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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家仇国恨

缅北的战争已经彻底的结束了,杨玉椿心里的战争却还在继续。他不想放弃安娜,也不想放弃和盟军一起空降东京的机会。和别的士兵不一样,杨玉椿的血液里除了流淌着白细胞,红细胞和血小板,还流淌着灭了小鬼子,再成家立业的想法。

杨玉椿忘不了安娜深邃眼神里的含情脉脉;忘不了她那双洁白的纤纤细手给他的无微不至,也忘不了她丰腴里的性感和骨子里浪漫,让他对美洲风情充满的幻想和欲望。

安娜同样纠结,虽然她血管里湍流着奔放血液,但是她从来并不是只想找一个陪她睡觉男人。她慎重的将身体交给他那一刻,她就一厢情愿的编织属于她一个人的中国梦。

杨玉椿铁定了要空降东京复仇,安娜却想要他到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深造,将他变成第二个孙立人,她无法理解他的家仇国恨,她无法完成全她的妾意郎情。

杨玉椿是可以选择的,孙立人将军也曾经找过他,跟他说:“你要想清楚了,复仇东京,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我们一样复仇!这个仇是国家之仇,民族之仇,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仇。但是,如果你不去弗吉尼亚深造,不仅国家会损失一个铁血将才!你也将可能失去异国佳人,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孙立人将军尊重了杨玉椿的选择,此后他和她一直在为了改变对方而努力。

安娜回国的飞机终于到了起飞的时间,杨玉椿来到密支那机场相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杨玉椿擦了擦眼泪,说道:“安娜,抱歉,我爱你!可我真的无法不去东京,原谅我吧!”

安娜满脸泪水,一个耳光打了过来,“该死的抱歉,我知道如果不让你去东京,你即使抱着我,也会想着那个该死的地方!滚吧!浑蛋!”

安娜说完,头也不回,上了飞机。

杨玉椿无法得知安娜的飞机是怎么着陆,也无法得知安娜的哽咽是怎么停下来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可惜的是委员长一开始就不想让更多的部队和盟军一道空降东京,既然攘外先安内失败了,此刻安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步。重庆军事委员会的这些策略,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自然也是无法得知的。

最后一批伤员在密支那的战地医院渐渐康复,此时的医院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忙碌,医院是女人最多的地方,这里的女护士除了上班,就是约会。

安娜走了,杨玉椿偶尔还会来这里,看看那个窗台;窗台还是那个窗台,榕树还是那棵榕树。这里的傍晚依然到处散发着温馨的气息。那些可以花前月下的地方,那些一开始只有浪漫的美国士兵才会乱丢“安全套”的地方,那种一次性“安全措施”,依然偶尔依稀可见。这是一种让人恶心,又让人宁愿被人恶心代名词。

安娜走后,杨玉椿在太阳落山后,再也不来这里,他渐渐觉得只有早饭后的午休时间,这里似乎才更适合他一个人消遣。

时间一拖再拖,转眼又是清明,除了部队,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缅怀逝者,有人给自己的朋友上香,有人烧纸钱,有人坐在故友的墓碑前喝酒或者倾诉,有人暗暗发誓,等到到了东京定让鬼子血帐血偿。

只是面对这种似乎没有尽头等待,厌倦的不只有杨玉椿,还有整个在缅北待命的新一军,也包括老曹和杨毓镶。两人报仇的心情同样急切,他俩还有一件心事,他们想不通为何始终没有等来说好一起参加盟军,攻打东京杨银椿。

他们俩没有等来杨银椿,却等来了“日本可能要投降,明天飞昆明待命的命令!”

听说日本可能会投降,有人欢呼,也有人骂娘,然而整个新一军几乎没有几个不骂娘的。他们在芒友会师后并没有闲着,面对士兵们的质疑,孙立人对副官说:“对于这支做梦都想像空袭密支那一样袭击东京军队来说自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既然暂时还无法攻打日本三岛,回昆明最快的方式自然是飞机,杨玉椿正在整理东西,一个卫兵突然来报:“长官,团长问你是乘飞机回国,还是从陆地上回国?”

回国的路途径龙陵,杨玉椿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家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家,杨玉椿不敢想象,回家的强烈愿望让杨玉椿成了为数不多的,坐车回国的副团级军官。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独立步兵团,紧接着是依次是高射机枪营、坦克营、炮兵团、汽车团、工兵团、辎重团、教导团....。

滇缅公路上,坦克轰鸣,一路尘烟,士兵眼里,似乎就连路边的一草一木,似乎都烙印着凯旋的音符。

浩浩荡荡的部队走了一百多公里,坐在吉普车上杨银椿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二哥杨杨银椿的名字,杨玉椿心里嘀咕了一下:“难道二哥也来缅北了?”只见两个士兵已经气喘吁吁的来到吉普车前,年老的士兵才连忙敬了个军礼道歉:“长官,不好意思我们看错人了,长官你很像我们的一个朋友!”

