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容易,忘记却难得很,这些口诀如同刻在了脑中一般,想抹去痕迹十分难。
何觅这才明白,原来记得某样东西容易但是忘记却难,他把这个苦恼告诉云天老人。
云天老人笑笑,脸上却闪过一丝别样的悲凉,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恢复了正常,他说:“这世间的很多事都是如此,遇到了,才知此事不虚,但知其事不虚,还不如不遇到。”
何觅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太明白。
云天老人又笑,说:“以你资历和相貌,以后必将经历一些劫数,这些东西会让你痛苦不堪,在这里,我送你一句话,记住,女人的话不可信。”
何觅不解地望着云天老人,此时的他,想到了周莹,想周莹不过是这几天的时间,竟然在他心里有了那么一块位置,让他感觉,静下心来无事时,周莹就跳出来,吵吵闹闹地要他过去,要他陪她一起睡,说她害怕。
但他刚刚分神,一股难言的疼痛却从心底里上涌,突然感觉无比难受,胸中有一股闷气上翻,哇的一声,竟然吐了一口鲜血。
云天老人忙伸手过来,护住他的后心,嘴里说:“看来我看错了人,你这两种都不是,所以,你要快些忘记那些口诀,这样才可保自身安全。”
何觅不明白,为何想到了周莹,心下会有气血翻涌出来。
但他不敢不遵从云天老人的话了。
又是两天时间,何觅硬生生把那些口诀一句句从心底抹去,起初还有些印象,如刻在石头上的那些隐约可见的字迹,但后来,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何觅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天。
第十天时,他又想起周莹在家里会不会着急,心里隐疼一下,大惊,以为是口诀没有忘记,但仔细想,那些口诀确实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而且这疼,只是隐隐一下,并没有胸闷气短。
云天老人似乎看到了何觅的想法,说:“你也该回去了,我能教的,都教你了,之后出去,你记住,不可说我是师傅,只说是老友一个,如果有机会,我想我们一定会再见。”
何觅还想再问什么,但云天老人却一摆手,转入了之前最初的那间小房,何觅跟过去,那间房依旧如自己之前所见,看不到门在哪里。
他明明记得,上次出去时,见云天老人随手开门,但现在,小房严严实实,似乎本就是个实心的房子,无窗无门。
何觅无奈,只得慢慢走到墙边。
三队护卫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但这次,他突然想冒险一下。
之前,何觅是算好了三队护卫的间隙时间,但这几天的修习,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方法太笨,这次,他要试着用最快的身法,在三队护卫同时经过时越过高墙。
他明知这样有些冒险,但却想一试,如果此次成功,那么就能证明,他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
即使失败的话,也大不了惊动那些护卫,还不至于对云天老人有任何威胁,这两天,看云天老人的饮食和态度,何觅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他被关在这里,但关他的人,对他十分敬重,第二,以他的身手随时可以出去,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
何觅计算好了三队护卫的时间,他须在第一队走过后的队尾时翻墙而出,而且连翻三堵高墙。
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