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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奥山彩子

第十九章奥山彩子

被日军折腾得鸡飞狗跳的腊勐寨,又平静了些日子,有人甚至天真的认为,日本人可能干坏事干累了;也有人认为日本人可能觉得干坏事干多了,怕老天生气,遭雷劈,故而收敛了;……。

听来似乎都合理的传言还有很多,但无一不是空穴来风,腊勐守备队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国内组织的军事大比武”积极做准备,故而腾不出手来干更多的坏事。

其中之最大原因是寺内寿一、河边正三等考察松山回去以后,在军方及国内,都给予了腊勐守备队高度的评价。

眼看缅甸方面军一年一度的“军事比武”马上又要开始,113联队这些年在训练中,一直是日本国内练兵的“标兵”。松井秀治想趁热打铁,让腊勐守备队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他非常重视这次在缅甸方面军内部举行的军事比武。

任何事情,只要主官重视,就没有搞不上去成绩。安静了两个多月的腊勐守备队,在1943年初缅甸方面军举行的一年一度军事大比武中,他们又一次荣获步枪射击、火炮射击和负重攀登三项第一的优异成绩。

腊勐守备队的干劲恰好成了东京鼓舞国内的士气的典型,****者东条英机,主张在日本政界和军部大肆宣传腊勐守备队的各种优异成绩,腊勐守备队便接二连三受到上级嘉奖。

在东京国会上东条英机当众表扬:“腊勐守备队,在怒江防务中,吃苦耐劳,勤于演练,常备不懈,作战大小11次,毙敌90余名,堪称全国军人开模”。

松井秀治做梦也没想到,他所带领的腊勐守备队,远在日本侵略战线的最远端,却成了国内最关注的热点。这样一来不仅56师团长松山佑三脸上有光,就连河边正三、牟廉口田也和寺内寿一也倍感荣幸。

于是,国内的实权派、在野党、民间组织等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团体纷至沓来,要么借着观光的名义慰问,要么借着慰问的名义观光。

首先来到松山的是日本女剧作家水木洋子的摄影团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电影“国策”采风而来。

水木洋子的团队在松山呆了半个多月,在腊勐守备队的依依不舍中打道回府。看着楚楚可怜的日本士兵,水木洋子心生涟漪,答应松井秀治,回国后争取让国内相关组织到松山来看望守备队全体官兵。

在水木洋子的鼓动下,东京广播操协会决定精心准备节目,远涉重洋前来松山看望腊勐守备队。就连国内当红的女星春日梅莺和奥山彩子也想借此机会炒作炒作。

腊勐守备队这些在国内,甚至曾经就像路边的蚂蚁一样不受待见的日本士兵,一听说跟随前来的还有春日梅莺、奥山彩子和一大批年轻貌美的女舞蹈演员,无不心花怒放,喜出望外。

松井秀治、金光惠次郎和守备队3000多人,又一次忙碌起来,忙着为前来慰问的团队添砖加瓦。

乐了鬼子,苦了民夫。

可怜的民夫除了修筑堡垒,还要为即将前来女倭男寇搭建淫窝。

人类自从有了飞机,跨过干坏事和鼓励干坏事也就方便多了,东京的飞机一天到缅北,小汽车和卡车第三天就到了龙陵。

看着滚龙坡上长长的车队,所剩无几的腊勐寨人并没有多少注意。

夜晚,相比鹰蹲山的凄冷,一脉相承的松山已经近乎沸腾。

台上歌声悠扬,女演员们浓妆艳抹,类似于点缀的超短裙和内衣,全然不曾遮盖半点应该有所隐藏的肌肤。丰满的身段和曼妙的舞姿,在闪烁的灯光下,妩媚而又妖娆,空气中到处充斥着风骚的味道。

台下的日军士兵长年在外训练,每日相互闻闻汗臭、就是彼此目睹彼此的猥琐,哪里见过如此摄人魂魄的场景。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手舞足蹈,比画着各种浪荡的手势和下流的动作。

坐在前排的依次是菊地、辻义夫、松井秀治、松山佑三、金光惠次郎、高村、段明白。

段明白往后一看,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些鬼子怎么越看越像一群屁股坐在地上,抬着前腿张牙舞爪,看鸡跳舞的黄鼠狼。”

段明白作为头号汉奸,也坐在前排,不过他的地位却不比任何一个日本士兵高。段明白一介乡野,自然没见过这样香艳的场面,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看,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唯有称赞和鼓掌。

“高村君,你们大日本帝国真了不起,就连女人也和我们中国女人不一样!看着就有一种小兔子在心口上乱窜的感觉。”段明白从来不会白白放过可以拍马屁的任何机会,转身昧着良心对高村说了这句自己听起来,都觉得酸的酸话。

“什么我们大日本帝国,也是你的大日本帝国,你好好干,哪天松井大佐高兴了说不定会赐给你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姓,小犬君什么的?让你真正成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一员,”高村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泉君,好啊!那就拜托高村君你多帮美言几句!”

