芬提议表哥挑着买了几本拿回去看。陈烽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张其芬也并不好勉强,于是就与他一起离开了影剧院门前的广场,沿了公路往北走。公路两边长满了杨树,密疏有致,笔直的树杆直指碧落,心形的叶子越显葳蕤,随风作响,此景象壮丽雄伟,十分怡人。张其芬把窈窕的身影在亭亭的树杆中穿来穿去,十分轻灵。那神情恰象个七岁的孩童,天真可爱。树叶被风一吹,沙沙的一响,她于是就学着它笑。鸟儿在树上一鸣,她于是就跟着它唱,她什么都唱,只要是她会的歌儿她都唱。

张其芬乐得够了,忽然就觉得身体乏乏的无劲,两腿酸酸的发软。她放眼看了看杳然的园野,再回过头来瞧一瞧表哥,他这时也显得很高兴。他把黄书包挂在脖子上,在胸前垂着,这样走起路来也就比较利索些。他昂着头,挺着胸,两臂随着脚的走动,前后颇有节奏地摇摆着,两只明亮的眼睛不停的在天上、树顶上、大路上、园野里急快地飞扫着。那姿势,那神情,咳,别提有多么洒脱,多么俊美了。

张其芬把陈烽看了一会儿,陡然心里升起一个“不如逗他一逗咧”的顽皮而奇怪的念头,于是她放慢了脚步,在心里思忖着能有什么巧妙的法儿逗住他。她垂着头,默默的走了许久,后来终于将俊俏的眉儿一挑,明媚的眸子一抡,鼻孔一痉,嘴唇一颤,于是一丝微笑从嘴角内倏地钻出来,渐渐地向四处蔓延着,一直到波及了整个韶秀的面孔,随即形成一个极其开朗的甚至又是十分狡滑而诡谲的笑容。她就挥起手来轻轻地擂了一下脑袋,竟自笑出了声。她很为自己陡然生出了鬼念头和想到了巧妙的法儿而感到得意和庆幸。她抬起眼来看了看表哥那修美的背影,哧溜把身体钻到路旁的树行里,她随便瞅准了一棵皮质细白的树杆,过去把身体靠上去,一只腿直直地撑着身体,一只腿躬曲着,两臂松软地垂着,舒展了面容,无力地闭上眼,两唇微微张开了一线,仿佛在说什么话,然而终于没有说出口——嘴唇总是稍稍张着,嘴角挑着笑,是得意的,是自信的,是骄矜略带轻佻的笑,她沾沾自喜的微笑着,许久,她估摸表哥一定走远了,于是便把头从树行里探出来,向前面一看,他果然走得远了,依旧昂着头,旁若无人地甩着手。张其芬轻轻地笑了笑,于是大声喊道:表哥——!表哥——!快回来呀!快来救救我!她喊完,便急忙把身子缩了回去。她在一棵树下侧着身躺下了,伸直了腿,用一只臂肘撑在地面上,一只手臂随意斜压在腹部上,将头倚在树杆上,闭了眼,那神情恰象一个多情而无知的少妇,在静静而焦急地等待着……不过,她只是出于一种过分天真的、单纯的心理,去干一种滑稽而不算越轨的行为,然而,她自己毫不觉得过分、好笑。她等待着,静静而焦急地等待着,她等待表哥的到来。她很想让表哥马上就会突然降临到自己的身边,来演一场滑稽戏。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演这场戏,她想。

陈烽正在走着呢,他突然听见张其芬在后面喊自己。他回过头来,可是不见她的影儿。他猜想她一定在树行里。他三两步走进树行里,顺着树隙往后看,见她果真在那里躺着呢。她怎么啦,怎么躺下来不走了呢?他犹豫了一下,于是就顺了树缝往回走。他走了好一会儿才走近她。他见她侧了身斜躺在那里,微微闭了眼,嘴角挂着恬静的甜蜜的微笑,柔软的秀发飘逸地散拖着,那神韵果然是十二分的恬静,优美,动人。纵然如此,但他从来没有过用心打量女人的习惯,特别是对姑娘家。陈烽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呢,就敛了足,不想也不愿再往前走。他只是轻轻说了句:其芬,你怎么不走了呢?说完,微微侧过头,下意识地移开了郁悒的目光。

张其芬又等了一会儿,身边静悄悄地,不再有什么声音,于是她终于失望地——同时也是失败地睁开了眼睛。她看见表哥伫立在那里,两眼愣愣地瞧着别处出神。表哥,你过来呀!她轻轻地说完。见表哥拿眼角来瞥自己,于是就在脸上稍稍下了一点功夫,作出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来。

陈烽终于靠近她,惊诧地喊道:其芬,你是怎么啦?啊?他说完,紧紧盯住张其芬那扭歪了的面孔,目光是极为惊愕的。

张其芬见表哥一副失常的举止,心里不免是一阵莫明的得意。她勉强笑了笑说:不是都怪——都怪——嘻嘻,谁叫我淘气咧?不亏!

