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531300000039

第39章 共产党员

杨银椿既担心母亲的身体,又担心黄云的安危,多次想返回家,又担心母亲脾气上来,更是急坏了身子。只能硬着头皮,怀揣着纠结和不安往前走。

他刚走到下腊勐,一束强烈的灯光从松山脚下射了过来,看着渐行渐近的车灯,疲惫的杨银椿干脆坐了下来,等着汽车的到来。

车来了,杨银椿又一次拦下汽车,让他想不到的车居然还是刚刚那辆车,车上的两人也很惊讶,这人明明已经在十几公里松山就下了车,怎会突然间又来到车跟前。

杨银椿明白两人的纳闷,笑了笑,解释道:“看来你俩一定没参加过松山战役,你们刚刚只是在松山脚下兜了个圈子,我走小路,只有两三里地!”

两人才明白过来,难怪说松山就是一根钉在滇缅公路的钉子,这根钉子拔不掉,滇缅公路就是一条死路。松山不拿下来,全国抗日唯一的运输生命线就像一根卡在咽喉里的鱼刺.

杨银椿一边说,一遍催促两人快走,两人颠簸了一天却没有再走的意思!杨银椿叫司机让开,自己做到驾驶位置,抢过方向盘,猛的踩了一脚油门!

他并不会开车,也是第一次乘坐这玩意,从畹町到镇安,一路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司机操作,竟然把怎么开车给看懂了.

司机问道:“大哥你会开车吗?哪有这么踩油门的!你开过车没有?”

“没有!”

“开车还要学吗?刚刚一路上看你开我就看会了!”两人一听,吓了一跳,立即让杨银椿停车,杨银椿一个急刹车,两人差点没撞到前面的玻璃。

“大哥,你确定没开玩笑?赶紧下来吧!什么事?这么急!这仗都打完!难道大嫂要生孩子!”司机打趣道。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我有比打仗还重要的事,要不你来开,要不就闭嘴!再啰嗦就下车,不然老子的枪子可不认人!”杨银椿发火了,他确实急坏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黄云,如果不是心急如焚,他不会发这么大火。

两个年轻人一来实在太困,二来虽说也是军人,却没上过战场,也不知道这位军爷是多大的官,只好自认倒霉,跳下车找地方休息等,待大部队的到来,让杨银椿左颠又簸的开着车往保山方向。

车已经到了惠通桥,“到哪里去找黄云呢?”杨银椿纳闷之间突然想起母亲让他先去找胡德田,杨银椿虽然很不喜欢胡德田这个人,甚至想亲手杀了他为三弟报仇。但为了黄云他还是把车停在惠通桥边,向守桥的官兵询问他们队长胡德田的去向。

守桥的卫兵不知道情况,杨银椿只好驱车直入,来到分队值班室。值班室只有两人歪靠在条凳上打呼噜,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队长查岗,吓了一跳。斜眼一看来人是个陌生人,但是生怕队长就跟在后面,并不敢大意,还是一咕噜反翻了起来。

“你们队长胡德田在哪里?”

“你是谁?胡队长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一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一听来人是找队长,潜意识里拍马屁的习惯马上就被激发了出来。

杨银椿不知道,自从松山被攻下以后,远征军的大部队都被调往龙陵,芒市,畹町。司令部料定日军气数已尽,守桥的部队也尽数撤离,只留下胡德田的一个宪兵队。守桥的官兵大都和胡德田一样,靠溜须拍马混得一点差事,这差事虽然晋升空间不大,但不用上前线,不用风餐露宿,更没有血染疆场的危险,对于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美差。

不到几个月,脾气暴躁胡德田早已成了这里土皇帝。手下意见稍有分歧轻则被冷嘲热讽,晾在一边,重则被辱骂恐吓,甚至殴打。不到一个月,整个宪兵队都被胡德田调教的一个个服服帖帖,对上阿谀奉承,唯唯诺诺;对下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杨银椿可不管这一套,撇了士兵一眼,说道:“你们胡队长到底在不在?在的话让他来见我,不在的话你俩赶紧找个能管事的出来!”