段明白还没说完,坐在高村旁边的金光惠次郎笑了起来,和旁边的松山佑三、松井秀治叽咕了几句,几人看了看段明白无不哈哈大笑,笑得段明白全身都是麻的。

段明白一头雾水,心里虽然骂道:“你他妈的几个鬼子头!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脸上却点头哈腰,附和着痛苦的笑。

一曲歌舞结束,台上的春日井梅莺刚要接着唱一曲,被台下的松山佑三叫住,只见他走上台,指着段明白大声说道:“下面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我们大日本帝国今天又增加了一个新成员,他就是我们小犬君,小犬次郎。”

段明白喜出望外的站了起来,感激涕零的朝松山佑三深深地鞠了个躬。

这时,一个日本军官站了起来,指着旁边的一条大军犬说道:“将军,那它叫什么呢?小犬君是它的名字!”

松山佑三笑了笑说道:“从今天起,他就是大犬君了!”

台上的舞女,台下的军官笑作一团,段明白才明白亏了,搞了半天自己成了一条日本军犬的弟弟。僵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无法消散。大腿也僵硬了,直不起来,也坐不下去。

段明白心里十分不喜欢这个狗名,他心里头估摸着怎么样才能让松山佑三将“犬”,改成“泉”,这样他在村民面前才不至于颜面尽失。

段明白看了看那条叫大犬君的狗,只见大犬君正得意的伸着舌头,望着他,好像在说:“弟弟,看哪样?是不是不有见过这么帅气的大哥!”

段明白看着大犬君几分钟,越看越生气,转过头来看了看松山佑三和松井秀治,见两人却盯着台上不放,尤其是看着两个衣着特别光鲜亮丽的红衣女子的时候,段明白能感觉到两个鬼子的眼睛就像大犬君的一样,目不转睛。

台上的舞蹈火辣辣的,松山佑三的眼光火辣辣的,松井秀治的眼光也火辣辣的,所有士兵的目光都火辣辣的,那火辣的目光,几乎可以点燃舞台后面那几间兵舍。

段明白心想:“既然两个老色鬼对台上的两个女人如此着迷,如果台上的红衣女子能为自己说句话,那事定然不会办不成。毕竟越发厉害、越发成功的男人,越发喜欢顺从温柔漂亮的女人。再强势的男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特别是陌生女人,只要可以得到她的青睐,谁还在乎她的要求是否过分。”

段明白为了让旁边的高村听到自己的话,凑近他的耳旁说道:“高村君,这两个女的真漂亮,我的眼睛都快被他们亮瞎了,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高村看了段明白一眼,嬉笑道:“小犬君,莫非你也喜欢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美女?”

“不敢,不敢!”

“那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当红歌星春日井梅莺小姐。”

段明白正想听听右边一位盘着头发,扎着一个大蝴蝶结的,一身红色和服、妖艳温柔、眼睛带电一般一闪一闪的红嘴女子是谁。谁知?高村竟被她的妩媚给深深吸引,忘记了段明白的询问。

段明白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用力咽了几口唾沫,用手碰了碰高村,问道:“另外这位呢?”