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老曹和杨毓镶。一搭话,三人就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原来二哥还活着,杨玉椿太想知道关于家里的消息,他看了看吉普车已经无法在座两个人了,就让司机开着车先走,想办法让车上的另外三人做别的车离开,然后让司机等着。

看到副团长要步行,随从自然只能跟在后面,司机一个人开车先走了。两人一边走,一边将如何和杨银椿相遇,然后如何约着一起攻打日本的往事一一告诉杨玉椿。

也不知又走了多远,杨毓镶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来是一群窃窃私语的日本俘虏在前面,杨玉椿把手一挥,说:“走!上去看看!”

俘虏们看到信步走来士兵,好奇望着,没有离开。其中一个貌似是军官模样日军俘虏,居然用流利的汉语开口了。

“你们是哪个国家的士兵?哪个部分的?”

“我们中国驻印军!出国参加印缅作战,现在胜利回国了,请问你有何指教?”杨玉椿走到日本俘虏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

几个日本人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立显肃静,开口说道:“我们在缅甸的十八师团全部被你们吃掉了,你们的远征军是国际上最好,最厉害的陆军!”

“是吗?”

“你们的远征军确实了不起,但是二十年后我们还要回来的!”日军俘虏的话让在场中国士兵不知如何回答,生气吧没风度,不生气吧总不能让几个俘虏给怔住了!

“好啊!如果你们在日本活腻了,随时恭候到时候把儿子,孙子一起带着来,我们中国有的是坟地!”杨玉椿笑了笑,脸上严峻的表情显然再说:“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

杨毓镶心想:“你他妈,做了俘虏还敢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不服气呀?”也看了看俘虏问道:“他说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回去等着你啊!”

“我是京都人,我叫清水廉男!”清水廉男说完,头也不回就和其他俘虏离开。

谁知旁边一个士兵大声说了一句:“清水廉男大佐阁下,你别担心,不用二十天,如果你们日本不马上投降的话,估计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们就到京都了!”

清水廉男走了,虽然不服气他还是只能将所有的不服气带走。不能打东京,驻印军也不服气,虽然不服气们也只能将不服气带回祖国,等待着日本投降消息,等待着空降东京命令。

杨银椿从军统手里救出黄云,让黄云化名黄若,剪了头发,乔装打扮一番,就带着黄云匆匆了鹰蹲山。

三婶一家一直在家等着,郭氏知道杨银椿会回来的。至于母亲的不幸,杨银椿在救下黄云后就有了强烈预感。当三婶告诉他母亲已经去世,告诉他母亲的坟地在哪里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抹了抹眼泪。身边的黄云一听杨母在病危中让儿子去救自己,早已泣不成声。在宏椿的带领下,几人来到母亲的墓地前,磕了头。杨银椿想陪母亲说说话,黄云离开几分钟后,又匆匆回来了。只见她拍拍杨银椿肩膀,指了指滚龙坡方向,杨银椿望着十几里外的公路上,从畹町驶向保山的车队,忽然明白了一切。

“那不是从缅北撤退回国的驻印军吗?不是说还要配合盟军,攻打日本三岛吗?怎就回来了?”

“听说日本可能要投降了,再说了国民党高层压根就没想过要攻打日本,蒋介石可能已经在酝酿内战了!”黄云知道的似乎永远比杨银椿多。

杨银椿和黄云到大垭口的时候,杨玉椿的吉普车已经停在通往松山和鹰蹲山的路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时隔几年不见,杨玉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二哥和黄云,倒是二人却不敢相信眼前英姿飒爽的小伙居然就是杨玉椿。杨玉椿看到二哥和黄云,先是一股暖流涌入心头,二哥的出现有些意外,黄云和二哥一起出现更是不可思议。他以为黄云已经是二嫂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嫂嫂。话一出口,得知真相后,三人无不有些难为情。不过这只是几秒钟的事,一阵家里长短,嘘寒问暖,涌在心头的暖流还未退却,惨痛的听闻就如同千万颗硕大的冰雹,击溃了杨玉椿所有的坚强,尴尬的笑容还未全部从脸上消失,杨玉椿已成泪人。

“一直想回家,到家了,涌上心头的却是一万个后悔,后悔回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我宁愿一直被盼望煎熬,也不想听到这些!”杨玉椿压抑不住内心的痛楚,擦了擦鼻涕,啜泣着。

比起野人山的凄惨,松山显得无比的壮烈,杨玉椿一边听二哥讲述血染鹰蹲山、滚龙坡、子高地,一边往松山走去,他不禁问道:“方圆不过五公里的松山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呢?难道这里的日军就有三头六臂?整个十八师团不也在全军覆没在野人山吗?”