“是,是!”两人一看架势认为是个大军官,就出门去了。可刚出到门外,小个子一想不对,这半夜哪来的军官,可别被耍了。两人一琢磨,寻思出一个馊主意,先把来人困了,让他吃点苦头,如果是当官的到时候在认错也不迟,如果是找碴的正好教训教训,顺便拿他到队长那里邀功。

杨银椿见二人笑着走了进来,眉目之间奸相荡漾,心里顿时有了提防。

其中一人笑嘻嘻来到杨银椿跟前,伸出手想借握手的机会出其不意把杨银椿摁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的力道还未使出一半,杨银椿一个弓腰转身,右手已经被杨银椿掐到脊背,双脚跪在地上动惮不得。另一个见状连忙把枪,双手还掐在腰上,黑乎乎的枪口已经抵在他眉头上。杨银椿生来就恨小人,瞬间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喝道:“妈的,小爷认识吴虎来那孙子,只怕我的枪认不得你俩王八羔子,别说小小的惠通桥宪兵队,就是金光惠次郎的老窝我也闯过!”

大个子心想,这家伙好歹也是一个军人,他定然不敢开枪,趁杨银椿和小个子纠缠的时候挣扎开来。杨银椿已经折腾了一整天,哪还有力气,刚刚若不是使了巧力根本不是大个子对手,见到大个子挣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给放了。

大个子见杨银椿松手,以为是害怕了,狰狞的笑容马上露了出来,说道:“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是不是?”。

“砰”的一声,杨银椿手里勃朗宁响了,子弹与大个子的大脚拇指擦肩而过,大个子望着鞋子上的窟窿只抖擞。

“别他妈跟我扯淡,就是吴虎来在这里,我手里抢也认不得他,趁老子的手还冷,赶紧放明白点,要不然,下一个窟窿就会长在你的脑袋上。”杨银椿知道对付眼前的**就得比他还“**”。

大个子看着团以上的军官才够资格配备的发着寒光的勃朗宁,瞬间软了下来,低声下气说道:“长官你来得不是时候,我们队长今天大婚,可能正在洞房呢!”

外面的士兵听到枪响,杨银椿知道吴虎来带出来的兵都是**,不来横的,今晚大概只会身陷囹圄。便对二人说道:“我今晚是来救人的,我现在还没心情杀人,你来看着办吧!”

两人喝退十几个持枪的救兵,乖乖就范,带着杨银椿往远征军原来在等子的司令部方向走去。

小个子在前面就开车,大个子坐在副驾驶上,杨银椿靠在后排座位上打盹,二人摸不透杨银椿的野路子路数,不敢大意。

杨银椿眼睛半睁半闭,寻思道:“母亲不是说找吴虎来救人吗?他怎么还有心情洞房?莫不是母亲搞错了?”

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杨银椿居然差点睡着了,他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来到了太平街,前面不远处就是击毙汉奸董承汉的小酒楼,酒楼上的灯火还亮着,楼下还有人在喝酒的声音。

“为什么不往前开?”杨银椿的声音虽小,但字字千钧。

“长官,我们队长的婚宴就是前面那酒楼,我们队长脾气不好,你先让我俩前去通报一下!不然我俩会没命,弄不好,队长他翻脸会连你老人家也不认得就惨啦!”小个子头脑还算机灵,他一心想着,只要把团长大人伺候好了,说不定哪天吴虎来也得听自己的。

“你们队长到底娶谁家姑娘,怎么结个婚还有警卫?”杨银椿问道。

“是一个姓黄战地护士,你还别说,这妞还真正点!要不是我们队长看上了,抓他的时候我也想留着自个儿娶了算了!”大个子还想继续说,被小个子挤了挤眼睛阻止下来。

“居然是抢来的!日本人才敢走,你们就干强抢民女!老子今晚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今晚非得毙了你们几个!”杨银椿先是虚张声势,然后接着说道:“你去告诉你们队长,就说入缅作战的部队就要到了,让他赶紧来见我,不把桥检查好,耽误了部队过桥,小心他脑袋。”

大个子刚要下车,杨银椿把枪一抬说道:“你坐下,让他去!”

只见小个子迅速走到酒楼下对两个警卫嘀咕了几句就上楼去了。

小个子还在楼梯上,就传来吴虎来骂娘的声音,“你他妈的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军统那帮人给毙了!明明说好赶走日本人就和我成亲,你居然敢反悔!莫不是还惦记着杨银椿那短命鬼,老实告你吧,他就算不被日本人的子弹打成筛子!回来我也得让他脑袋多个窟窿!,别说你只是共党的人,就是沈醉沈局长女儿,老子今晚也非得把你给睡了!”

