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的神态显然是有点恼,她倒是没和萧以庭说话客气:“溶姐姐怎么样了?”
萧以庭拿着白玉扇子直戳沈秋脑门:“溶姐姐溶姐姐的,怎么不见你喊我声以庭哥?”
沈秋被戳疼了,双眼顿时泪汪汪的。
柳昀最见不得女人这幅模样,索性也就偏了身子过去。
也就是这么身子一偏,柳昀便瞧见了躲在人群里的柳松。
“松儿,你过来同我去找父亲。”
柳松瞬间就垮下了脸来。
他本想说什么,可却见他哥的脸色委实是算不上的好,只好憋住自己满腹排遣。
随他哥走前,柳松还不忘往沈秋那儿看上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七郡王在和沈秋绕圈子。
——
巫初溶的伤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正是那黑衣人心急了些没有正中靶心,也恰好再多刺入几分,不死也是个严重的内伤。
只是萧以骜这幅身体强壮得很,按理来说过了两个时辰巫初溶也该醒了。
巫初溶的迟迟不醒便将外头一行人那惶惶不安的情绪无限地放大。
御医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面对面色阴沉如水的贵妃娘娘,他一把老骨头真是经不住。
“回娘娘的话,微臣这就写下配药让人去抓,而这外敷的要微臣也已经事无巨细地告知了八角公公。”
萧以骜伸手将床帘掀起一个角来,见着那人了无生气般躺在那里,胸口便泛起一阵闷闷的疼来。
“何时才能清醒?”
“这……”御医委实为难,他惴惴不安地猜测道,“按照皇上以往的情况来看……再约莫半个时辰吧!”
这种完全是猜信的语气令萧以骜无端生出烦躁的情绪来,那脸色硬是将御医吓得半个字也不敢再透露,浑身瑟瑟发抖地磕着头。
萧以骜也不愿多见着他:“滚下去煎药。”
御医顿时如释重负,弯曲的背微微挺直了些:“微臣这便去!”
说完就是马不停蹄地从地上爬起来,拎上药箱子就跑。
营帐里除了他此刻再无旁人。
萧以骜有些止不住头痛,却还顾及着巫初溶这副身体的伤。
忍着头痛,手法生疏地将手心的伤清理好。
突然,几乎是低喃般的一声惊呼——
“不,不要……”
萧以骜立马站起,疾步走至床边,掀起床帘。
本就失血过多的巫初溶面色变得更加惨白,她似乎是想去碰胸口受伤的地方。
萧以骜急忙将她的手给抓住。
“萧、萧以骜……”
萧以骜正无意识地皱眉,轻柔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这一声包含无限惊惧和惶恐的呼喊,令他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住,难以言语。
“我在。”
巫初溶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
她的额角是滚烫的,也不停地在出汗,可她全身又发冷,冷得她浑身微微蜷缩起来。
萧以骜瞳孔猛地一缩,朝外大喊,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惶恐不安:“御医!”
……
巫初溶试图去触碰那个小小少年。
却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少年被打,令她神魂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