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相逢欢喜,却难知前路吉凶。断命运冥冥,亦难抑心中惊鸿!
眼看着邺河深深之水横亘在前,原本说笑恣肆开心放浪的贯洪小小二人,俱都安静下来!刚刚还是轿上赏游春色,现在却要成了这邺河之鬼,心中之失落不言而喻!
一阵忙活。巫婆假模假势的闭眼,燔香,祭天,祷告!嘴里念念有词,表情时而悲恸时而高兴时而忿恨,时而手舞足蹈,又时而指天长啸!总之,在贯洪看来就是一通骗人的把戏!
相比之下钱迷则安静多了,与三老共同在主看台上,由县兵保卫着静静地看着!表情很是满足,似乎己经看到了万事大吉这几个字!钱迷瞟一眼贯洪,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自信这个没有官凭的廷尉副使,无法阻止今日的祭祀!既使此刻的张羽不在其身旁,有可能去调救兵,但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还有沿邺河两岸聚扰成团的邺县百姓!好看热闹的心性,使他们对此事趋之若鹜!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可谓无边无沿!这沿岸的百姓,无意中增添了祭祀的盛大!
钱迷朝苟仁一挥手,然后朝贯洪方向一指!说道:“去给廷副大人说一声,让他从轿上下来!我们要开始喽!”
苟仁望了望贯洪那边,对昨晚的掌掴依旧心有余悸!于是不无担心地问道:
“大人,他要是不下来呢?我刚才可看见他和那美人有说有笑的!看那意思,似要殉情啊!”
苟仁心中暗想,一块都推到河里才好!
“呃?这…”钱迷正想着,一旁三公却插言道:“那就一块推下去!没官凭没印的官算什么!”
“嗯,对!”钱迷也贊同!
“好来!有这话我就知道怎么说了!”说罢,苟仁大摇大摆地朝大轿走去!心里美滋滋的,心想正如自己心意…
而此时的直不小小己吓得蜷缩成一团,全身颤抖!贯洪顾不得男女之别,伸手紧握着小小的手,将其揽在怀里,给她最直接的安尉!
“大人!行了,下来吧?我们要开始了!”苟仁站在轿下喊道。既不行礼也不客气!好不傲慢无礼!
贯洪看了看苟仁,一看认识!正是昨夜自己猛抽嘴巴的那个县吏!此刻到也装扮上了,穿上衣服到像个人了!
“哟!我当是谁,老相识了!哎,还疼吗?”贯洪腾不出手来,干脆用下巴指了指苟仁的脸!有些调侃地说道!
苟仁一听,立刻回忆起昨夜脸上火辣辣的疼来!怒骂道:“小白脸,别得意!昨天不敢动你,是因为有令牌,现在那哥们怎么不见了?不趟你这混水了吧!识相的滚下来,我留你一条命!”说罢愤愤不己!
可这一通骂,贯洪却没有生气。还是笑嘻嘻地说:“别生气吗,咱商量商量。你不是想要这美人吗?你看现在多乘!你要不要?”
贯洪说着看向小小!
这一说不要紧!他怀里的直不小小反而精神起来。心想,什么?要拿自己做交换?难道道貌岸然的面孔下,果真是邪淫之心?
苟仁听罢此话,见其说得蛮真诚,再看了看这小小的婀娜身姿。不禁咽了口吐沫,真有此意!
“当真?”
“哪有假!”贯洪很认真。
听见这话,小小更加精神了!生怕被卖了!
“那好!你下来,我上去!”苟仁说。
“不行!你先上来,我再下去!”贯洪说。
听见此话的直不小小,突然觉得贯洪的怀里不是那么安全了。想挣开手,却挣不开!
