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奸马老猾,这边贯洪一人打得热闹,直不启却一直躲在暗处施放冷箭。倒也管用!但见捉拿小小的几名兵卒中箭倒地后,剩下的人便再也不敢接近直不小小!
“在哪?在哪?”几名兵卒欲觅射箭之人,东张西望却没什么发现!
贯洪这边还在打斗!如若按贯洪的武功,杀掉这几个兵卒不成问题,但怎奈俱是无辜之人,不忍杀害!只能拖延,盼着张羽能及时赶来!多带来些人控制住场面!
周围兵卒愈聚愈多,找不到暗箭伤人者,就全都朝贯洪招呼!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贯洪孤军奋战,几十回合后就开始显出疲态!再这样打去恐被生擒话捉!
就在这时,耳听见一阵嘶鸣!远处尘土飞扬!一队轻骑兵骤然赶到!他们全部身穿汉军轻骑兵甲胄,个个手持马刀不由分说一个冲锋就将县兵冲散!
贯洪这才得己喘息!定睛看去,此队轻骑足有一百多人!
可这些骑兵在冲散了县兵之后,却没有收手的意思。马嘶啸叫声不绝于耳,个个手持马刀向那些县兵挥砍!
这些县兵平常作威作福惯了,吓吓老百姓还行,这一遇到正规部队个个四散奔逃!而这些骑兵,举高临下向砍瓜切菜一般,将一些县兵人头砍下!
贯洪一看之下,也来不及休息赶忙护住直不小小,朝那些骑兵喊道:“住手!住手!手足同胞何至于此!”
可那些骑兵对其言充耳不闻,似乎失去了控制,依旧追砍!其模样好不野蛮!转眼间又有几名县兵被砍杀!
“岂有此理!”贯洪眼见这些轻骑兵心恨手辣乱杀无辜,心内着急欲出手阻拦!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刺耳响亮!
众轻骑听见哨声也不在狂暴,个个收刀入鞘偃旗息鼓!排列成队形,严阵以待!显然,这哨声就是命令!
直不小小被这发生在倾刻间的屠杀惊吓不小!躲在贯洪身后不敢露头!
“妮!妮啊…”硝烟过后,直不启终于出现了,手持几根短箭,急步朝小小走来!
“爹?”小小乍听不敢相信!循声望去方知真是家父!
“爹!我想死你了!”小小哭喊着扑到直不启怀里
“不哭,不哭是爹的错!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直不启扔掉短箭,抱着女儿安慰道!
看着这父女团聚,贯洪心内生起一丝暖意,心想能让此对父女相聚,自己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直不启双眼擒泪,望向贯洪,眼神中充满感激之情!
……
随着哨声望去,有两人骑着马缓缓而来,其中一人便是刘帝的亲卫长,张羽!
而另一人却不认识!只见此人相貌不凡。其面透黑红,目生黑瞳口阔鼻高,发鬓凌乱!虎背熊腰腰跨马刀,手持莽鞭,足蹬虎皮战靴!下得马来,举手便身旁起风!落足,觉地似微颤!一旁下得马来的张羽于其相比,似金石相触不可同日而语!若不是其身着汉军甲胄,俨然就是塞外之人!
“贯大人!我们来得可也及时?”张羽朝贯洪喊道!
“倒也及时!只是不知所来骑兵隶属那部?因何如此剽悍!”贯洪虚答张羽,而实问其身旁大汉!
“这个…”张羽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问!
而那大汉径直走到贯洪近前,却反问道:“你是何人?”声音粗重,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威信!
“在下官拜千石廷尉副使!”贯洪倒也不卑不亢!
“哦!那个小子是你派出去的?”大汉指着张羽说道!
贯洪有些不自在,心想问话不答却又反问,真是岂有此理!但眼下正有求于他,也不好动怒。只得答道:“是!”
“我是上郡轻骑将军,受执武令节制来救你!走吧!”大汉只通报军阶却不说姓名,且十分傲慢无礼!
“且慢!还不能走!”贯洪拦住大汉。
“嗯?”大汉眼瞪贯洪似要发怒!
这时张羽急忙过来将贯洪拉到一边,说道:“我说贯爷,不走还要干吗?这哥们脑子有问题,别惹他!”说罢,张羽指了指那大汉!
贯洪打断了张羽的话,说道:“兄弟!走可以,可得把这邺县邪俗根除了!你看看这轿子,是真往河里扔人啊!”
张羽听见此话不以为意,说道:“这种事多了!你管得过来吗,我的贯爷!”
“可我碰上了,就得管!”
贯洪说罢不再理会张羽,而是去找那轻骑将军借兵,要抓捕县长众人!
“噫?人呢?”可一回头,那轻骑将军踪影皆无!只有十骑骑兵还在当场!