“她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第一美女奥山彩子”,高村怂了耸肩膀,又陷入无限的遐想。

演出终于还是在众人的依依不舍与极度的不情愿中落下帷幕。

不过,军官们早已为漂亮的女演员们安排好了酒局,虽然没有霓虹灯,但艳丽的衣服和浓烈的胭脂味,早已点燃了这些鬼子久经干旱的蠢蠢欲动。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哄女演员们开心,然后使劲的向她们敬酒,是人都看得出来目的并不单纯,而这些女演员们却像一点也不知道一样,只要有人敬酒,来者不拒。

松山佑三的目标本来是堪称日本“国内翘楚”的奥山彩子,但是当他看到面若桃花的春日井梅莺在军官的簇拥下推杯换盏,顿时醋意大发,起身来敬酒,一时高兴竟忘了还有更可人的奥山彩子。

女人的酒量再好,终究只能喝趴极少数不甚酒力的男人,女演员们最终还是在提防与放纵中被灌醉,酒量非常棒的奥山彩子也渐渐不支。

除了需要站岗的,级别不够高的士兵外,段明白一看,日本军官们眼里和心里都充满了醉意,每个人眼里都隐藏着一种无法隐藏的欲望,作为男人,段明白自然明白这些鬼子内心的冲动。

女演员只有20多个,欲望和现实产生的自然反应唯有无奈和幻想。

春日井梅莺在助手的搀扶下,回到了守备队特意准备的宿舍,松山佑三踉踉跄跄尾随而去,房间里微弱的灯光和模糊的影子荡漾在清醒者的心头,让人沉醉。

段明白也想醉,但是潜规则注定他和最底层的士兵一样,只有看别人买醉的资格,命运给他们的是只能羡慕和嫉妒。

奥山彩子也在助手的搀扶下回到她高规格的寝室,松井秀治也想尾随而去,但是他下不了决心,他不确定松山佑三会不会在片刻之后又拜访奥山彩子。

对于松井秀治来说,段明白是最值得他放心的人,谁都清楚,这个“小犬君”的小命,随时被他紧紧捏在手里,即使所有人背叛他松井秀治,小犬君也不敢。

冲动和理智的一番搏斗过后,松井秀治决定先让小犬君先去奥山彩子的寝室一探究竟。

小犬君对这个求之不得的使命不敢大意,一瘸一拐蹑手蹑脚来到奥山彩子住处,刚一开门,就听到奥山彩子醉醺醺的问道:“谁呀?是松井君吗?”

“奥山君你好!我是小犬君。”

“小犬君,哈哈哈!君什么君?我是你彩子姐姐!是松井君让你来的吧!你去告诉他,松山君已经去了井梅莺子那里,让他过来陪我说说话!如果胆子小就别来了!如果他不来,你来也行!”段明白知道奥山彩子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但是也不敢造次。

段明白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小声叫了几声,奥山彩子似乎睡着了,没有反应,于是就壮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奥山彩子的肩膀。刚一碰到她的肩膀,直觉一股热辣辣的电流向全身袭来。看见没反应,他又贪婪的摸了一下,这时奥山彩子似乎醒了。

段明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彩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你能不能和松山君和松井君说说,让他们把我的小犬君的“犬”字改成泉水的“泉”字!”

奥山彩子一听,先是一阵肉麻的嬉笑,然后又说道:“小犬君不是很好吗?我看很贴切的嘛!”

“好是好!就是感觉泉水的“泉”更好一些!”

“好吧!你去吧!我休息了!”

松井秀治带着段明白到所有兵舍巡视了一转,特意看了看春日井梅莺的寝室,确定他们已经休息了,便对段明白说道:“小犬君,你在外面看着,我到里面和奥山彩子有话要谈!”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奥山彩子抱怨松井秀治不行的谈话。

奥山彩子埋怨了几句,就把松井轰了出来,说是金光惠次郎是她表弟,让他来见她,有话跟他说。

松井秀治意犹未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不知奥山彩子所言真假,便让小犬君去寻找,就说他表姐找她。松井原本想看个究竟,不想因为酒力发作,加上刚刚的运动让他一会儿就睡着了。

段明白到处寻找金光惠次郎,早已等不及的金光惠次郎正在北村富子的房间里,舍不得离开。

被金光支走的段明白,虽然被松井秀治赐了狗名,竟也狗胆出窍,惦记起奥山彩子,至于“犬”还是“泉”?此刻已经都不重要了!他先在心里打好向奥山彩子复命的腹稿,又一次小心翼翼,一瘸一拐来到她的寝室。

听到门响的奥山彩子以为是金光惠次郎,此刻的她已经被酒精和松井点弄得心急如焚。他叫了一声金光君,温柔的声音让段明白不敢回答。

奥山彩子并不怀疑来人的身份,段明白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奥山彩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原来奥山并没有穿外衣,从缝隙射进来月光把奥山彩子变成了一副精致的国画。