房门是虚掩着的,小个子不敢敲门,走到门口只听得一记响亮耳光打在吴虎来胡子拉碴的脸上,吴虎来一怔,乘着酒劲,一把抓住女子的外衣,“咔嚓”一声,女子的外衣被硬生生地撕破开来,鲜艳的红肚兜和水灵的肌肤在烛光中荡漾,披头散发的女子还要扇第二记耳光,嫩生生的手被吴虎来一把抓住,吴虎来刚要来个饿虎扑食,忽然被矮个子的报告吓了一跳。

吴虎来反手一巴掌把女子打倒在床,头也不回骂道:“妈的!你找死你!你不见老子正忙着吗?你来凑什么热闹,就日本人要过惠通桥也让他们等我把事情办完了!”

“滚”!

矮个子看着怒目相视的女子,先是不知如何是好,然后壮着胆走进吴虎来,怒不可歇的吴虎来一个耳光打在小个子脸上,小个子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转了个360度大转弯,然后盯着女子发愣,口水伴着鲜血往嘴边流下来。

小个子直到吴虎来掏出枪才恍悟过来,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队长,军长要见你!”

小个子一着急,把团长说成了军长,吴虎来一听军长,吓出一身冷汗,他这辈子还没还没资格跟团长搭过话,一听军长来见,愣道:“军长,那个军长?”

小个子生怕又要挨打,便不敢再改口,接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听说是刚刚打畹町撤回来军长!”

吴虎来摇了摇头,就顿时醒了一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拉了拉腰带。在小个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下来楼来,对楼下的警卫说道,“给我看好楼上那娘们!”

吴虎来跌跌撞撞推开小个子,来到车前,打了个酒嗝,行了个礼,压根就没看清,车里的军长,就连忙军礼。

“上车!”

杨银椿的话才说完,吴虎来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正要请长官下去喝杯喜酒。杨银椿开口了,“胡队长没别来无恙,还记得我吗?喝喜酒也不请我喝一杯!”

胡德田一看车里坐着的老朋友,酒又醒了三分,笑道:“我就是要来请长官下去喝一杯的,想不到杨兄弟又高升了!可喜可贺呀!”

杨银椿冷笑道:“胡队长,实话告诉你吧!我不请自来,自然不是来喝喜酒的,还是先让我见见你新娘子吧!”

“这里不是十一集团军,也不是缅甸,我尊敬你,叫你一声杨兄弟,你别不识抬举!愿意喝我奉陪,如果不喝请自便!”

“胡队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吧!”杨银椿冷笑着摸摸勃朗宁,指着胡德田,抬高音量道:“胡德田,明说了吧!我今晚是来救人的,先让我见见你的新娘子!是请你的新娘子呢?还是让我扣动扳机?我看你仔细斟酌斟酌吧!”

杨银椿在栗坡头枪毙亲婶婶的大哥的事他是听说过的,杨银椿在滚龙坡,在鹰蹲山以及在野人山的经历他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自己亲手害死了他的亲弟弟,想到这些,胡德田的酒醉彻底的醒了,此刻在他看来,身边坐着的不是自己认识的的那个杨银椿,而是一只随时会把他吃掉的狼。

如果非要定义一种最识时务人,那么自然是胡德田这种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角色。

很快,一个女子被两个士兵带了出来。没错,就是黄云,黄云虽然被胡德田弄得面目全非,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如果不是她的使命还没完成,面对胡德田的侮辱,她早就想一死了之了。

黄云没有哭,他知道他会来,只是她万万想不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四目相对,压在心头的千言万语此刻只能化为含情脉脉的眼神,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对视,但双方似乎谁都能读懂对方想要表达的所有。杨银椿示意黄云坐在自己的左边,然后把自己外衣脱了下来,给她穿上,穿在被撕破的外衣外面。

“去哪里呢?惠通桥是胡德田的地盘自然不能去!”杨银椿想到了等子,表舅家。

表舅家的房子还在,门关着,杨银椿让三人交出手枪,把胡德田的递给黄云,把小个子插在腰间,接过大个子的捏在手里,让他去推门。门并没有上门闩,只是虚掩着而已。

杨银椿喊了一声“舅母”,没人回答,却从草房里窜出几个猥琐的身影,全身散发着呛人的臭味。

杨银椿让小个子想办法点着火,然后给黄云端了个凳子,自己也端了一个坐下。表舅家神龛下还有半截蜡烛,小个子走过去把蜡烛点燃。烛光中,和吴虎来撕咬多时的黄云衣不蔽体,显得格外憔悴。杨银椿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庞,再看看她嘴角的血丝,认定已经被眼前的畜生糟蹋。

