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这次是陈太太背信弃义,如果传出去,相信对您的声誉会有影响。”
“我们律所更有规定,凡是临时反悔的客户,从今以后,再不合作。陈太太也是生意人,既重视声誉,也多得是要用律师的地方。
“你确定你要放弃帝都排名第一的律所,去选择其他人吗?”
姬文雅的指尖轻轻敲打着咖啡杯的边缘。
脸上明明笑的温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感受到一丝压迫。
“陈太太,你们只知道我是一个律师,对付姬家如蚂蚁撼树,但是你们怎么就确定,我手里的把柄搞不垮姬家呢?”
陈秀玲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姬文雅轻轻笑了笑,“我言尽于此,陈太太还请好好考虑一下。”
有服务生上前送上一杯咖啡,姬文雅抬了抬下巴示意,服务生便将咖啡放在了陈秀玲的面前。
姬文雅道:“您最爱的,这杯我请。”
说完,便拿着包离开了。
出了咖啡厅的大门,姬文雅的脸色敛去了刚才的温柔。
亏得她们还是生意人,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背信弃义。
也幸亏信助律所名声极高,这才有了跟他们谈判的底气。
只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能留住多少单子……
三天之后。
姬文雅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小陈的汇报。
“这三天来,律所百分之八十的单子都被客户要求撤单,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都是一些小单子,只有两个是大企业。”
“先前要求撤单的客户,经过这几天的努力,有四个选择继续留下来,其他的还是撤了。”
姬文雅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陈走后,姬文雅翻看着那几场官司的文件。
小单子是因为代理费便宜,姬宏放懒得管。
另外两个企业,都属十大豪门之列,姬宏放管不了他们。
按理说,信助律所是最好的律所,大企业理应都和他们合作。
然而事实是,大多数大企业都会有自己公司专用的法务,只有在需要打官司的时候才会去找外面的律师。
(法务和律师是两个职业,区别在于专业的律师需要通过司法考试,法务不用。)
姬文雅心里盘算着:这似乎是个契机,如果自己能够和大企业达成长期合作的话,就再也不用在乎姬宏放的打压。
可是哪些企业会选择高薪聘请律师呢……
不知为何,姬文雅突然想到和夏知墨初见的时候,他随口开出的三倍代理费的价格。
“这家伙不会是夏氏人事部经理吧?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夏氏经理的位置,不愧是我老公,青年才俊。”
姬文雅合上文件,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夏氏集团总部。
正在听着财务部总经理汇报上一季度财务总结的夏知墨,突然打了个喷嚏,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少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阮钟刚要站起身,就被夏知墨制止了。
“没事。”
夏知墨看着台上,淡淡道:“继续。”
众人听话的收回目光,台上的财务部经理接着刚才的数据继续汇报。
夏知墨看着面前呈上来的报表,思绪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难道有人在想我?
说起来,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夫人了……
会议结束之后,阮钟收到前台的请示,跟着夏知墨进了办公室。
“什么事?”
阮钟道:“少爷,姬家千金想要见您,但是没有预约,被前台拦下了。”
夏知墨抬眸:“姬家千金?”
阮钟道:“是。她自称是您的朋友。”
夏知墨略思索道:“让她上来吧。”
“是。”
片刻之后,姬雨安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走进了办公室,满面骄傲。
却在进入办公室的一瞬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人的表情。
微微发红的眼眶,脸上一副委屈地模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姬小姐,好久不见。”
夏知墨温润的嗓音激的姬雨安心头一颤。
仅仅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他,都让她感到心动和紧张。
姬雨安维持着表面那我见犹怜的表情,努力挤出乖巧甜美的声音来:“夏总好。”
夏知墨抬眸看她,面上带着客套的疏离。
“姬小姐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夏知墨话音一落,姬雨安的泪水瞬间滚落。
“夏总,我想请你帮帮我……我姐姐不顾姬家的声誉,擅自跑了,现在爸爸要我去替姐姐嫁人……”
姬雨安抬头,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地看着夏知墨。
“雨安跟姐姐不一样,如果没有喜欢的人,雨安自然也愿意为了姬家去联姻。可是成人礼那天,我已经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再去嫁给别人……”
夏知墨看着她,淡淡开口道:“姬小姐要我怎么帮你?”
姬雨安眼见有机会,哭的更可怜了。
“只要夏总愿意帮雨安说个谎,就去跟爸爸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爸爸一定不敢得罪夏家,到时候……”
“抱歉,我帮不了你。”夏知墨直接开口。
姬雨安一滞,抬头错愕地看着他。
夏知墨道:“我虽然从没喜欢过别人,但也知道感情一事开不得玩笑。姬小姐这忙,还是找别人吧。”
姬雨安急忙解释:“不是的,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我不会当真的……”
“可我会介意。”夏知墨抬眸看着她,目无清波。
“介意自己,曾经在谎言里,和别的人在一起过。”
“……”
姬雨安脸色发白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自己可以说的话。
夏知墨向来温润如玉,又识礼节,所以她才大着胆子来求他。
她想过他会找借口委婉拒绝,却没想到他竟然拒绝的这么干脆!
半晌之后,夏知墨低头看了看时间,站起了身。
“姬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让阮钟送你,我还有事,失陪,”
姬雨安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夏知墨离开后,阮钟便走了进来。
安静的站在一旁等了片刻,直到她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这才送她离开。
毕竟,如果让别人看见一个千金哭着从少爷办公室离开,那他这个特助做的也太不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