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安哥儿?”
小心的挪了挪手,安哥儿抱着她的手臂不放。
素颜没办法只能轻声唤人进来,“你们两个把公子扶到床上躺好了,记得轻着点,别把公子惊醒了……”看着被两个小厮抬到床上都没醒的安哥儿素颜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帮着他掖好被角,看着他犹带着泪痕的俊脸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傻孩子,几天怕是没好好睡一个觉。
“咱们走吧,让他好好睡一觉,准备些粥点什么的,等他醒过来给他吃。”素颜吩咐着丫头退出去,自己也转身走了出去,可耳边却是不断回响着安哥儿晕过去之前的那句含糊不清的话——他说,他死了安哥儿是真的心疼,但娘亲没事,真好……
站在门外被冷风一吹,素颜觉得自个的心也疼了起来。
安哥儿是个好孩子,再好不过的。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折腾人呢。
“主子,主子……”舞杨轻轻的唤了素颜两下,眼里全是担忧,“外头风大您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之前已经吹了冷风,要是让王爷知道怕是会生气的,有什么事回屋再说?”
“好,回屋吧。”
叮嘱了安哥儿屋子里的小厮两句,素颜携着丫头回了屋子。
做到靠窗前的榻上,素颜伸了个懒腰。
眉尖微不可见的轻蹙,有点腰疼。
不知道是不是月份已经四个多月接近五个月,还是这几天她心思过多,反正身子竟然比年前要重的很,时不时的便觉得累,舞杨已经看到了素颜的神情,蹲在了她的身边,“主子您歇着,奴婢帮您揉揉腿。”
“辛苦你了。”
素颜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叹气呈直线上升……
戌时初,府里各院的灯火渐次撑了起来,随着夜色渐深,风也跟着刮了起来,呼啸着拍打在窗棂上,噼哩啪啦的响,好像压在人心上的石头,让人听着都觉得又沉又重的喘不过气来。
外头的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漆黑一团。
素颜已经醒了大半个时辰,头还是有些晕,歪在窗前的榻上没精打彩的,丫头小心的在一侧服侍着,舞杨给炭盆里添了炭,又拿了银钩子细细的把炭盆里的火钩的旺一些,银霜炭燃的很好,炭盆里又添了大块的檀香,令的整个屋子里暖意融融的瞬间有淡淡的馨香气味,让人闻着舒服的很。
净了手帮着素颜续了茶,舞杨担忧的看着素颜,“主子,您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刚才吹风受了寒?要不,奴婢去请个御医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只是头有点沉,没那么严重。”
“什么严重,谁受了寒,颜儿是你?”帘子掀起来,战惊寒身子一闪大步走了进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舞杨,“知道颜儿不舒服还不赶紧请御医,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去传话呀。”
“是是,奴婢这就去。”
被战惊寒的冷脸吓了一跳,舞杨却是心头松了口气。
还好战公子及时出现了,不然她怕是劝不住自家姑娘的。
屋子里只余下夫妻两个人,战惊寒仍是黑着脸,低头数落着已经靠在他怀里的人,“你今天做什么了,竟然受寒了,还吹风,你这身子是闹着玩的?”
“哪里受寒,不过是才睡醒没缓过劲来罢了。”细细的把玩着他腰间的玉带,对着他的冷脸冷声素颜却是抿了唇低低的笑,“今天娘亲和浩哥儿来了,娘亲可是待了一天的,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她的宝贝外孙吹风呢,你就放心吧,她比你还要紧张她那未出世的宝贝外孙的。”
“岳母来了?你怎么没派人去叫我回来。”
“娘亲又不是外人,你明明在外头做事的,干嘛非要搞那些虚的?”窝在战惊寒怀里,素颜的心觉得一片踏实,她伸手抱紧他的腰,轻轻的嗅着他身上带着些清凉气息的味道,满足的耸了耸鼻子,“阿寒,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还好闻,你真当你是小狗呀。”
“你才是小狗呢,竟然敢说我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我全家?你真的确定?”
笑着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两下,战惊寒一脸的挪愈。
他的全家不就是只有她么?
素颜先没反应过来,继尔恍然,不禁失声低笑。
伸手在他腰上用力的捏了一下,“讨厌,你越来越讨厌。”
“嗯哼,现在觉得我讨厌不是很晚了么?”战惊寒愈发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儿,把头抵在她发上低低的笑,“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是我末出世孩子的娘亲,我看你能往哪跑,而且呀,你就是跑到天边也躲不开我的。”
“是,夫君大人。”
两个人顿时笑闹成一团,直到外头响起舞杨的声音。
“王爷,主子,御医到了。”
战惊寒挑了下眉,“我知道了,让他在外厅侯着。”
“都说了我没事了,非得多此一举没病也要看出病来了……”素颜也跟着站起身子嘟着嘴边抱怨边转身去换衣裳,却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耳边只余下战惊寒大惊的声音,“颜儿……”
“御医,御医……”
外头舞杨才领着御医走到门外,便听到是战惊寒里头惊怒的声音,舞杨也顾不得通报了,伸手拽着就把御医拉了进去,才把脚迈到外头屋子里,御医还没站稳,心里正想着是不是得通报一声呀,这可是内眷,整个上京谁不知道大皇子宠妻如命,他得避着点不是,可还这心里的念头还没转完呢,里头帘子一晃,一道风般的人影旋到他跟前,下一刻御医的衣领一紧,人己经是双腿腾空被拎小鸡一样给拖了进去,砰的一声丢在地下,头顶上已经传来战惊寒急怒的声音,“赶紧看看王妃是怎么了,王妃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要你全家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