吴虎来心里似乎明白杨银椿心里的酸楚,不由发出得意的冷笑。杨银椿心里原本正在为该不该杀了他而纠结,一看到他一副落井下石的无赖模样,杀心顿起,站起身一拳朝吴虎来脸上打了过去,这一拳似乎集聚了杨银椿所有的怒气。

被打翻在地吴虎来舔了舔嘴角的血,吐出嘴里的血水,想要骂娘,只见杨银椿擦得锃亮的勃朗宁已在咔嚓声中上膛。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吴虎来龌龊的脑袋。杨银椿手指正要扣动扳机,却听到黄云喊道:“你不能杀他!不要杀他!”

“今晚我不为你也要杀了这**,日本人才被赶出滇西,江那边几万远征军尸骨还未寒,他们的血还没干,这畜生就敢在几万英烈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不杀他,他们死不瞑目,不杀你公道何在?”杨银椿并没有因为黄云阻止改变想法。

“你要杀他,我不管,但是你不能在我面前杀他,他不是东西,但罪不至死!”黄云一边恳求杨银椿,一边忽然拿吴虎来的枪指着自己的头。

“你别管我!他非死不可!”杨银椿没看见黄云已经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他看着跪在地上直哆嗦吴虎来吼道。

“我无权阻止你,但是你杀了他,我马上死在你面前!”黄云把杨银椿刚刚给自己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来,摔在地上,愤怒的话脱口而出。

黄云的举动不仅让杨银椿不知所措,也让大个子和小个子面面相觑,不明就里。杨银椿无奈,只好垂着头,收回手里的枪。吴虎来见状,想来杨银椿夺枪,只见黄云手里的枪已经顶在他的脑门上,杨银椿反应过来,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黄云的举动确实让众人人一头雾水,唯有吴虎来似乎看穿了什么,大笑起来。

“刚刚才洞房,现在你就想杀我,这么快就想谋杀亲夫,你不会是想亲手杀了我,马上和他想好吧!”吴虎来冷笑道。

杨银椿拿枪指着吴虎来不知所以,只见黄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披上,然后拍拍杨银椿的肩膀说道:“放他走吧,一条疯狗咬不了人!”

“走!——我凭什么走,我媳妇在这里,我在不是东西也总不能把媳妇拱手送人洞房吧!”吴虎来的冷笑已经变成了苦笑,疯笑。

“谁是你媳妇?你也配有媳妇!”杨银椿说完,看了看吴虎来两个手下,冷冷地说道:“把他捆起来!”

看到二人犹豫不决,黄云心知是自己刚刚阻止的缘故,便摸了摸手枪,对着小个子说道:“他还有用不能死,你俩可没多大用处了,特别是你!”

二人正要动手,吴虎来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说道:“先别动手,老子也不是除了你就娶不到老婆,这些年为了你我忍气吞声,甚至亲眼看着你和他眉来眼去,就差给你俩把风了,你倒说说,这张‘婚契’还算不算?”

“婚契?”杨银椿一把拿过纸条,黄云想来拿已是不及,吴虎来一时间多了几分得意之色,冷笑着说:“看吧!你最好一个字一个字得看清楚喽!你跟我未婚妻眉来眼去,却说老子没资格娶媳妇,你倒说说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杨银椿擦了擦眼睛,只见婚契上面从右到左竖排写着:

“蓋闻良缘由夙定佳偶乃天成。若男方愿意荐我于滇军之中谋取差事,为我之身份保密到国之光复,我黄若云愿与吴虎来慿媒撮合,百年偕老。日寇来犯,无以为家,待到举国光复随即与之完婚。

男方需为吾等男女身份保密,亦要为吾等身份保密,否则婚约随之作废!

冰人:王锡光线光天

起草人:黄若云(另名:黄云)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黄云看了看吴虎来,似乎有些愧疚地说道:“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你,我也想在把日本人赶走以后给以一个交代,想不到你居然让人把我诱骗来,还把我的身份也泄露了!你说怎么办吧?”

吴虎来死活不承认诱骗、绑架泄露身份的事,指着小个子说:“这些都是他的注意!”

黄云摸了摸手枪,走进小个子说道:“既然绑架诱骗我、绑架、泄密都是你,那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了!”