小小恚忿难当,开言道:“你说什么呀?松开……”
“闭嘴!没看我在谈生意吗?”贯洪回头怒斥小小。
小小看着贯洪,感觉此刻的他真是面目可憎,十恶不赦!心想自己真是遇人不淑,却又无可奈何!一时心灰意冷,静静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而此刻的贯洪,也真是恬不知耻!完全忽略了旁边直不小小的心情,与苟仁讨价还价,还不提条件!只是单纯的把小小,或者说小小的花容月貌当做筹码!引诱苟仁!
小小听得都有些烦了!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莫不是要拖延时间?
对!还真让直不小小猜着了!
贯洪与张羽昨夜商量对策,本欲硬抢小小。可左右思索,终是行不通!这县兵众多,若真的动起手来,肯定寡不敌众!即使侥幸逃脱,恐也要付出血的代价!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有,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兵行险招终非善法!
最后,只得由张羽持执武令,夜潜出城寻找援兵!可找到找不到仍是个未知数!
眼下祭祀将开,贯洪心中如焚。焦急的等待张羽援兵,正巧遇到这色胆包天的苟仁,便以小小美色引诱尽量拖延时间!也摊上苟仁色欲迷心,被美人冲昏了头脑!这贯洪,一没提条件二没要酬金,只说给他小小!这明眼人,谁不知道此中有诈呢?可偏偏这苟仁深信不疑!
就在这二人争执不下时,钱迷在主看台上和三老商量了几句!之后,一个小兵从钱迷处跑来,和苟仁悄声说了几句话。
苟仁听后立马暴跳喊道:“好啊!你等着!”
贯洪一瞧,便知拖延之计暴露!心想,看来对方还是有明白人的!
苟仁再也不理贯洪,而是令人铺好入水的枕木,好待命令一下就将大轿推入水中!
贯洪一见此景,知道对方马上就要动手了!看来张羽这远水终究解不了这近火!只能自己动手!
贯洪看了一眼小小,拍了拍小小的手背,示意让她安心。自己会保护她!
而小小也明白了贯洪刚刚说的话,俱是拖延时间!情非得己!而自己还误解他十恶不赦!眼睛看着贯洪,心中有些愧疚!
而贯洪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眼下要做的就是先发制人!他慢慢拔出了宝剑,看准了时机正欲上前挟持苟仁当做人质!
可没想到是,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根短箭正中苟仁后脑!死尸当即倒地!
贯洪一看,认识。正是直不启的手打箭!
“直不启!你这老头,净坏我的事!”贯洪朝剑打来的方位大喊!似毫不顾忌直不小小的感受!
这下乱了起来!
旁边的几名百姓,见死了人俱都散开!散开却不走,依旧远远地看着!
而远处主看台的钱迷首先疯了似的喊:“快!快!快推轿入水…”
几名县兵真听话,当真就立马过来推轿!
可贯洪却不会让他们得成!贯洪急忙跳下大轿,喊道:“住手!”说着上前踢翻众兵!
剩下众兵卒一看贯洪动了手,也不多说,上前就将贯洪围在了中央!看样子是要以多欺少!而贯洪是侠级身手,对付几个县兵自不在话下!却不欲伤众兵性命,便与他们打在了一处!
贯洪像条鱼一样游走在众兵卒之间,身法纯熟,剑艺精湛!一时难分胜负!
而坐在轿上的直不小小一看,原来这贯公子不只长得出众,这武功也是高强啊!不禁越看越喜,忙出声道:“加油!贯公子!”
在打斗中的贯洪听见直不小小喊加油,不禁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是在玩命,这女娃却当热闹看!真是没心没肺!
而叫声也引起了钱迷的注意,他又命令道:“剩下的人把那女的扔水里!”
小小一听,心想不好,乐极生悲!要冲自己来了,急忙也下轿就忙!可她一个柔弱女子怎跑得过县兵?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手腕!几个县兵抱起小小就欲往河里扔!可就在这时,又有几根短箭“嗖!嗖!”射来!几个拖拽小小的县兵应声倒地。不用多说,肯定还是直不启!
“这个老狐狸!”贯洪咒骂一声。心想只放暗箭却不上前来帮忙,直不启真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