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秦军兵营。
夜均一行人回到了营地,沈曾看着这些人灰头土脸的回来没有看到小顺,便问小顺去哪里了。
夜均面无表情的说到:“被云澜抓走了,我们逃了回来,可惜了那些马车。”
沈曾一惊,说到:“怎么回事?被发现了?”
夜均没有理他,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沈曾破口大骂:“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上回没有保护好我大哥,现在又连她都护不住,你这一身功夫就是拿来看的吗?”
夜均直接回过头一脚踹过去,把沈曾踹到在地上骂到:“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西秦的皇子吗?弟兄们的马车丢了,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战士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还在这里想那个女人。我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要不是你大哥临死嘱托,你现在早不知死在哪了?”
说完,夜均的眼睛一阵通红,把红色披风脱下拿在手中径直走进了营帐。
沈曾呆呆的坐在那里,被夜均的一通话骂的抬不起头。
到了深夜,兵营了做起了饭,一阵阵炊烟飘向天空。夜均在帐篷里喝酒,只听下面的士兵说到:“将军,营地里现在缺少草药,虽然上回将军带来了一个郎中。但是那只是杯水车薪,现在离冬天还有一月,我们的粮食也只能坚持半个月了。”
夜均正在听着士兵的汇报,沈曾进了帐篷。夜均看到他后,挥手让那个士兵出去了。
还没等沈曾讲话夜均就说到:“你放心吧!小顺当初在我的手上救下过云澜,他不会为难小顺的。”
沈曾坐了下来没有搭腔。
两人坐在那里,夜均喝着酒。沈曾一把抢过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夜均看着他笑到:“少年,在宫里你爹还有你那死鬼老哥可不让你饮酒啊!”
沈曾说到:“他们都死了还提这个干嘛?我是来说对不起的。”
夜均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并没有搭话。
沈曾又说到:“我想回西秦。”
夜均猛然抬头看着他,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似乎被他的这一句话惊到了。
“西秦的皇城禁军和东西两城的羽林军在二哥手里,南境和东境的行台军在三哥手里。只有北境和西境的行台军现在没有投靠他们。”沈曾在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看夜均的眼神。
夜均说到:“北境和西境的军队,现在也在议论着投靠哪边,但绝对不可能指望你这么个没有势力的小皇子。”
沈曾说到:“我明白!但我还是要去试一试。我不想秦国就这么毁在这两人的手里。”
夜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沈曾,缓缓地说到:“那这几千士兵你打算怎么办?”
沈曾说到:“没办法,你我都明白,这几千残兵是不可能穿过云国境内回到西秦的。那晚的冲突,小顺从你的手中救下了云澜,云澜定会将这里有秦国士兵的消息带回云都。到时全都是死路一条。”
夜均沉默不语,没有理他。
沈曾又接着说到:“把他们遣散吧!去哪里让他们自己决定!”
夜均说到:“这是你们秦国的士兵,你作为皇室现在却要放弃他们。”
沈曾说到:“我是皇子没错!但是你能带他们回去吗?回去后怎么办?面对我二哥三哥合力绞杀他们活的下来吗?”
夜均笑到:“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沈曾说到:“放他们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夜均这时叫进来刚才那个向夜均汇报的士兵。
夜均向他说到:“你走吧!我们可能回不去了,皇帝也死了,没有盼头了,去自己谋条生路吧!”
那个士兵立马单膝跪地,拱手说到:“我死国生,我死犹荣,身虽死精神长生,成功成仁,实现大同。这是当年我参军的时候,上将军沈烨让我们记住的一段话。我是一个粗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现在秦国需要我,需要我们这些士兵,我虽死犹荣,但绝对不会苟活一辈子。国都没了,哪里有家,没有家了,怎会有我!求求你了将军我知道我们打了败仗,但是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夜均让他下去了,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沈曾摇了摇头,心中感叹到,如果西秦都是这等勇士,我们又怎么会被他国欺凌。
沈曾说到:“你真的不愿意放弃他们吗?我南下西秦的决心已定,你不跟来吗?”
夜均摇了摇头,说到:“我答应过你大哥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救出你,第二件就是带领他们回到西秦。第一件我已经办到了。”
沈曾笑到:“救了我,很容易,带他们回家?”
夜均也笑着说:“我一直觉得救你比带他们回家要难。”
两人四目相对,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吃的喝的差不多了之后,夜均说到:“走!跟我去个地方。”沈曾还没问是去哪呢,夜均就已经走出了帐外。
两人在黑夜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一个半山腰上。夜均指着一处坟墓说到:“你哥就躺那呢!去拜拜吧!万一你哪天死在了西秦,你连你哥的面都没见过,你哥托梦来骂我说没把你带回来,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沈曾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夜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酒,给了沈曾。沈曾倒了半瓶在坟前,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
过了没多久,只见两人下了山,只不过是夜均背着已经喝躺下的沈曾。夜均骂到:“你个没良心的死娃娃,比你哥好不到哪去,没酒量一个个在这瞎逞能。你哥当年喝醉躺进猪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强搂在怀里的母猪拉开。”
说着背上的沈曾大吼到:“我要称霸大荒!我要灭了南楚还有云国。”
夜均骂到到:“灭你大爷,我刚洗好的衣服别吐啊!”
把沈曾扔进帐篷里后,夜均躺在了一处草垛上看着星空。对着天上说到:“沈烨,我到底该不该放他回西秦呢?你会不会怪我?我想让他跟小顺一样逃避一切,做个平民百姓,平安度过一生。但是他有着自己的宏图大志,也有着一颗迫切想要复仇的心,我不想拦他,也拦不住他,你不会怪我吧?”
次日晌午,沈曾昨夜喝的酩酊大醉现在才醒过来。醒来后一看外面,夜均领着一群人站在那里。
沈曾走过去好奇他要干什么?夜均看到他来了便和他说到:“这是我三十多人是我亲自训练的银翼,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沈曾点了点头,说到:“当然了,整个云国西北基本都听说过银翼。晚上游走于房顶屋檐,轻功极好,擅长暗杀,手中拿着两柄银色短刃,像极了一对银色的翅膀,所以得到了这个名字银翼。”
夜均说到:“我把他们叫到一起,跟他们说了一上午。他们将和你一起去往西秦。”
沈曾惊讶道:“他们不是对你忠心不二吗?愿意跟我?”
夜均看向银翼,几十个银翼立马面向沈曾单膝下跪齐声说到:“参见殿下!”
沈曾惊讶地看着夜均:“你舍得吗?这可是你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
夜均笑到当然不是白给你的,将来你要是真的夺得皇位。我自然要提出我要的东西。
沈曾看着夜均说到:“当年你进了宫,我就对你百般刁难,你现在对我这么好?”
沈曾笑到:”百般刁难?跟我曾经在宫里受到的刁难,你这只能算是小儿科,哦对了你当时也就五六岁本来就是小儿科。”
沈曾说到:“你当时也就和我现在这般十五六吧!你以前在别的宫里也受过刁难吗?”
夜均撇开话说到:“该走了,你看看现在都晌午了。我和你一块出去。”
沈曾说到:“怎么?你要去哪?”
夜均说到:“那日去拉粮的马车因为中了云澜的埋伏都没了。我得出去想办法找过冬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