小个子一听自己在不争辩就成背黑锅的冤魂了,急忙辩解道:“队长,不对吧!没有你的指示我们怎么敢干这样的事情,至于泄密,你不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在酒馆,你还说别说只是共产党的人,就是沈醉沈局长的人你也....。”

吴虎来一听想不到黄云原来是准备在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再以身相许,岁半信半疑,也是悔恨不已。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苦笑道:“我糊涂,我不是东西,想我等了都快八年了,居然等不了最后这一年半载。”

夜已经过了三更天了,杨银椿已经极度的困乏了,他不想再听关于吴虎来和黄云的故事了。只见他有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挥挥手说道:“你们走吧!都走吧!”

吴虎来一听喜出望外,哪里还敢要枪,灰溜溜往大门走去,大个子和小个子只好跟在后面。

三人的脚步声刚到大门口,大门口立刻传来一声吆喝:“哪里走?给我站住!”

吴虎来心想糟了,一定是刚刚酒馆里有人直通军统,黄云的身份在自己的自私中完全暴露了。他本来就为自己的鲁莽,失去了娶黄云机会二懊恼,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女子因为自己的再次身陷危机,突然良心发现,想用声势镇住来人:“你几个军统毛贼,算什么东西,敢在太岁爷上动土!”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人气势汹汹,并不理会,吴虎来忙往腰间摸枪,才想起枪还在黄云手里,三人便在清脆的枪声中应声倒下,子弹留下的窟窿都是印堂穴。

七八个汉子闯进堂屋,把房子里搜了个遍,却看不见人影,为首的一个汉子说了一句防火,便走出了庭院。

几分钟后,杨银椿和黄云从表舅家的灶眼里爬了出来,杨银椿怀里多了一只轻机枪。黄云很纳闷杨银椿怎么知道这里有防空洞,防空洞里又怎么会有机枪?

杨银椿一边告诉防空洞是在日本人轰炸保山后就修的,他从缅北扯下来就在经常表舅家看母亲的自然知道他家的情况,手里的轻机枪是想等老六长大了在送给他的。

“军统的人,血液里都流淌着戴笠阴险,看来我即使不被抓住,在滇西也是待不下去了!”黄云担心的并不是被捕,而是组织被暴露。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留下来祭奠吴虎来吧!”杨银椿听说过一些关于军统的事情。

只见杨银椿流出大门大喊一声:“吴虎来”,军统的特务们不知是计,蜂拥而来。到只有十几米的时候,杨银椿突然从门里跳了出来,一阵横扫,特务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只留下一个被打断了腿的活口,杨银椿从活口嘴里得知,黄云的身份,除了在场的特务之情,昆明的保密局长沈醉和其他特务并不知情。杨银椿想扶他起来,黄云的枪响了。

“不能留下活口,军统的纪律十分残酷,留下他,不但他活不了,我也会暴露!”黄云看了看杨银椿说道。

杨银椿脱下小个子军装,让黄云穿上,又把黄云的衣服给小个子穿上,然后留下吴虎来的尸体,将其余尸体抱到表舅家,一把火把房子烧了。

第二天,人们只见爱一场大火烧死了一些人,至于死了几个,是谁死了谁也看不出来。酒馆里和吴虎来一起喝酒一个家伙指着上半身被烧得面目全非,下半身还套着黄云衣服的小个子和同伴说:“看!这就是胡队长的那个共党新娘子,碰到军统的人长得漂亮又有啥用?”

几天后,杨财椿的坟墓旁边又多了两座新坟,一座上面写着吴虎来之墓,一座没有墓碑,坟头上放着几件大户人家闺女穿过的衣服。有人说是吴虎来的老婆,也有人说不是老婆,还只是未婚妻而已。

同类推荐
  • 使徒行传终章

    使徒行传终章

    等着看跟风、套路、异能、穿越、丧尸、狂拽酷霸吊炸天的可以直接右上角了。……我的理想,是做个“能赚钱的好人”,可现实是:好人当了,钱没赚到,而且和兄弟们一起,把这世界带进了末日……那这样到底还算不算好人了?时间不多了,我只好把这一切发生的起因记录下来,
  • 锄奸

    锄奸

    八路军在夜间忽然被日军包围,经过苦战终于突围。可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更加蹊跷,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了面前,那就是,我军内部出了汉奸。是谁向日本鬼子透露的情报呢·····
  • 迷城谍影

