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小石子有什么用呢》
麻了爪子！
他再也不能淡定啦。
歇雨湖这地界，可从来没有生长过什么火龙果。
连小学生都知道，这玩意儿是热带水果，怎么可能会在堂屋的方砖里长出来呢。
姜若飞呆立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恍若梦中。
“这是、真的吗……”他的嘴张得好大。
眼前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令他眩晕。
“嘻嘻，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姜若飞偏不信邪，走近蓬勃的火龙果，碰了碰披针形的尖刺，刺得手生疼。
真实的疼。
这并不是衍射光被重现的全息影像。
他又伸手摸了摸纯白色的霸王花，看到一个淡紫色的花萼，很是显眼。
轻轻一触，落在手心。
姜若飞没有多想，迫不及待的摘下一团愤怒的红色火球，扒开一看，里面的果肉就像是香甜的奶油，鲜艳欲滴，里面还布满了黑色的小籽。
一口咬下去，质地温和，口味清香。
血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踱回到了椅子上。
既然这个神迹般的际遇找上了自己，何不聊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们不像你们生物人一样。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这样啊……我给你取一个吧……菩提，咋样？”
“听起来不错。日环食的那一天，我会来地球找你的。”
她的声音在娇笑。
姚念念这人是天生的乐天派，哪天都是心情满电。
这什么宙角星人，看来也是。
似乎没有啥恶意。
“找我？干嘛，我怕没有适合待客的礼物。”
“嘻嘻。那时候我们已经算是第二次见面了，礼物就免了吧……
我来地球是寻一个同类，还要找回二样属于我们的东西……”
“哦。很抱歉，我理解不了，也不感兴趣。”
“哈哈，你们这些生物人，是一堆原子构成的人体在理解生命。
只能用你们的五官，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来理解这个世界。
所以，你们认知的物质，仅仅是这个宇宙的5%……当然理解不了啦。”
讶然，敬畏，震颤。
多种情愫杂糅在一起，姜若飞好似面对着一个可怕又可敬的神祇。
时光仿佛退回去几百年，原本灰突突的屋顶，变成精致明亮的斗拱藻井，雕梁画栋。
姜若飞却不为所动，率性地说：
“百分之九十五的未知，我的天……对不起，物以类聚，到时候我可能不会陪你。”
画面有些抖动起来，好似隔着十里水蒸气。
不过，声音犹清晰在耳。
“我得断线了……没关系，我找得到你的，嘻嘻。
我已经送你一件礼物了，它能够助你安然度过人类一场看不见的大洪水……
你会成为一个英雄的。
另外还得提醒你，保密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几天有一场战斗……再见，小虫子。”
这个被他叫做菩提的异类，冒充姚念念在笑着，可是面部表情是僵化的，一点变化也没有。
“最好是别见！菩提。”
礼物？什么礼物？
我刚刚吃的火龙果，会使我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功力大增、天下无敌？那未免太扯了，只有脑残才信。
就在姜若飞一愣神的当儿，手机屏幕突然发生了蓝屏现象，不觉已是一片空白。
只有右上角的电量显示是充满的状态。
不得不说，现实比小说更魔幻。
那一丘火龙果不见了，雕梁画栋依然在。
唉，等爷爷回来，我该怎么向他交代啊！
姜若飞发着愁，眼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自动恢复连接了，画面又奇幻般地切回到那一片竹林里。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你的牙齿出血了？”
姚念念依旧坐在竹椅上，像先前那样瞪眼看着他，仿佛这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尽管姜若飞的心里巨兽横陈，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
他不住地自言自语：“这太离奇了！难道这不是真的？”
此时再看姚念念的眼睛，感觉怪怪的。
“如果说，我刚刚遇见了外星人，你信吗？”
“我信才怪……你不是一直跟我在这儿视频吗？”
的确，这蹊跷事，若换到谁身上，会信才怪。
“你对比一下，堂屋里这些陈设和装饰出现的变化……喂，姚念念，这么些年来，我有骗过你吗？”
“啊！”姚念念的巧嘴圆张，像韩剧里的嫩宝。
好像他所说的外星人就在她的眼前，“欺骗倒是没有，愚弄有。哼。
对了，你摸摸柱子上的油漆，看是不是干燥的……我真不敢想象。”
姜若飞依言而行，漆皮犹如流传经年，手指头上纤尘不染。
“真是白日里见鬼啦！”姚念念目不转睛地瞅着。
她故意表现出对这些并没有在意，马上好奇地问：“他们有几个人？男的还是女的？长什么样?你快告诉我啊小虫子。”
面对连环炮一样的盘问，姜若飞只得实话实说了。
“跟科幻电影里的形象差不多吧，不像亚洲人。
也不像欧洲人……现在我真相信51区有外星人的存在了。
至于男女嘛，我忘记问了，不过他可以切换你的视频，还可以利用你的语音和思维……
我们真像盲人摸象般地认识世界。”
“庞教授不是说嘛，原子通过共价键形成分子，分子聚在一起，形成分子聚集体，然后形成了小的细胞器、细胞、组织、器官，最后，形成了一个整体……
小虫子，你不是号称学霸、校草嘛，你是否会觉得，不管你怎么研究，都无法解释人的意识。”
其实，公认为学霸的，是姚念念。
“对头，这本身就已经超越了我们能说出和能感知的层面……也许，我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在他的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我们眼里的小蚂蚁。”
姚念念挑衅似的看着他。
“你本身就是小虫子，嘻嘻……
谁能保证在这些未知的物质中，有一些物质或生灵，它能通过某种方式，完全彻底地影响我们的各个状态……
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作证？”
“量子纠缠？”这也太匪夷所思啦。
姜若飞亮出那个花萼。
它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这个不寻常的小石子，就是那丑鬼说的礼物？
它有什么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