段明白既怕被鬼子发现自己反客为主,又不忍放弃难得的机会。段明白不一会儿就忘了自己只是一只被日本人炸瘸了狗腿的狗,他感觉自己就是金光惠次郎,就是松井秀治、就是松山佑三。

他很快清醒,段明白明白只要自己被其他日本人发现,说不定马上就会变成一只死狗。

段明白不敢继续留恋而不能自拔,草草了事就要离开,不想却被奥山彩子抓住。奥山彩子一看不是金光惠次郎,而是该死的瘸子。心头一怔,对段明白说道:“如果小犬君你说出去,我会让松井君要你的狗命的。”

“不敢,不敢!”段明白说完就匆匆溜走了。

奥山彩子在段明白走后,不禁醉笑道:“松井秀治,你个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大佐,比这死瘸子差劲多了!”

以后的日子,段明白成了一只睡不着的狗,到处溜达,时时刻刻准备守株待兔,但是除了看见松山佑三、松井秀治等军官每晚醉生梦死;其余军官在烛光缭绕中,前赴后继争风吃醋外,没有任何收获。

几天的莺歌燕舞,筹光交错之后,还在陶醉中的日本士兵,很快就迎来了慰问团离开的日子。如果说这几天有胜利者,那么这个真正的胜利者只属于金光惠次郎,离异的北村富子成功地被他留下。

北村富子虽然没有春日井梅莺和奥山彩子的地位和美貌,但同样摄人心魄。

奥山彩子要走了,段明白也想送,但他不敢,只敢在远处望着这朵日本樱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慰问团在松山的这段日子,士兵心里充满着亢奋和欣慰。令松山佑三想不到的是,听说慰问团的要走,士兵们都抢着为慰问团的女演员开车,甚至大打出手。他清楚地记得寺内寿一大将和河边正三中将来视察,这些当兵的也没有这么热情。

松山佑三走到松井秀治面前说道:“松井君,看来你得想办法帮这些家伙解决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你看看他们成了什么样子了?就像几天不曾喝水的人见到清澈的泉水一样激动,这成什么样子嘛!。”

春日井梅莺和奥山彩子跟着松山佑三上了松井秀治的吉普车,紧紧跟在后面,抢到司机的是一名日军曹长,只见他手舞足蹈,嚷嚷着让一个女演员坐副驾驶。

这家伙没有眼福,但又听过许多男人们认为很精彩的故事,即便他一直蠢蠢欲动,但还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当了司机的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刚一坐上车,就把右手伸到副驾驶。

这家伙一边开车,一边过瘾,一路有惊无险,似乎全然不知道驾车如驾虎,女演员提醒了几次,也不再反抗和提醒。

车子疾驰在淘金河畔,马上就要过桥转弯,他的右手还在副驾驶上乱摸,一时间扯不出来,方向顿时失控,车子一头栽下淘金河。

拉孟守备队的军医中尉高桥富带着卫生兵赶来救护时,军曹和女演员,早已一命呜呼,成了“死鸳鸯”。其余人等在松井秀治的驾驶下,乘车向密支那方向疾驰而去。

军方和政界本想借这些高规格慰问和演出活动,为这支日本侵略军中的“精锐”和“前锋”打气鼓劲。不想他们走后,军心却受到极大的影响,由于长期没有女人的滋润和呵护,日本士兵越来越想家,厌战情绪逐渐在队伍中蔓延,有的甚至连看守为他们卖命修筑工事的民工都不卖力。

为了安抚军官士气,松井秀治在又一次大垭口主持召开了腊勐守备队小队长的联席会议,研究并下令在腊勐修建慰安所,鉴于松山守备队是整个腊勐守备队的关键,在金光惠次郎提一下,慰安所建在日军称中间阵地(大垭口)兵舍附近的垭口下方的洼地上。

这个洼地的位置上很特别,恰好在松山、鹰墩山和滚龙坡三个山脉的交汇处。后来有人问金光为什么要把慰安所设置在此处。金光一本正经的指着地图说:“你们看,松山就像一个睡着的人的上身,鹰墩山如同蜷缩在肚皮上的左腿,滚龙坡是张开的右腿,慰安所就在大垭口的垭口处,这个位置,这难道不是慰安的所在吗?”

