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刺过之后,何觅突然明白老人是在传授,而且这传授是他所在意的,和他的体质身法恰恰相合的。
何觅心下大喜,有种突然间拣到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贝的感觉。
于是,三下四下,他手中的竹枝用尽了全力,向老人的身上刺,挑,劈,抽。
老人从一开始轻巧躲过,到后来的身形略动,很显然,对付何觅的进攻,他也开始小心。
最后一次,何觅的竹枝没有再刺空,他感觉到,竹枝的一头点到了实物,只听得当的一声,再看,原来是老人的足链。
身法能躲开,足链是身外之物,竟然没有躲开。
但仅这一下,何觅也觉得满足了。
老人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之后又是欣慰,这变化,何觅也看在了眼中。
正转念下一步如何劈刺时,眼前身影一晃,何觅手中的竹枝被强夺了出去,再看时,老人依旧在原地,似乎没有动过。
但何觅心下明白,这是极快的身法,夺过了他手里的竹枝,然后又移回了原地。
老人微微喘气,说了句:“老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若再年轻十岁,你连我脚上的铁链也碰不到。”
他说这话,现在何觅十分信服,但若是在没交手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突然心念又一动,何觅看着老人,突然跪下磕头。
从一开始发现自己的纵跃能力和非同一般的先发制人,何觅就觉得身上有种气流一样的东西,一旦上来,动作快归快,但却无法控制,就如第一次跳跃就碰到了头顶一样,之后他试图一次次控制,但总归于自己的经验,这些控制还是不到位。
而眼前的老人,教他的心法,何觅感觉就是控制自己这些潜能的不二良方。
看何觅这样动作,老人哈哈大笑,说:“这个头我还是能应承得起的,但是你先别忙着拜师,我已经发下毒誓,再也不收徒弟,所以我交你这个小友,至于这个头,算是我教你功夫的谢礼吧。我再教你些手法和步法,勤加练习,差不多就有小成了。许长启这人不省心,还给老夫找麻烦。”
虽然嘴上说,但何觅听得出来,他语言里,是有欣喜的。
他一边说,一边扶起何觅。
何觅坚持不起,说:“不敢请教先生姓名。”
老人又笑,说:“别取笑老夫了,老夫姓钟,大名不提也罢,不过之前江湖送我一个绰号,叫云天老人,不明不白的称号,都是别人在用。”
何觅这才起来。
这一番交手之后,何觅莫名觉得眼前的老人亲切起来。
是那种骨子里的亲切,这亲切,来源于何觅能看清老人的内心。
这内心是干净的,对他毫无保留的。
下午,云天老人开始教何觅身法和手法,这些东西何觅竟然如心底所生,只不过是拿来再度演习一样,一个下午,云天老人抚掌大笑了数次,每一次,都是惊叹加欣喜。
何觅再无心想其他,只觉得云天老人教他的那些手法步法,越来越纯熟时,心里越来越欣喜,这欣喜来源于真正的身心合一。
短短半天内,何觅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一等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