    迷城谍影

    1925年,王奕鸣回到家乡小镇,建农会,斗地主。作为“红色交通线”上埔川县交通站的交通员,他利用国党党员身份,出色完成了组织交付的为苏区传递情报、转移人员、运输物资等任务。 三省边城——埔川县,迷城,谍影,进行中……保证完本!
  • 地地导弹科技知识(下)

    地地导弹科技知识(下)

    不论什么武器,都是用于攻击的工具,具有威慑和防御的作用,自古具有巨大的神秘性,是广大军事爱好者的最爱。
  • 熢火之下

    熢火之下

    特别纪念小知闲闲,抗战普通人的平凡故事,平凡人简单抗争才是这个世界主旋律,缅怀先烈。
热门推荐
  • 她们都得请我吃饭

    她们都得请我吃饭

    你完了,我背后可是大名鼎鼎的刺客组织“月镜司”,等死吧!诶!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拿出记账本看看发现里面有一张欠单某年某月某日“我月镜司组长东方钰镜,今日欠刘晴一顿饭,字据画押为证对天发誓”左下角大大的署名手印加一串电话号码…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大人物好像都得请我吃饭
  • 天之奏鸣曲

    天之奏鸣曲

    剑与魔法,权谋诡计,工业革命,符文术式,山海异兽……一个奇异的世界在形形色色人物的对弈间缓缓展开
  • 化金龙

    化金龙

    我用心写作……新人,新书求关照
  • z超时空管理局

    z超时空管理局

    一天,他走在路上,天上突然下起了雷电雨,“轰隆隆”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吴晷就随口骂了两句“哼,下个的雨屁啊,打个屁的雷啊,有本事劈我啊!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天挖宝图

    天天挖宝图

    穿越阿拉德大陆,洛兰小城。获得了天天挖宝图的系统。“叮咚~恭喜你挖宝获得了技能【螺旋丸】。”“叮咚~恭喜你挖宝获得了天赋【不死之身】~”来啊,正面硬刚啊~相互伤害啊~我肉我怕谁?PS:书名又叫做《为什么我在掉线城的世界里面挖出了火影的技能?》《住口,这里根本就不是掉线城的世界!》《赛利亚,虽然很多人说我当年不应该救你,但就这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平凡人的道

    平凡人的道

    一个山村小子,无意间的拜师,但是师傅却重伤而亡,留给了他一张地图,这张地图会将会带他给什么危险与机遇呢!在上千年都没有修仙者存在的大陆,他又如何能够以武入道,以情入道呢?茫茫的宇宙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敬请期待天易居士的新书《平凡人的道》。本书将会给你们带来全新的视角相信大家不会失望的!希望大家多多的支持!谢谢!!!
  • 班斯兰亚

    班斯兰亚

    班斯兰亚大陆一个美丽而又富饶的世界。原本统治着这个大陆近千年的帝国,圣·保罗帝国因保罗十六世荒淫无道、滥杀无辜,引起三大贵族彼得、索德罗、克里斯联合对其发出征讨。一年后圣·保罗十六世在帝都麦德伦被逼退位其子年仅十岁的圣·保罗十七世,次日不慎从楼台跌落坠亡。由于新帝年幼三大贵族从旁辅政,可万万没想到三个月后保罗十七世突染怪病,不治而逝。三大家族为争帝位各持一词发生乱战。战乱持续近二十年,使得大陆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后由光明教会带领九位圣阶强者干预,三大家族被迫在旧都麦德伦签订停战协议,至此三分天下。
  • 泪灵珠

    泪灵珠

    在六界流传这这样一个传说,人鱼族有着上古灵物–圣泪灵珠。此珠自天地开辟以来就吸收万物灵气,蕴藏着巨大的灵力。据说能得此珠者,可统领六界,无人能敌。可灵珠只认人鱼族的公主为主,只有与公主成婚,灵珠才会现世。且灵珠只认爱人鱼公主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生命的夫君为主,灵珠易主的几率也很小。有无数的人为了得到灵物,争相与人鱼公主成亲,但都被灵物给反噬吸尽灵力而死,而少数幸存者心里眼里只有人鱼公主,并不想得到灵物,与人鱼公主恩爱一生。因此六界就把此当做传说流传下来,但没人敢以与人鱼公主成婚的手段来获取灵珠,可这也是获得灵珠的唯一办法。这个传说一直流传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