自古有云:怪力乱神之说。而这邺县人等,被这县长巫婆蛊惑居然己至活人祭祀!还美其名曰,河神娶妻可保风调雨顺!如若不根除祸首,还不知要有多少人做了这邺河水中鬼!
正待贯洪思忖之际,主看台上的县长巫婆众人,却来了个先发制人!
县长钱迷一看,有一票轻骑兵突然闯入,便料定事情恐有变故!在一番观望之下,果不其然!骑兵杀散了县卒,场面顿时失去了控制!
但,正所谓强龙难斗地头蛇!他贯洪有本事调来援兵,却无法撼动这祭祀!钱迷这样想着,便朝还未散去的百姓喊道:
“诸君听明!吾忝居县尊之位,多为庶民着想!数载间不敢夸功,但也笃实务业!这祭祀之举,本为风雨顺隧之措!兴农安家之因!如今却有上官无故破坏!兴兵衅以欺良善!枉顾邺县黎民生计!诸君可许否?”
“不允!不允!”河岸边百姓听得此话纷纷喊道!
贯洪没找到那位五大三粗的轻骑将军,只看见了十骑骑兵!不过,前者己将县兵大部杀散,如今与那钱迷也算势均力敌!
贯洪正欲带领众人去抓钱迷一干人等。可谁曾想,这钱迷蛊惑人心居然也是个好手!几句话说下去,这邺县百姓便成了他的后援!
贯洪本还想着,这钱迷柔柔弱的,见了援军到来还不逃跑。原来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低估他了!
贯洪止步不前,听着这百姓的“不允”之声有些心里没底!当下去抓人要是激起民变可如何事好?
“唉!”贯洪叹息一声。心想,自己到这儿来也是阴差阳错!初衷只为还了这直不启的救命之恩情!误打误撞见到了这河神娶亲之邪俗!不忍看邺县百姓继续受其荼毒,方才欲抓拿祸首!可听听这百姓“不允!”之声彻地连天,不禁有种失落之感!
“算了!不管这闲事了,我们走吧。”贯洪心灰意冷,心里如同这邺河河水一样冰冷!说罢,招呼小小,张羽等人便走!
“走,走吧!”张羽急切地说道。
“妮,咱也过吧!”直不启招呼直不小小,也似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唯有小小,神情落寞眼中擒泪,似有心事!随着直不启走一步停一步,拖在后面!
贯洪回头望了一眼这邺河,心中想到殒命其中的少女,不禁心有不甘!恰巧看到小小表情凝重,便问小小:“怎么了?不舒服?”
小小一直在望着贯洪的背影,经他这回首一问,触动了心事,不禁双泪垂下,开言道:
“贯公子!以后还要有多少我这样的女子殒命这河底啊!想到这儿,我就…”
小小说着便哽咽起来,不能自持!
“这…我…”这话到把贯洪问住了!
贯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唯有直不启,一直重复着说:“妮啊妮啊!没事了,咱管不了!咱管不了啊!人家贯大人这么大的官儿,能把兵调来都管不了,咱庄户人家更管不了!”
直不启的话,在场的人都相信是他无心说的。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这话深深地刺痛了贯洪!
贯洪抿着嘴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阵阵刺痛!他想到,自己若真的走了,恐怕以后的日子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侠者!若遇不公当怎样?当以身死秉公!这是贯父对自己的教诲!
“我们不走了!”贯洪突然向众人宣布!
一旁原本哭泣的小小听见此话,止住了哭声,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啊?大人!这…”张羽指着不停叫嚷的人群!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是兄弟和我一块上!”贯洪知其所指!
贯洪拍了一下张羽肩膀,借过一匹战马翻身上去!手牵缰绳,如雪白衣飘飘欲仙!
贯洪捋起一缕长发,对马下小小言道:“小小!可愿随我走上一趟?”
“愿随公子!”言罢,小小摆脱阻拦的直不启。向贯洪伸出了右手!
贯洪同样伸出右手,二手相扣只用力一牵,小小便上得马去!只是同乘一马倒也可以,只是上马时没来得及转身,小小与贯洪对坐马上,这男女二人四目相对难免有些奇怪!
“呃…你得转过身去!”贯洪支吾着说道。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让他的内心有些悸动!
“哦。可怎么转?”小小也是不自在,语罢更羞!
“我帮你!”贯洪说罢,双手抚上小小的腰,一用力小小便在半空转了个圈,回转过头去!
“啊!”小小有些猝不及防。
而马下的直不启却不干了!着急地喊道:“哎呀!你个闺女凑个什么热闹?这不连腰都让他摸了去!”
小小听见脸一红,急忙解释道:“爹!贯公子不是故意的!”说罢面带桃红,又将手和贯洪的手同放在缰绳上,风吹衣带飘飘若垂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