其芬,你毕竟怎么了?陈烽越发的惶惑。

怎么啦,都怪我一时淘气,爬树跌了腿。张其芬平静地说。

什么,跌了腿!陈烽吃惊地弯下腰,极其关心地问:怎么样?重不重?

不过,也不怎么厉害。

阿弥陀佛!我的好上帝!我替表妹感谢你!陈烽虔诚而十分滑稽的说完,缓缓地把身体在一个露天的树根上坐下来。

不过,你也别坐着,她撅着嘴,骄憨而固执地对陈烽说。

为什么?

为什么,不都怪你刚才自顾自地走咧!也不管人家,所以才让我跌了腿。张其芬嗔怪地注视着表哥,身子依旧是软软地躺着,一动也不动。我问你,我们临行时,姑妈怎么吩咐咧。

妈不是说——她不是让我带着你,好好的走路,互相照顾着,可别在路上玩耍吗?

是呀!是呀!哼,那末你为什么就撇下我自己前面跑了呢?嗯?我倘是被摔重了,看你却怎样去向姑妈交差去?

呵,对呀!妈吩咐了我们俩,又不是单单的吩咐了我自己。陈烽反驳道:你既然还记得妈的吩咐,那么,见我走去了,怎么就不喊我一声呢?你为何偏要在路上玩耍呢?为何又要去爬树呢?嗯?都怪你自己淘气的结果,倒过来还能怪着我?真是不可思议。陈烽一面说,一面摇着头,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欸,还笑咧,人家都疼死了,还笑嘞!

一点儿也不冤枉!谁上你爬树来!一点儿也不冤枉!

不,不,原来是这样------张其芬突然坐起身,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用了一种极为神秘的声音对陈烽说:刚才,我走着,忽听得树上有鸟叫,抬头一看,呵,原来是一只小相思,它大概是被谁给捉住过,不然腿上为何会系了一根细麻绳子呢?可真巧,麻绳的一头缠住了树枝上,表哥,你说,我能不为自己意外的发现而高兴和庆幸吗?于是,我就急着要上去把它捉下来。嗳——表哥,你说可惜不可惜咧?啊?

小相思?陈烽好奇地忙不迭地问道:小相思,你说的是一种相思鸟吗?

是呀?谁说不是呢?张其芬早又把身子侧着躺下去。

我怎么就没见过呢?从来没见过!

这个嘛!就别问我了,谁上你没有那个缘分的呢?

唉,真可惜,怎么就跑了呢,倘是被捉住了该有多么好!陈烽叹息着说,他顿了一下,突然问:哎,对咧,你见它向什么地方逃的冇?

向那儿。她用手遥指着不远处的一颗枝叶茂密的杨树说。

陈烽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走到那棵树下,仰起脸,把目光在树顶上贪婪地搜索着。……没有呀?……没有呀?陈烽已经把眼睛瞅得有些发酸,但还是一无所获。他一面嘟哝着,还是把眼睛在树顶上徒劳地搜寻着。

那小家伙的身体本来便极小,大概是被树叶遮住了,不易看得见的。但是,它一定在上面。表哥,你务必上去给我把它捉下来。张其芬撒娇地央求着,但声音又是很固执的,她仿佛是受了谁的欺凌的一般,让表哥务必替自己去进行报复。

可是,我不大会上树!陈烽疑惑地看着张其芬说。

我就不信!就不信!张其芬不置可否地摇了一下头,一双明媚的眼睛盯着表哥,那里面闪灼着一种让他对自己的要求必行不可违拗的微妙的光芒。

陈烽犹豫了一下,终于褪了鞋子,脱了线袜,身体往树杆上一贴,把两手掌勾过来扒住树杆,敏捷地往上爬,他那悉悉碎碎地爬树声遮掩了张其芬得意的笑声。张其芬斜躺着,注视着表哥那爬着树的一拱一拱的剽悍的身体,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然而,毕竟是妒羡或是热爱?还是别个什么?……她自己也不能够理解。她注视着陈烽。陈烽已经爬到了半树腰。这时,她心里居然又隐隐升起一种内疚感,但她必竟还是满足地笑了笑,喊道:表哥,小心点儿,你快下来罢,那小家伙飞走了。

真的嘛?陈烽把身子紧紧地贴稳在树杆上,腑下头来问。

是真的!快下来呀,表哥,若不然,你终究是会徒劳无益的。

那么,往什么地方飞去了?