自此以后,金光的智慧在腊勐守备队成为美谈,暗地里甚至比松井秀治更有发言权。以至于后来金光惠次郎拿出腊勐守备队绘制的军事地图,指着地图提议在滚龙坡(日军称本道阵地)、大垭口(日军称中间阵地)、松山、小松山、大寨、黄家水井、黄土坡(日军称横股阵地)、马鹿塘等重要位置,修建7个外围阵地据点群的提议得到了认可,并很快付诸于现实。

鉴于考虑到中国军队在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不日势必反攻,要想让松山防务立于不败之地,金光建议每个碉堡群都有一个最坚固的核心母堡,在母堡四周修筑密集的子堡,子母堡相同相护,彼此照应。

金光的提议,又一次得到了所有参会军官的赞同,松山外围阵地的构建,意味着要大量强征当地民工实施,考虑到依靠说服在当地已经行不通,菊地提议放开强行征夫、征妇政策。

听了菊地的建议,松井秀治正式下令:“对于拒绝配合大日本帝国建立*****圈的支那人,一律处死,以做到杀一儆百之效果。”

附近的村民自然不会知道政策的变化,只是觉得最近寨子里越来越不太平,听说寨子里年轻力壮的男丁都被强拉捆绑去挖地道,建工事去了,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毒打,个别漂亮一点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被捉去糟蹋了个够,再关在慰安所。

又是街天,杨满椿和母亲刚到腊勐街头,就看见段明白和一伙日本宪兵在街头一个隐蔽的弯道上守候着,看到身板结实的男子就叫过来,列队站在一起。杨满椿虽然这些年半饥半饱,但是身子骨还算结实,自然逃不了征夫的命运。

杨满椿被抓时,一个汉子刚到路口,见势不妙,想要逃跑,还没跑出50米,就被鬼子一枪打倒在地。

杨满椿看了看列队站着的人群,发现人群中有个比较小,比较憨厚的小伙,约莫十三四岁。问道:“为什么要抓他呢?我和他都还小怕干不了你们活,会耽误你们的进度的!”

这时候,段明白走了过来,说道:“杨满椿,你和李正早真好给皇军放马!”

梅香正要同段明白理论,只见几个鬼子从街上拉着一位有些面熟的女子向街头走来。

杨满椿一看,这女子双眸暗含秋波,身材高挑,很是标志。不禁多看了几眼,刚想寒暄几句,和才发现女子居然是刘秋月。

秋月见到杨满椿就像见了自家兄弟,瞬间成了泪人。

原来秋月前几天被公公婆婆高价卖给了江苏人。路上听说未来丈夫小时候就得了小儿麻痹,长得十分寒酸,秋月一听,找了个机会逃了回来,哪想却在腊勐街碰上鬼子。

整整一个下午,余梅香在家哭的死去活来。不想夜色刚到,杨满椿也活蹦乱跳的回家了。

原来,将近下午的时候,二十多个鬼子压着两百多人的队伍,从腊勐爬上鹰蹲山向大垭口进发,队伍中除了杨满椿家在鹰蹲山,其他人都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杨满椿一路上一边和别人聊天一边寻思怎么逃走,但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杨满椿问李正早:“你敢不敢逃跑?你家怎么还不搬走?”

李正早摇了摇头,说道:“我家远处没亲戚,亲戚都在本地,没地方投奔。”

这时,段明白和几个日军鬼子过来了,杨满椿故意提高嗓门,大声说道:“还是放马好!你就好好帮他们放马吧!”

日军一头目询问段明白两孩子对话内容,听了很是满意,见鬼子走开,杨满椿又转过来对秋月问道:“秋月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被日本人抓了呢!”

“我公公婆婆为了给我小叔子娶媳妇,就把我给卖了!......。”

秋月把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着说着,只见她泪流满面,原来他在大街上已经被鬼子按在地上糟蹋了,他今天刚刚逃婚出来,来到腊勐街就碰到了这些鬼子。

走着走着,队伍已经到了一处叫做大骑马石的地方。

杨满椿心想:“这里距离大垭口慰安所只有一公里路了,大骑马石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洼子,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杨满椿这里的地形,只要下了洼子,日本人就追不到他了,他们也不敢追。说跑就跑,杨满椿不停地催前面的人快走,催着催着,一跃就跳下了黑乎乎的干沟,“砰”“砰”...几声枪响,子弹从她身边飞过,他故意惨叫一声,他石头而往脚下一扔。鬼子以为他已经倒在河谷里,就停止了射击,“咿咿吖吖”的叫嚷着慢慢地追来。等他们慢慢绕过荆棘下到河里,杨满椿早已无影无踪了。

