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城,城卫府。
小顺看到孩子们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见到了婉儿也和孩子们在一起,便坐下来向她了解最近的事情,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
第二天,云澜来到孩子们和小顺的住处。小顺正在那里大口的啃着鸡腿,没有注意到他。
云澜在背后拍了拍小顺的脑袋,小顺回头看去看见是云澜。立马回头嬉笑到:“谢谢殿下替小人照顾这一家老小,在下无以为报。”
云澜顺势说到:“现在就有一个报答我的方法。”
小顺说到:“在下一定万死不辞,不知殿下所说的是什么?我一个混混怎么样帮得到你?”
云澜说到:“和我回云都,把那天你看见秦国士兵的事情告知陛下即可。”
小顺笑容僵在了脸上,小顺没有想到竟是回云都。
小顺立马跪下说到:“殿下,小的在此还有一家老小,恕小人实在不能和你千里迢迢的回云都啊!”
云澜说到:“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那帮孩子会有人照顾的,至于你的老相好,现在明面上是我的歌妓,也要和我去云都。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甘州的太守,离鄂城最近的甘州城防营会派人来互送我们,明日启程。”
说完云澜头也不回的走了,小顺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嘴里默默念叨:“我绝对不去云都。”
夜均和沈曾一行人到了鄂城西城门外五里的一座凉亭里,夜均说到:“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沿着这条道南下吧!如果没死的话,到了地方想办法给我捎个信儿!”
沈曾拱手道:“进了鄂城一切小心,我就先行一步了。”
夜均点了点头。沈曾走了后夜均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直走远,慢慢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晚上小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现在被困在了城卫府,她真的不想再回到云都了。实在是睡不着,便到院子坐着看星星。云都有着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面对的东西,但又或许像夜均所说的,谁也逃不掉。
此时,墙头上站着一个人,带着面具穿一身黑衣。一看就知道是夜均,小顺注意到了他,立马悄悄走到墙下说到:“你疯啦!那日好不容易救下你,你现在又来到这,不知道这是哪吗?”
夜均在墙头上看着小顺并没有说话,小顺看不清他面具下是什么表情,赶忙挥手让他走。
夜均突然说到:“当日我和银翼在院子里中了云澜的埋伏,你为什么救我们,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小顺一惊:“你来着就是问我这个?你们这些大人物是不是都这样?我救了你们,你们还要问个为什么?我良心发现了行不?你还不快走。”
夜均接着说到:“你要是想离开,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小顺被他的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说完,夜均走了。留下小顺一人站在那里。
第二日甘州营的人来了,云澜一行人马上要走了。小顺对云澜说到:“我家里还有东西需要我收拾,给我半个时辰。”
云澜派了几个人跟着小顺。到了院子里,藏在暗处的夜均将那几人全部杀死。小顺看着他说到:“我本想要走的,但是这些天经历的这些事情,让我有所动摇。像你所说,我觉得我将来可能会后悔。我已经逃了很多年了,不想再逃了。”
夜均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说到:“我其实挺希望你走,但是我不干预你的选择。”
小顺笑到:“你不是最讨厌我那么怂的样子的吗?处处只会逃跑,现在怎么喜欢了?”
夜均没有搭话,带上面具翻墙出去了。
小顺看着他翻出墙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一个人走了回来,云澜看到小顺回来了手下却不见了。大怒到:“你还是想要跑是吧?来啊给我打断他的腿。”
几个手下拿起棍子接连几棍,打的小顺躺在地上只叫。
小顺的腿被打断了一条,云澜直接把他扔进了马车里。婉儿正好就坐在里面,看到小顺腿上的伤,刚想冲出去发作,被小顺拦了下来。
婉儿也顾不得生气,赶忙让小顺平躺着休息。云澜带着几百甘州营士兵浩浩荡荡地出了鄂城。
在一处山坡上,夜均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凉爽的秋风吹起了他身后的披风。他看着慢慢远处慢慢走远的小顺一行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
皮城城外。
沈曾和夜均的银翼走到了皮城城外,沈曾对其中一个银翼说到:“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那个银翼说到:“殿下不可,这城可不像鄂城守卫那么松懈,皮城处在云国西边的要道,西边可达西境的门户西林城,东边可达云国的第二大城池献州,这种战略要地,光是城内的守军就超过了三万,城门口的排查也极为严密。”
那个和沈曾说话的银翼是这群银翼的统领,名字就叫银刃。但是沈曾显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沈曾对银刃说到:“我们是通缉犯吗?我们身上有写着我们是西秦的人吗?我们都穿着便装你怕什么!”
说着,沈曾就往皮城走去。银刃没有办法,为了安全,他把银翼分成了两队,一队在外面过夜,如果出了事准备一接应,另一队跟着他们进了城。
他们轻松通过了城门口的盘查,沈曾得意的跟银刃说到:“你看,很轻松,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干粮和水都已经快没有了,如果不进城补给,怎么走到西秦?”
银刃还是觉得不妥:“殿下如果是想买补给,我们来就行了,您何必冒险。”
沈曾毕竟现在只有十几岁,本来这个年纪好玩的心思就比较重,怎么可能只让银翼进去,把自己留在外面。
虽然到了晚上,但是皮城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有变戏法的,还有吹糖人的,还有在街边搭台唱戏的,买灯花的,整条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沈曾买点那个,有去看看那个,又去玩玩这个。银刃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后面。沈曾感慨道:“果然是大城啊!光是一条街就比整个鄂城要热闹。”整座城虽然没有西秦的国都离阳那么大,但是沈曾已经离开离阳那么久,记忆中的离阳早已模糊,有的也只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沈曾玩够了,一屁股坐在一个石阶上。银刃对他说到:“殿下我们还是回去吧!干粮已经全部买齐了。
沈曾说到:“回去?来都已经来了,直接找个客栈住下吧!第二天再走不行吗?虽然这里没有宵禁,但是晚上城门口肯定排查的严。我们找个客栈吧!”
不等银刃反驳,沈曾就起身去找客栈了。
沈曾边走边吃边找,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刚想进去,银刃立马拦住劝到:“这是皮城最大的客栈,宝来客栈,我们一行人住进去太扎眼了。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沈曾也觉得不能这么太扎眼,便听了银刃的劝告再去别处看看。一行人刚刚经过的那件客栈,不仅是全城最大的客栈,也是皮城官商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
他们走后,两个在客栈门口徘徊的人注意到了他们。一人赶忙进去和客栈老板报告,另一人悄悄的跟着他们。
一行人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城东的一家小客栈。沈曾一行人住了进去,银刃不放心跳上客栈的房顶,非常警惕看着客栈周围。
宝来客栈里面,客栈老板听到了手下的报告。皮城的官商黑白两道他都有接触,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
老板觉得这些人怕是匈奴那边的暗探,老板看到了赏钱在向他招手,便连夜差人去通知皮城的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