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点点流逝,静溢而温馨。
双手轻轻的抚过小腹,素颜的双眼整个弯成了月芽儿。
有爱人,有亲人,还有即将出世的宝宝。
虽然生活里还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她已经很开心了。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
做人不能太贪心呀。
柳夫人在府里用了午饭,又做了一会子浩哥儿亲自赶了过来。
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浩哥儿现在真的很忙。
听柳夫人说除了大年三十是在家里和柳夫人一起守岁,大年初一中午陪着柳夫人用了饭便被人叫了出去,直到晚上酉时多才回来陪着柳夫人吃了顿饭,反正用着柳夫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字,忙,两个字,很忙,三个字,还是忙!
“姐,你觉得怎么样,怎么搞的瘦了呀,舞杨你们怎么照顾我姐的。”浩哥儿一边接过丫头呈上来的茶一边瞪舞杨,“别偷懒呀,要是我知道你们没照顾好我姐,看我怎么罚你们。”
“公子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照顾好主子的。”
“最好是这样。”
浩哥儿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着,“舞风的伤没事吧?”
“奴婢代舞风多谢公子关心,她的伤已经好了。”
一侧柳夫人轻叹,满脸的后怕,“不管怎么样你姐总算是没事。也多愧了那个丫头。”顿了一下看了眼素颜的脸色后,再出来的声音凭空低了几分,“还有那位……李侯爷,幸好是他……不然你姐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柳夫人这会的心情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逸尘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什么恨啊怨的自然是不可能。
而且与李逸尘相较,柳夫人心底更加芥蒂的是周子默!
那个时侯颜儿的打击得多大呀。
可不恨不怨不代表半点不在意,想到人心里是不舒服的,现在突然有这么一天,有人告诉她说,李逸尘为了救素颜丢了命,她当时听到这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会这样?
“娘亲,别想那么多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你送,娘有浩哥儿呢。”
柳夫人虽然拦着,可素颜还是亲自把人送到了二门。
马车缓缓的驶出去,素颜慢慢收回目光,“安哥儿怎样了?”
“回主子话,安公子还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脚下的步子微顿,素颜揉了揉眉人去了转了个方向。
安哥儿自打李逸尘去后就把自个锁在了屋子里。
一日三餐都是丫头送进去的。
安哥儿是单独住在一个院子的,门口的小厮婆子远远的看到素颜弯身见礼,“见过王妃。”
“都起来吧。”
素颜脚步不停的往里走,“公子他还是一直没出来?”
“是啊,奴婢们敲门也不应,王妃您还是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
丫头婆子们退下,舞杨去敲门,半响没人应。
“王妃?”
“你退下,我来。”
抬手轻轻的敲了两下,素颜想了想退后两步慢慢的出了声,“安哥儿,是我,你知道我身体不能站太久的,给我开开门好不好,不然我会担心你的。”前两天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想让他自己静静,可再不出屋老是这样关着就不好了。
门里头还是半响没有动静。
外头有风,吹在身上很冷,这样下去主子如何受得了?
舞杨皱了下眉,“王妃,要不您先回去,奴婢在这看着?”
“安哥儿会开门的。”
她相信安哥儿一定会给她开门的。
北风夹着凛冽的寒气呼啸着而来,舞杨冷的直跺脚,不时的帮着素颜扯一下大氅,又把小丫头拿来的两个暖炉都放到了素颜的怀里,生怕她冷到,又是大半柱香功夫过去,就在舞杨决定开口无论如何也要到素颜劝回去时,房门吱哑一声被人自里头打开,一身狼狈憔悴的安哥儿总算是肯出现了。
“你们都在外头侯着吧。”
“是,主子。”
虽然担心素颜的身子,但舞杨也知道有些话她是听不得的。
屋子里安哥儿眼圈是红的,亲自给素颜捧了滚烫的热茶,“茶别喝,先暖暖手。”又把她怀里的暖炉拿出来换炭,“这么冷那些丫头也由着你在外边站着,真是的,不知道王爷怎么选的人来照顾你。”
“关他什么事,舞杨是我的人。”
看着他转来转去唠唠叨叨的样子,素颜觉得好笑,一把拉他坐在身侧,如同以前般帮着他理理衣领,“傻小子别转了,我一点也不冷,你坐下来陪我好好说会话吧。”
“娘亲,这里真的很难过。”
似是孩子般安哥儿抱着素颜的手臂,头放在她的膝上。
抱着素颜的手臂晃来晃去,这是他小时侯最爱做的事。
垂着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难过,似是因为几天没怎么说话声音也有点干涩沙哑,“娘亲,我以为自己不在意他的。从小他就不喜欢我,我出事他明知道有异却不理,由着那个女人……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他,我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恨他……可是我看到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难过,难过的想哭。”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抬起的眼里全是泪,他哭的一踏糊涂,“娘亲,他死了,真的死了……”
“安哥儿乖,咱们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了,乖呀,你现在好好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好不好?”她的手轻轻的拍在安哥儿的背,轻柔的动作温软的语气令的安哥儿的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似是决了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只抱着素颜哭了个昏天黑地,到最后竟然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