我可是没有看清楚。

唉——,真不幸。陈烽在上面抱怨道,接着往下滑,他终于下到地面上,穿了袜,登了鞋,走到张其芬身边来,只累得气喘吁吁的。

这小家伙真够狡滑的!张其芬咯咯地笑着说,她接着又用命令的口吻说:表哥,你快坐下来歇一歇。

并不累,起来,咱们走罢。陈烽是央求的口气。

不行,我腿还是疼得不得了,不能走。张其芬说着,脸上又是一阵痛苦的表情。

那可是怎么办!陈烽发急道。

对,表哥咧,你过来为我扽一扽罢!也许会好些儿!张其芬欣然央求道。

陈烽一听,先是一愣,接着把脸一红,满脸的窘态。

过来呀!过来呀!我求你,表哥——!她一面说,一面把腿伸过去。

陈烽越发的窘急起来,他无意间向路上瞥了一眼,路上有车子飞驶而过,一辆,两辆,三辆……。有步行人,一群,两群,三群……。间或有刺耳的嘻笑声,他们是在笑自己吗?不,绝对不是,他们分明是在笑其芬,笑她幼稚无知,笑她放荡不羁,一定是。

来呀,发什么呆呀?哎哟,疼死我了?

陈烽再看一眼张其芬,此刻觉得她十分滑稽可笑。他出于无奈,只好伸出手去------一下,二下,三下……

哎哟——!呀!这会儿强多了!我真该谢表哥!张其芬感激地瞧着表哥。

该走了。

待会儿。……你且坐下来,歇会儿再走罢。

陈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只好坐下身,他这时再去看张其芬,她正在默默地望着自己,松驰的面颊上深深地陷下去一对圆圆的酒靥,嘴角挑着笑,是从容的,是自然的,是得胜的。柔软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拖在地上,越发显得飘逸优美。尤其是她那平平的胸脯,曲着的胳膊,长长的腿,浑身的线条被淡淡的阳光和绰绰的树影勾勒应照得是那样的优美,那样的动人。他确实从来还没有发现过——一个天真童稚的姑娘象这样美丽过,迷人过。她本来就是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再加上不知什么时候眼圈上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的晕色,就越发显得横波入鬓,流动转盼,只把个陈烽弄得迷离恍惚,欲远不忍,欲近不能。他又静看了片刻,似乎已经有些儿神魂颠倒,竟自忘其所以地伸出手去,但未曾触到她的头发,又急忙缩回来,只弄得满脸惊惶的神色。

傻象!想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些儿!不可轻举妄动,欺负人!张其芬稍带嗔怒地提醒表哥。她见他窘得红了脸,对自己痴痴地笑着,于是就改变了态度,满脸上挂起不屑或鄙夷的笑容,朗声说:嘻,怎么啦?被吓着了不成?你真的......又能怎样呢?她又不会咬你手!……咯咯,没用!你真的......又能怎么样呢?张其芬望着表哥呆呆的神情,觉得他又可笑,又可爱。她稍静一下,竟自用一双纤细漂亮的手掌捧起自己的头发,送到表哥的手里,忙抓住他的手使劲揉起来,并且一面喋喋不休地说着:不就是这个意趣吗……!而后,她乘势把头放在陈烽的腿上,瞅着他一直的发笑,那笑容是戏逗的,是轻蔑的,是挪揄的,甚至还可以说成是得意和满足的。她继而眨了一下眼睛,突然说:嗳,对咧,表哥,我问你一件事,你务必要实话告诉我才行!

什么事?

平日里人人都说:其芬这丫头长得膜样很丑!你说,这话是真的?

不,你长得很漂亮!请你不要听那些嚼舌头的话。你长得很漂亮!

是真的?

是真的!

你不骗我吗?

不骗你。

那么------我比起姐姐呢?

比姐姐——?

是呀!我比起姐姐呢?你说呀!表哥!表哥——!

比起姐姐——你们都漂亮。只是——只是你又比她泼辣了些。陈烽说着忘情地把一只手紧紧地压在张其芬平坦坦的胸脯上。

她并不反抗表哥的行为。

我纵然泼辣些,但姐姐总是爱哭嘛。她有点儿不服气地嚷起来。

对。对。一个泼辣,一个爱哭,这样调和一下,很好的!

嘻嘻,这还差不多!这还差不多!表哥,我再问你,你喜欢姐姐吗?啊?

陈烽犹豫了一下说:当然喜欢!

是真的?

是真的。

你不骗我?

我不骗你。

既然如此,待会儿到了家里,那你会不会对姐姐说:表妹,我喜欢你呢?

陈烽不以为然地道:说了又怎么样呢?

真的?你真会或是真敢说吗?张其芬突然抬起头,高兴地问。

即使说了又怎样呢?陈烽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好,那咱们走吧!

说着,他们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就开始走路。张其芬走在前面,她把腿一跛一跛装就一副滑稽相。只引得走路人都朝这边投来了嗟叹和惋惜的目光。陈烽看着张其芬的模样,突然笑着说:其芬,你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倘是为了一只小鸟摔折了腿,你说,值得吗?岂不悔恨一辈子?

缺德!你咒我不成!张其芬白了表哥一眼,继续往前走。后来一时忘记了,她走起路来腿也就不跛了。陈烽奇怪地问:其芬,难道你的腿一点也不疼了?

张其芬一听,不由被吓一跳——事实上并没有跳多高。她回过头来稍愣了一下,猝然大笑道:咯咯,还不是都——怪——你——!她说完,向前面飞也似地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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