话说从那天起,李正早成了日本人的马倌,经常赶着一群马从大垭口途径鹰蹲山,往腊勐守备队和松山守备队之间往返驮运物资,由于年纪小,日本人对他的看管并不严格,他可以在松山站地上随意走动,因此对于日军在松山的所作所为他是最熟悉的。

秋月的遭遇要比李正早惨得多,当天就被送到刚刚成立的大垭口慰安所,每天接待10-20个不等的日军的虐待。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毒打,甚至被倒吊在水井上直至屈服。

从那以后,寨子里搬走的人越来越多,没搬走的就像热锅里的蚂蚁,忙里忙外忙着藏带不走的东西。余梅香也想过要搬走,但是又担心丈夫再庭和大儿子金椿等回来找不到自己和杨满椿,所以,直到整个寨子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还迟迟不肯动身。大白天就到傈僳洼的深山里躲起来,晚上很晚才回来,只要一听到狗叫就要起来,随时准备动身躲难。

这天早上,杨满椿刚刚起床,就看见妈妈、三婶、杨宏椿正忙着收拾东西,杨满椿好像心里明白了什么!也没多问,匆匆洗了把脸就来帮忙。

“宏椿赶紧到菜地挖个坑把床脚下的那罐子油埋了,还有那几块腊肉,用油纸包好一起埋了。”三婶边收拾东西边说:“满椿,你和你妈在阳沟也挖个坑,把家里的米藏了,坑挖大一点不然放不下!”

杨满椿找到锄头正要去阳沟,只听见妈妈喊道“宏椿,盖好泥土后,别忘了在上面种上青菜。”杨满椿和妈妈费了好大的劲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把家里仅剩的四袋米放了下去,四周放上油纸,填上土,在踏板,最后撒上树叶,看上去就像没动过一样。

杨满椿回到院子里,看见三婶正在牛圈里挖粪,挖了好大的一个洞后,把家里不能带走的,笨重的日常用具都放了下去,把圈粪填好,最后撒上松毛、树叶。

一家人忙了一早上,终于可以吃早饭了。三婶一边给杨宏椿添饭一边说:“满椿、宏椿,你们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全家到竹子坡杨宏椿他姑妈家去些日子,不然被那伙该死的日本人抓去就惨了!这种胆战心惊的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三婶顿了顿又说:“二嫂,你和满椿赶那头水牛,我们母子三个赶这俩黄牛和那老母猪。”

“大家都机灵点,别让日本人发现,不然别说牛和猪,怕连人都得抓去”杨宏椿边吃菜边说。

“三婶,这么多人去杨宏椿姑妈家不太方便,不如我们赶着猪,顺着山路去江外等子表舅家躲一阵子”杨满椿想了想说。

听了杨满椿的话,妈妈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和三婶说道“三妹,杨满椿说得对,我们去等子吧,你们赶着牛去栗坡头,毕竟栗坡头和这里是两对面,也好打听家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大家就吃饱了,杨宏椿一家三口赶着牛去了栗坡头。杨满椿一家三口也出发了,杨满椿探路,一路躲躲藏藏,也还算顺利,太阳刚刚落山就到了江边。惠通桥上只有两根临时拉起的铁索,上面搭着几块木板,人勉强能过,水牛和猪死活不过桥。

几个当兵的从桥上晃晃悠悠走过来,这些守桥的已经不是前些日子杨满椿认识的桥兵。杨满椿说自己原来也来帮忙守过桥,几个当兵看了看他瘦弱的身躯,操着一口四川口音怒道:“别他妈给我废话!老实说从哪里来的?”

几人一听母子二人来自松山附近的鹰墩山,先是一阵凶巴巴的询问。杨满椿母子便把腊勐寨这段时间的遭遇,大概地说了给他们。这些当兵的大概几天没吃饭了,看见猪和牛不由分说就要哄抢。

母子二人心想:“反正也赶不过江,让他们抢了也好,虽然蛮横,但毕竟是中国人。”

到表舅家的时候,天空早已月朗星稀,表舅和表舅妈穿着也是简朴,浑身上下满是补丁,看上去四十多岁,很是平易近人。杨满椿妈道明来意,表舅一家虽然难为情,但也没有拒绝。

寄人篱下眼看就要满月,表舅家也愈来愈拮据,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

傍晚,余梅香和杨满椿说:“杨满椿,郭家地的玉米怕是要熟了,我俩连夜回去看看!”第二天,天还没亮母子俩就来到地里收了两篮子玉米,由于天还没亮,母女俩把玉米藏好,便壮着胆子悄悄地摸回家了。

