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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心情很好。
自打他住进碧池雅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精神倍足。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除了云村还未能通网,他不能要求更多。
前两天,他又发现了新乐趣:寻周爱莲下棋。
周爱莲,宝藏男孩也。
【品塘高手】、【种花匠】只是人糊口的一碗饭。
周大师爱好弈棋,棋艺一绝!
无论围棋、象棋、五子棋,还是经由蓝星传至云州的飞行棋、奥赛罗棋、波子棋、凳子棋、策略战棋、自走棋…
无所不通,无所不晓。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
云深与周爱莲相与会于兰亭。
一人坐东,一人坐西。
秋水共长,云鹤为伴。
弈棋共五局,所选项目皆由公子敲定。
围棋、象棋、五子棋、波子棋、奥赛罗棋。
各下一把。
云深公子五战五胜,士气高涨。
爱莲大师五战五败,英勇顽强。
哎呦,不错哟。
云深略胜一筹,虽是把把取胜,但赢得着实有些侥幸。
再看对座,周爱莲捶胸顿足的损色样。
云深轻摇折扇,心中自是畅快无比。
不过,云深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儿。
他决心输一把,让周爱莲在棋局上找回一些颜面。
毕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吓跑了宝藏男孩,谁供他细水长流?
再来亿把!
emm.…
周爱莲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云深纳闷了。
怎么又赢了?
是他悟性非凡,棋艺见长?
还是周大师昨夜未休息好?被周大嫂咬了耳朵?
云深眉头一皱。
该不会是在下假棋吧?
应该不会…
周爱莲这样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不像是会下假棋的人。
毕竟他有爵位加身,不必像下人,畏手畏脚。
再说,和他下棋,就像是匹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那种感觉很纯粹。
棋逢对手,人之幸事。
只不过运气始终眷顾他罢了。
绝佳的游戏体验,打消了云深的顾虑。
下棋心力交瘁,他也来不及多想。
“公子又赢了唉!”
周大师晃着脑袋,盯着棋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多大的人还啃手!
“公子,还下棋吗?”
周大师一脸意犹未尽。
“下啊,为什么不下?”
云深摊手。
今天周大师是非赢不可了!
抿一口上好的云顶毛尖,再吩咐下人去准备些茶点。
三五个杂役按照公子吩咐,将一张茶案抬至亭中。
这是一张紫檀木茶案。
茶案身长七尺,散发着浓郁香味,久置室内,有安神醒脑之用。
以远观之,周爱莲看不清楚。
靠近一瞧,周爱莲嗟叹不已。
那是何等暴殄天物。
寻常一块龙纹紫檀木,任何取度,工匠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制成家具,更要打草图,顺其纹理,以免任何不必要的浪费。
这块紫檀木,竟取自新鲜紫檀古木,看桌面刃口,操刀的竟是一名新晋樵夫。
再看这光滑面,竟是由一名木雕师凿开树皮,刮掉至少二十厘米肌层,再雕纹刻字。
上面刻的字是…
周爱莲打开从凌冲那里借来的人工智能Rock.NoNo。
「人工智能Rock.NoNo,为您协助翻译。」
「显示结果:大富翁世界之旅plus」
???
好端端一张沉香木茶案,被做成了棋盘。
夭寿啦!
云深面无表情:“我们玩点别的,大富翁!”
周爱莲一愣,深吸一口气,一张褶子脸挤出几分慈眉善目,回答道:“好。”
然后他便拿出游戏说明书,对照翻译文本,开始参悟游戏细则。
概率、RP…
等周爱莲意识到游戏取胜的关键,整个人冷汗都冒出来了。
“何不把令嫒三位女儿请出来,助助兴。”
“这…”
还没等周爱莲做决断,亭外已是一阵欢声笑语。
“爹爹,你叫我们来作甚?”
???
“还不拜见公子!”
“拜见公子。”
“免礼。”
三位妹妹北向坐,狗柱北向站。
“三位姑娘,你们负责解说这场棋赛。狗柱你来扮演天道白执事。”
“好的,公子。”
“是的呢,公纸。”
“紫造了,公紫。”
“狗柱?”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狗柱!!!”