“一方面,日军工事的坚不可摧,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另一方面,重庆军事委员会将进攻推迟到雨季,贻误了最佳战机;再加上远征军前期的侦查工作不到位,死这么多人也就不难理解了!”说起松山战役,黄云不无感慨。

“三哥在我们弟兄七人里面,一向最聪明,最有心计,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老三没出意外,中国军队的无辜牺牲会减少很多!”杨银椿的话才说完,黄云就把头转朝一边,这本没有她的事,杨银椿却已经听出了她内疚的心跳。

松山还是一片焦土,通往松山的山间小道上挤满了男女老少。道路的两旁摆满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汽油桶,摆满了几公里长的小路。每个汽油桶上插着一根竹片,竹片的旁边放着一束鲜花。一些汽油桶上还插着还没有烧完的香,有的焚香还冒着烟,旁边还有刚刚焚烧过的纸钱;有的汽油桶被哭天喊地人群围着,有的妇女边哭边骂,骂“挨千刀的日本人,不得好死!”

别人的相互搭讪里,无不透露着这是第八军在祭奠攻打松山的英灵的信息。油桶上的焚香是烈士亲人来祭扫留下的。黄云走近一看,竹片上刻着一个个鲜活的名字,看着那些竹片,她仿佛看到了一张张可爱的脸庞,看到了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身躯,在枪林弹雨中被密集的子弹撕碎,被呼啸炸弹分割,被锋利的刺刀劈砍。

杨玉椿仿佛看到父亲,大哥,三哥,四哥,六弟,七弟和母亲从汽油桶里浮现出来。他赶忙走近一看,竹片上写着的却是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关于老六的死,杨银椿不提,杨玉椿也没问。他俩谁都心知肚明,如果懂事的老六没死,他不可能音讯全无,让母亲为他牵肠挂肚。

走着走着,只见小路两旁已经矗立着两座纪念碑。

小路右上方的纪念碑如同一把宝剑,直指苍穹。纪念碑上刻有阵亡的3775名士兵和125名军官的名录,八角形基座边上,刻有不少花纹浮雕。其中中间的汉白玉上,雕刻着“山河同寿”四个大字,大字的右边刻着“陆军第八军抗战阵亡将士纪念碑”十四个小字。

“不用找了!碑文上没有老三和老六的名字!”杨银椿擦了擦眼泪,望着含着泪在碑文上一遍又一遍寻找杨玉椿。

小路左下方纪念碑的一块汉白玉上,醒目的刻着:“岛寇荼毒,痛及滇西,谁无血气,忍弃边陲,桓桓将士,不顾艰危,十荡十决,甘死如饴,座中有圹,名勒丰碑,懔懔大义,昭示来兹。”

“玉椿,还是回家吧!”

“二哥,还回家什么家?母亲都不在了!”

“去看看你妈吧!她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几人不一会儿就来到梅香的坟前,杨玉椿一看是一堆没有任何标记的一堆黄土。只见他跪在土堆前,一边抹眼泪,一边喊了一声“妈!孩儿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你却去找父亲,大哥,三哥,四哥,六弟和七弟了!四哥和四嫂留在了野人山,父亲应该在芷江,他们那么远,你身体不好,就别去找他们了,我给在你坟前烧一炷香,他们会来和你相聚的!”

杨玉椿泣不成声,只顾哭诉,完全听不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五哥,来,给大妈烧柱香吧!”杨玉椿回过头来,宏椿和三婶郭氏已经站在身后,三婶早已哭的不成人样。

“宏椿,给他们每人一炷吧!你帮五哥数一数,需要几柱?”

宏椿一听,哇地哭了起来,说道:“五哥家里死了那么多人,你让我去哪里找香呀?家里根本就没有香,刚刚点的一根都是我妈和张大爷要的!”

杨玉椿一把抱过宏椿说道:“我的好兄弟,不哭了,不哭了!”

吃饭的时间到了,美东却还没有回来!

宏椿妈急得团团转,她想:“侄儿那么些年没回家,好不容易出生入死混了个官回家一趟,原本热热闹闹的一个家如今家破人亡,母子、父子、兄弟天人两隔。自己做婶婶的却连一口饭也拿不出来。”

过了半个钟头美东终于回来了,野菜篮子却是空空的,郭氏还没张口,美东就蒙着眼睛直流泪。

“山上的野菜都被挖光了,我好不容易挖到两棵苦圈圈,还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脏兮兮男娃娃抢走了!”

郭氏一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但还是勉强忍住眼泪说道:“你们弟兄几个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安姥爷家又没有挖到野菜,我去寨子里找一些回来,早饭总会有的,大不了我去山上弄些树皮回来!”

