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你在吗?这怎么这么黑?”狄宫午躺在地上扭着脑袋,好像在寻找着光源。
再一次,向我这边来了个人,一把掀开我眼前的黑布,我眯着眼睛看清眼前有三个人,一个跑堂一个掌柜,另一个可能是他们口中的六子,狄宫午和我紧挨着,现在他正盯着我,等我的反应。
还好,狄宫午没有多说什么,一切还有转机,我那两个钱盒子就在我面前摆着,虽然不确定里面钱还在不在,但初步判断他们还是对我的身份有所猜忌的。
“小兄弟,初来洛阳便金银傍身,想来你也不是没有背景。”跑堂的蹲下把头凑到我面前说。“我们不是黑店,相反,我们是朝廷的人,宫里这大大小小的物件儿,只要不是官窑的,基本上都得经我们手,所以你没必要害怕。”
他率先挑明身份以示友好,这实际上是在看我是不是真的对洛阳不了解,以此来判断我的势力是在洛阳还是京畿之外。这个时候我更要沉住气,想办法让他知道我在洛阳有些势力,哪怕只是一点儿,我都会是安全的。
我冷笑一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道:“张常侍和我提起过这家店,他告诉我在这出了事儿,直接和掌柜的谈,不知您是哪位?”张让的名号真是屡试不爽,再一次利用这个名字尽管还是心惊肉跳,但效果不能忽视啊,我这句话让他知道我不仅有势力而且还不小,说只和掌柜谈就能打断他们的套路,掌柜的听我这么说自然会换一种方式了。
跑堂的回头看看掌柜,识趣地走开,掌柜的背着手上前,跑堂的给搬来一条凳子,坐下后接着跑堂的话说:“所以公子入京所谓何事啊?”
掌柜的话很巧妙,他撇开张让不谈,不忘初心继续追问我此行入京目的,倘若我也撇开张让谈目的,只要目的不符合宦官利益,那他便可断定我是借张让之名的外臣,因为我有平头百姓没有的银子。
我不会上他的当,还是扯着张让不放,而且要更加放肆:“张常侍派遣缇骑办事,也要向你们这些草民通知吗?”我这一句一定要说的非常豪横,必须要显现出有靠山和大户人家公子的气质,让他们相信我的的确确真真实实是宦官一党的人,和他们的利益相同。
仅仅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我还要整一计反客为主给我巩固一下:“况且尔等别于草民,党派不明,焉知尔等非吾之敌人?”
听到这,掌柜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公子切莫惊慌,我等为段珪段常侍门下,虽非同门但两常侍亦为手足之情啊,不曾想误抓公子,多有得罪啊!”接着就让六子给我和狄宫午松绑,我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道:“段常侍门下?有何为证?”这下子我是彻底有了主动权了。
“公子谨慎,凭某一言自是无法深信,公子居张常侍门下,可识得此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