“哦,俺在酱,公举。”
几分钟后…
三位妹妹分好钱筹、机会卡、命运卡。
狗柱拄着拐,在一旁张望。
大鹅立于一旁,梳理它的羽毛。
周大师执红棋,云公子执绿棋。
周大师先掷骰。
一个1,一个2。
周大师手执塑料红棋,移动三格,在大雁钟停下,置办地产。
狗柱开口道:“玩家周爱莲,在大雁钟置办地产。”
接着轮到云深掷骰。
掷骰!
哗!哗!哗!哗!
两枚白玉骰子同时落下。
琉璃骰盆内,两块方形白玉交织一起,叮当作响。
终于!停止滚动!
两个六!
狗柱声情并茂道:“腾飞亲斤区是一块还未开发的处女地,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
“公子,买地否?”
云深邪魅一笑:“我不买!”
他这犟脾气上来了,非要在规则之内输上一把。
一只翡翠玉棋,孤零零地落在腾飞新区。
铜臭与我何干?
…
三个时辰过去了。
周爱莲手持大雁钟等十三处房产,没能收到一笔过路费。
云深身为无产阶级,却通过命运卡、机会卡、赌场押注等途径,资金遥遥领先,翻了好几番。
“罢了,我困了。”
云深打了个哈欠。
他算看出来了,运气游戏,周爱莲不可能赢过他。
骰盘被再次打开。
又是两个六。
“盖一间房!”
“得嘞!”
狗柱拿起一块绿色塑料,摁在地图上。
腾飞新区所在区域,多了一栋绿色的小洋房,也是公子在世界地图上点亮的第一座小洋房。
三名解说雀跃不已。
莲儿:“庆贺公子拿下腾飞新区!”
萍儿:“恭喜公子开张大吉!”
红梅:“留给爹爹的机会不多了!”
狗柱也笑出了鸭叫。
又几圈下来…
腾飞新区从无到有。
两间房,三间房,四间房,一间旅馆,直到一间大厦。
周爱莲手里却只剩下一块地产。
与日新月异的腾飞新区相比,他的一处茅屋不过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嘭!
周爱莲rou到五点。
“爹爹,再次经过腾飞新区!”
“让我们康康,谁是腾飞新区的主人?”
“云深公子在腾飞新区持有一栋摩天大厦!”
“爹爹真是不幸,那可是全场唯一一间大厦!”
“爹爹怎么能连续三圈都停在腾飞新区?”
“那可真是一件倒霉至极的事情。”
“相比之下,公子全场下来,竟没有收到一笔罚款。”
“公子只拥有一处房产,就能对爹爹屡屡重拳出击…”
“现在开始资金结算…”
“爹爹无足够现金和抵押财产来支付债务。”
“爹爹只好宣告破产!”
“让我们恭喜公子!”
“最后的大富翁是——云深!”
“耶~~~”
云深与三女分别击掌庆祝。
周爱莲坐在毛罽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无限长。
他如释重负,却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拂起衣袖,抹去额头汗珠,越是擦拭,额头越湿。
他这才发觉,不只是袖口,他全身上下竟然都湿了。
周爱莲站起身,拱手道:“公子棋艺高超,在下自愧弗如。”
遂欲带小女告辞。
“等等!”
云深招手,下人端来八角玲珑鎏金盆,供他洗漱。
云深拾起一节金柳,剔牙。
左刷刷,右刷刷,公子牙齿白花花。
梳洗罢。
又一杂役跪伏在旁,将一张刻丝绸缎手帕举过头顶,小心翼翼为公子擦手。
云深漫不经心道:“天色不早了,大师想回就请自便。”
“不过…”
云深眉头一转。
朱唇轻启,露出皓齿白牙,对着三位姑娘爽朗一笑:“你们爹爹是真的棋艺高超啊。”
周爱莲只能垂下眉梢,跟着傻笑。
带着三个七嘴八婆的俏女儿,周爱莲头也不回,一路小跑离开了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