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放了我家将军!”吕忠身后一偏将又鼓起勇气叫喊道。
徐奉天嘴角露出一丝寒意道:“你觉得你的话有用吗?”
“那你想怎样?”那偏将道。
徐奉天道:“你们自诩是天朝官兵,却整日除了欺行霸市、鱼肉百姓之外,还能干什么?”
他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凛冽道:“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禽兽都所不齿的勾当!还恬不知耻的谈什么浴血奋战、血洒疆场?你们真当那众军征战的沙场是养猪场吗?我真替猪为你们感到羞愧!”
这时,白晓步履盈盈走了过来,轻轻托住徐奉天的胳膊轻声道:“阿帅,算了吧!好在他们也没有伤人!”
“是你?”吕忠惊恐的双目盯着白晓道。其身后的几位偏将也都已面无血色。
白晓望了望吕忠等人惊恐万状的表情,心下暗暗发怵:“这下糟了,定是我逃往京城告御状之事被他们发觉了!”
吕忠叹了一口气道:“我说陆大寨主,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演戏了!本将军既然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晓脸上露出一阵惊疑之色道:“陆、陆——大寨主?”
说着她又将目光转向徐奉天道:“他们在说什么?”
还未等徐奉天开口,吕忠便冷哼一声道:“陆雪琪!本将军虽与你有些过节,但你也大可没必要如此羞辱于我!”
白晓越听越糊涂,她一双清泉般的目光扫向徐奉天,微微颤声道:“阿帅,你——不会是把他们吓傻了吧?”
“你!”吕忠一听,即时恼羞成怒道,“陆!雪!琪!士可杀不可辱!”
他怒目圆睁,咬着牙齿咯咯作响,将每一个字都说的刚劲有力!
白晓轻声道:“你——是说‘苍山雪英子’陆雪琪?”
吕忠冷哼了一声,将头甩向一侧不说话,鼻孔之中呼呼喘着粗气。
白晓这才了然于心,原来他们真把自己当成了“苍山雪英子”陆雪琪了,可苍山雪英子是个山大王,吕忠等人究竟是什么原因竟把自己错认为是苍山雪英子,她便不得而知了。
白晓叹了口气道:“无论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叫白晓,不是陆雪琪,更不是什么苍山雪英子!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看不惯你们蛮横无理地欺负一个店老板而已!”
以徐奉天以往的脾气,欺辱店主的那偏将早已身首异处了,只是徐奉天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若是将动静闹得太大,定会对自己私访江州民情有所影响,所以也只能是便宜了这些人。
“掌柜的,上茶!”徐奉天头也不转地喊道。
随后他将钢刀从吕忠颈部移开,手臂向侧一挥,钢刀便脱手飞出。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嗤——”一声,钢刀已然穿进了茅草亭间一根脸盘粗细的支柱之上,刀尖穿出支柱半尺来长。
掌柜的半天没缓过神来,像个还未镀漆的木雕一般,呆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奉天见掌柜的没有回复,便转过身将目光扫向还趴在地上的小二再次开口道:“怎么?地上有那么暖和吗?”
“什么?客官您刚才说什么?”掌柜的宛如一个如梦初醒的孩子。
徐奉天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该!上!茶!了!”
他将每一个字都有意吐慢半拍,生怕掌柜的听不清一般。
掌柜的愣了愣后道:“对对对,是该上茶了!”
说着他便连忙爬起来,朝茅草屋跑去。
吕忠及其属下的一众人,像是一群初次上戏台的大姑娘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神态甚是尬然。
徐奉天和白晓则又坐回了他俩原来的位置。
不多时,掌柜的便端着茶水颠颠赶了过来。依旧是一套极为娴熟的动作——摆碗、倒茶。
徐奉天确实也有点渴了,端起茶碗咕咕两口便将一碗饮尽。
白晓双目之中柔光闪闪,粉唇抿出一条细线,配合着嘴角边的两个小酒窝,像极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她拿起茶壶又给徐奉天添了一碗。
这时掌柜的开口道:“二位客官,看您二人的菜也凉了,小的这就去热一下吧!”
徐奉天道:“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得赶路了,不然天黑之前就赶不到江州城了!”
掌柜的道:“嗨,江州城离此地也就十几里的路程,而且你们又是骑马,所以耽误不了!再说即便是赶远路,也不急在这么一时嘛!”
徐奉天道:“军旅之人讲究不了许多!我觉得这就挺好的!”
掌柜的无奈一声道:“客官,您是军旅之人,粗茶淡饭惯了,自然是不介意这些,可是您也得照顾一下您家小姐啊!”
徐奉天一愣,扫了一眼白晓后道:“照顾我家——小姐?”
掌柜的道:“是啊,您家小姐就不见得能吃得惯了!”
白晓清眸扫着徐奉天愣愣的表情,双颊间不由红晕闪闪,不时嘴角边便挂起一丝浅浅的娇笑。
徐奉天似乎有些开窍,便尬然道:“你说的也是,那就再热一下吧!”
掌柜的一声应和后便端着盘子朝茅草屋而去。
吃完饭后,徐奉天和白晓便起身赶往江州城。而吕忠一行人自然没有在此处喝茶,早已带队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