大伙儿叫住三婶,谁都知道,根本揭不开锅。杨玉椿连忙安慰道:“三婶,别忙活了!我刚刚在部队吃过了,车上还有一些干粮,我一会儿拿来给黄云和二哥吃就得了!”

杨玉椿一边把伤心美东搂过来,说道“美东别哭,美东别哭!五哥抱一抱!”

杨玉椿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美东,随从的两个士兵也纷纷把随身带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分给母子三人。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士兵突然报告:“后续部队已经过了惠通桥,我们何时起身?”

杨玉椿放下美东,站了起来,掏出几个银元递给郭氏说道:“三婶,我去看看三哥!”

杨银椿和黄云也和郭氏母子一一告了别,陪杨玉椿走出了家门。

婶侄分离,如同母子分别,不免伤心落泪,依依不舍。

兄弟二人坐在吉普车里,修筑滇缅公路那些惨绝人寰的一幕幕,瞬间涌上心头。心里满是千言万语,然而谁也没有说话,在这种境界里,沉默是对往事最好的追忆。

到惠通桥了,看着摇摇晃晃的惠通桥,杨银椿和黄云都不由得想起来洪水漫过大坝的那天晚上。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冷气,想到了洪水中挣扎,以及后来的人工呼吸,两人不由面面相觑,眼神里除了心酸,全是暧昧。

杨财椿的墓地要到了,杨银椿对杨玉椿说肚子饿了,从二哥的眼神里,杨玉椿能看出二哥是想让自己支开手下,便对身旁的两个随从说:“小张,小刘,你俩先去弄点吃的,我们一会儿在这里相聚。”

墓地到了,杨玉椿顺着杨银椿的指引走到三哥的墓前跪了下来,只见坟前有好多七长八短的没有烧尽的香棒,焚烧过的纸钱撒了一地。

杨玉椿小心翼翼的插上香,抹了抹眼泪,抬起头一看,被依稀可见的“汉奸”两个字吓了。

“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三哥怎么可能是汉奸?”

“你三哥当然不是汉奸!真正的汉奸就躺在他的旁边!”黄云指着另外两个土堆说道。

杨玉椿起来,把坟地看了一遍,越看越糊涂,不禁着急了,黄云走了过去说道:“害死你三哥的人,都躺在坟墓他旁边了!真正害死你三哥的除了这两个汉奸还有他们俩!”

“他又是谁?”

“他是吴虎来,吴营长!你二哥就是死在他的枪下,……”杨银椿把当天的情况大致说给杨玉椿!

“那这又是谁的坟墓?”杨玉椿指着吴虎来旁边的空坟问道。

“这是我的,我也是间接害死你三哥的凶手!”黄云指着杨银椿为她立的空坟墓说道。

杨玉椿越听越激动,一把把头上的钢盔摔在地上,非要把旁边的坟墓炸了不可。杨银椿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生气地说道:“你好歹也是副团长了,你激动我可以理解,先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你再决定也不迟!”

听完事情的始末,杨玉椿平静了很多,但心里仍不是滋味,冷冷地说道:“你让我支开小张他们,就是怕黄云姐暴露?”

“是的,你记住黄云姐已经死了!”杨银椿说完,看了看黄云,黄云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身影,出现在了墓地不远处的小路上。杨玉椿生怕又是特务,正要掏出手枪,却被黄云一把拉住,说道:“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来!”

黄云走后,杨银椿默默地看了看她的背影,转过身来说道:“我们走吧!到车上等她!”

“黄云姐你俩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你们俩都神神秘秘的,而且她似乎更邪乎,你知道她的底细吗?”杨玉椿看了看二哥,不解地问道。

“她的底细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清楚,但我确定她一定不是坏人,也不会害我!”杨银椿说道。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想过什么时候和她提亲吗?”

“战争或许并没有结束,她或许还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情,我们俩或许也是这样!”

“我听老曹和小杨说,你也要去攻打东京?”

“是的,国和家都被日本人毁了,不去我能心安理得活着吗?”

“万一我俩都回不来怎么办?二哥你想过没有?”

“既然去了,就没想过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已经是副团长了,最好申请一下,转个文职,也不至于以后清明,都没人给父母上香!”

杨玉椿还想说什么,只见刚刚在墓地旁边等黄云的斗笠人又来了,偌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鼻子以上的部位,只看见一张冷峻的下巴。

“那丫头来不了,她让我把这本书送给你!”来人头也不抬,说完就走,杨玉椿又要掏枪,被杨银椿摁住。

人走了,杨银椿翻开牛皮纸,露出一本还很新的书《钢铁是怎么练成的》。

书的第一页写着一句话:“读该读的书,做该做的事!爱该爱的人!走该走的路!”

下面工整的写着一首小诗,没有标题,杨银椿并不知道这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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