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泉在台上，白破局和陈守静在台下。白破局忽然开口说：“关盼盼来找我…是你教的吧？”
“嗯。”陈守静有些走神，胡乱应了一下。应完才发现他说了什么，立刻慌张起来。
“啊？你说的是？”陈守静动摇的样子未免太过明显，白破局少见的看见他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那就是了。”白破局洒然一笑，像是早有预料。不过转瞬他就抚起自己的额头来。
“陈守静啊陈守静。你说我要怎么说你呢？我叫你来陪我参加武试你还就真来了。关盼盼应该也是求你救她，你还真就把我供出去了。我该说你是有古人之风君子之貌呢？还是说你实在是太滥好人了一点？”
陈守静没想到他这个时候朝自己开炮。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破局也没有继续逼他。说：“若是你只在书院里教书，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样看下来你和你老师已是不入世不可了。”
台上的清瘦男子朝对面鞠了个躬。又是一阵鼓响，聆泉对面的汉子抡起大刀便朝他当头砍去，气势非凡。
“这种时候你便不能再这么做了。”白破局看着台上的比斗却是对着陈守静说到。
“我很不想管关盼盼。”白破局直截了当的说到。“我实在没这个空当去管她。可当她走到我面前求我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你怎么判断我会答应他的？”
陈守静听到这却是抬头，身上沾了些灰尘的白袍随之震散了些许，眼神坚定。
“因为这是不对的。罪人之女就算自当赎罪，却又何需毁人一生？如真如此又为何不当初就杀了她？”
白破局无语。他有些想跟他解释却又懒得解释。于是他说到。“其实说的那么多，还是因为她是个好看的女人。”说完他便不再多言。
陈守静也不解释。沉默片刻笑了一下问白破局：“聆泉大概是个什么水平？”
台上的聆泉此时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对手强，只是对手没有他想的那么弱，以至于他胜得不够好看。
“说不清。他拿个扇子在那玩，谁知道呢。”白破局说。他对所有的宗派都挺有兴趣的，更何况是这个从未听过的天刑宗。
大汉刀势连绵不绝，渐渐要将聆泉逼入死角。就在这时，聆泉忽然踏出一步以折扇抵住了自下而上挥来的一刀。
纸面应声而散化作碎屑飞散开来，扇柄也寸寸断裂。
就在这时，断裂的扇柄中有一丝刀光显露了出来，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涟光。羽缎。摩象。”聆泉低喝三声，三柄柳叶飞刀自扇骨中滑出接连反复击在大汉的刀上，直到把这要将他逼下擂台的一刀完全抵消。
那大汉咧嘴一笑。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浑身肌肉暴涨，改撩为刺，刀身一震便把三柄飞刀震的东倒西歪。
刀尖朝着聆泉的躯干飞速接近。
聆泉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神色凝重之余右手忽的虚握一下。
三柄柳叶飞刀陡然加速。一柄朝着大汉右手手腕斩去，另两柄则追向大汉双膝。情急之下便是两败俱伤之势。
“咚！”
聆泉没有被那柄刀开膛破肚，大汉也没有被聆泉的飞刀挑断手筋脚筋。
场间，一根长棍砸在了二人之间。
之前一直站在大鼓旁的军官朗声道：“胜者，聆泉。”
“凭什么！”大汉大声质问道。他为此次武试可谓是拼尽全力，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因为他比你快。”军官声音清冷，彷佛从冰窖中传来。方才便是他从高台上掷出的这根棍子，如果说聆泉要比这大汉快上分毫的话，这位军官又要比聆泉快上多少呢？
“承让。”聆泉微微躬身。左手一招，三柄先前被撞飞的柳叶飞刀便回到袖中。
“这？”陈守静有些傻眼。说实话事情发生的太快他甚至都没怎么看清。
“聆泉六境，那人五境。”白破局向陈守静解释道。
“那为何聆泉兄差点输了？”陈守静问到。
白破局看了看还在台上一片片捡自己扇子碎片的聆泉。说道：“因为那人离五境也就一步之遥。更何况他选择将真气全部灌注到肉身当中换来一刻的爆发。”
“可能还有某种密法或者药物。”白破局皱了皱眉，不确定的说道。那人肌肉浮动的样子着实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可惜聆泉是玩飞刀的。人动的再快又如何能有死物动的快。”白破局思量了一下，觉得聆泉应该还是没有全力以赴。不然的话，那种情况下他的刀应该是朝着那人咽喉去才对。他还有那心思留情，怎么想都还留有余地。
说着，聆泉回到了他二人身边。笑道：“让二位见笑了。”他此刻衣衫不整，气色倒是好看了许多，脸上多了一抹酡红。
“哪有，精彩精彩！倒是聆泉兄的飞刀让我们大开眼界啊。”白破局一脸笑意说道。
“雕虫小技，不然也不至于偏居一隅。”聆泉苦笑。“不说我了，我倒是对白兄的符箓之术期待的紧啊！”
说着他的眼睛看向了白破局摸着刀柄的右手，似是意有所指。
“白破局。”
“曹连。”
今日白破局的第二场开始。
白破局登台，列位。
鼓响，出刀。
鞘中五鬼再出，瞬间制敌。
片刻后，台下的聆泉说道：“据我所知，三教的根本都是向内探寻，修行自身的法门。”
聆泉抬起一只手。
“而我们这些当年被赶走的则不一样。我们的修行就是修行。”聆泉像是有话想问白破局，开始主动聊起了当年的秘辛。
“想学刀的就学刀，想养飞刀的就养飞刀。”说着他一甩袖口，三柄飞刀上下翻飞，舞出了一朵好看的刀花。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们的那些丹法佛经真的就比我们这些方外之人强？”聆泉语气平缓，言辞却很激烈。
白破局很想解释自己不是道门弟子只是有个出自龙虎山的师傅。
“应该不是强弱的问题。”白破局想了想说道。
聆泉看着白破局的眼睛，追问道：“那是什么问题？”
“你真的想知道吗？”白破局做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的陈守静脊背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