寨子里的人都走了,来不及藏的东西都被那伙可恶的强盗拿了去。只剩下些空荡荡的房子,幸好藏着的东西都还在。母子俩背了一袋米和一块腊肉连同玉米一道背着往回走。

刚到腊勐街村口碰到了何达他爹何大爷,何大爷说:“他一直没离开村子,每天躲躲藏藏,招呼着村里村外”

余梅香劝说道:“大爷,还是离开吧!人要紧,这伙日本鬼真没人性的,别为大家折了自己!”

“我这把年纪了,也活够了,不怕那鬼子!”何大爷笑了笑接着说道:“两天前,杨银椿和杨财椿回来过,差一点就被抓去了,幸亏他俩走得快!李四爷就在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日本人抓去了,为了不说出大家把东西藏哪里,还挨了小日本的枪子,你们以后别来了,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母女二人拜别了何大爷,到地里背了玉米,就往表舅家走,半路里不敢歇气,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正好是早饭时间。

又过了几天,杨满椿听到大人们议论,都说这段时间日本人在腊勐寨更疯狂了,看到好多寨子,没有人,也没多少粮食,只留下房子,他们见人就抓,年轻的抓去做苦力,老弱病残多被活活整死。

一天早晨,睡梦中的杨满椿被妈妈叫醒,说是二哥三哥连夜回家,背东西来了,拿来了一袋米,两块腊肉。分别已久的骨肉相见,甚是开心。三哥杨财椿伤心跟大家说:“何大爷前天因为死活不说大家的粮食藏哪里,日军便让要他去找葱姜,找来后,日军突然把何大爷绑在树上,封死其嘴,用刺刀在他的肚脐上下猛地划开一刀,肠子全部落地,心肝全部被日军掏出来和着葱姜炒吃。日军吃着他的炒心肝时,何大爷身上的肉还在跳动。”

“听说日本人一边吃一边称赞‘支那猪,好吃!’,再后来日本人看到何大爷还没完全死去,就拿其当做练刺刀的靶子活活刺死了,舌头也被割了,尸体掉在村口的大松树上!寨子里的一些房子也被烧了!”

杨银椿很是气愤跺跺脚说道:“听双麻子说,李正早天天帮日本人看马,这家伙和段明白一样,哪天让我看见我非毙了他俩。”

“胡说,李正早还是小孩子,你懂什么呢?他也是迫不得已,他这样做只不过是生存的本能而已。他跟段明白可不一样啊!他没干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了日本人不来我们又好到那里去?现在的国民党还不是一样蛮横不讲理只知道欺负老百姓!你俩虽然当兵可别干这种事啊!”梅香说道。

“哎呀!妈!现在国家穷不是没办法吗?”杨财椿说道。

“你妈说的对!国家再穷,也不能这样对待百姓!他蒋家王朝和以前的那些皇帝老儿,要是心里装着千千万百姓,国家也怕至不至于到至今天这种地步!我看呀,这天还得变!”表舅在一旁说道。

“不干伤天害理,帮日本人做事就是助纣为虐!”杨财椿放大了音量。

“你说什么屁话?如果每一个人只要正义不要命,小日本怕连东北都进不了,你们十万远征军进入缅甸!如果不是政府腐败,日本人还至于几天就到了惠通桥?”梅香接着把守桥的官兵把牛和猪抢去的是说了出来。

杨银椿和杨财椿一听就要带着杨满椿前去索要,却被余梅香拦住,“算了,他们吃都吃了,他们虽然野蛮,也是和你们一样是打鬼子的,你们兄弟俩记住别像他们一样野蛮就行了!”

杨满椿也说了自己和李正早被抓的事情,自己只是运气好才得以逃跑掉,不然的话,不是在松山修工事,就是已经去见老七了。

说道老七杨堂春,梅香忽然想起老四杨宝椿和老五杨玉椿,心里不无担忧的说了句:“也不知道你爹和其他三个弟兄现在怎么样?”

“如果全中国人都像你家一样,个个上前线打鬼子,我看别说一个小日本,就是十个小日本,也怕不敢拿中国人怎么样?”表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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