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三天的休养之后,周莹渐渐变得正常了,中间也放声大哭了几次,何觅只是安慰她,并没止住她眼泪,哭过几次,大悲过几次,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些真相,也接受了眼下这个事实。
周莹说,那天她并没有看到行凶之人,只是看到了满院的人被杀害,她慌不择路,在侍女的帮助下,进入了密室,那密室是她为好玩,悄悄挖成的,好多家人都知道。
何觅问她:“在此之前,家里可有何不正常之处?”
周莹想了想,说:“在把你送走之后,父亲好像很惊恐了一阵,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惊慌过,我听他悄悄给娘亲说,好像是要到乡下躲一段时间。”
隐约,何觅觉得这是大事。
可是周莹所知,仅此而已。
又过了两三天,何觅决心出去,一是去周府看看情况,二是打探一下周边的消息。
周莹倒是没有拦他,只让他早去早回,这几天下来,她心神都恢复了许多,只是回忆起那日的情形,咬牙切齿,说此仇必报。
周家大院的角门已经锁死,正门也紧闭,周边并无官差把守,何觅转了两圈,细听大院里面,并无脚步声。
打探清楚后,他从后墙,一跃而入。
后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何觅奔向柴房,门虚掩着,进门转身,何觅扒开柴草,看到自己埋工具箱那个地方,土色依旧,看来并没有人发现。
他把工具箱挖出来,拂去尘土。
工具箱很大,他一个人要搬回去,着实有些费力,所以,他需要人帮忙。
出去找人之前,何觅在周家悄悄查看了一番。
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前院有两人的脚步,何觅听得真切,脚步声悠闲来回走动,看样子还是那两个官差。
除此之外,整个院子静得可怕。
角门上了锁,何觅用工具箱的钢锯锯断了锁钮,用力把工具箱拖了出去。
好在后街无人,他拖着箱子过了一个街口,见到路边有一卖早糖的小哥,于是掏出些银钱,给了小哥,托他帮忙照看箱子,他去前街,找了两个闲汉,帮他把工具箱抬回了家。
他指挥着闲汉,把工具箱搬到后院,门上落锁后,才走至前院寻周莹。
没想到周莹并不在卧房,何觅喊她的名字,才见她灰头土脸地从侧厨出来,原来她想生火做饭,只是从没干过,弄了满脸的灰。
何觅大笑,取过铜镜让她照脸,周莹也笑了。
这是这许多天来,她第一次笑。
用完饭,何觅再次出门,他本想去打探一下有没有人知道周府这事,没想到,刚刚转过街角,还未到酒楼,就看到了一幕热闹。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和和一群人讲理,很显然,那群闲汉全不理睬他的任何理论,反而将他推来搡去,其中一个的拳头已经招呼了好几次,书生的脸上已带了伤。
何觅问身边看热闹之人,那人告诉她,是这几个恶霸当街欺负一个小孩,书生看不惯上前理论,被这几个人纠缠上了。
眼见着书生就要吃亏,何觅挤身进去,喊了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