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泼皮听到这声喊,都住了手。
书生得以缓过身来,忽一下躲在了何觅身后。
原以为是官差或是地方乡绅的阻止,没料到是一个和书生看起来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下几个泼皮更兴奋了,其中一个打量了一眼何觅,转头说:“大哥,这个不知死活的长得好,你看这样,比女人还俊,不如咱们给他弄回去,让大哥享用享用!”
几个人就都笑,其中一个说:“那下手可得小心了,弄伤了皮肉不好看了,大哥就不喜欢了,抓活的啊,就像抓雀儿一样,要活的,不掉毛的!”
说完,几个人又都大笑,然后一起向何觅走来。
何觅心慌,虽说和许长启打斗过,但许长启与眼下这几人不同,许长启爱惜他,也把他当朋友,所以不会痛下杀手,他才能游刃有余,但眼下的这几位可不同,他们一上来,手下绝不留情。
何觅手头没一样趁手的东西,仅凭双手,他感觉自己胜算的把握极小。
余光中,他看到看热闹的人群中,有挑担卖面的人,担子一头,插着切面刀一把。
这切面刀不比菜刀大,却也锋利。
何觅瞬间纵过去,伸手抽过了那把刀。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敌多,心里没有一点把握,况且面对的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闲汉,而且手头也猥琐毫无章法。
闲汉一共五人,看手上的动作和距离,何觅一瞬间算好了最先动手的那一个人,而且他要往自己身上哪个部位招呼。
在他招呼之前,何觅已经冲到他身边,手持面刀,迅速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这刀的力度在他手上极有分寸,似是多年练就的功夫,不轻不重,能划出血,但又不至于伤人。
一刀过后,何觅唰唰唰,接二连三又是三刀。
他感觉,这三刀只不过是自己心神一动,而后身体几乎不受意识控制,只受这心神的控制,三刀都是不轻不重,每一个人脖子上的同一部位,都出现了一道血痕,不长不短,整齐划一。
四个人都是感觉脖子一疼,然后手一捂,就摸到了湿乎乎的血。
而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们只看到眼前一花,接着脖子就一疼,然后血就涌了出来。
再看何觅,又纵回了原处,手里提着面刀,面刀上没有一丝血迹。
第五个人何觅没有动手,但他更恐怖,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速度,根本不是一般人所为。
倒是他的腿先软了,因为他在最后,看得最为清楚,所以扑通一声,先跪倒在了地上。
大爷饶命几个字,脱口而出。
这或是这帮泼皮的惯用口号,在遭遇强敌之时的一惯脱身之辞。
另外几个听到后面一个人的叫声,扑通扑通,全部跪了下来。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叫好,何觅把面刀还给面摊小贩,转身就走。
但没想到,书生拉住他,一个长揖,说:“感谢兄台施援手,在下余柏,请教恩人兄台大名?”
何觅不想和他酸,随口说:“我叫何觅,以后小心点。”
转身又想走,没想到书生快步跟上来,对何觅说:“在下,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