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启的事情不大,半天何觅也就听懂了个大概,他轻功好又是熟门熟路,要让他帮忙再去给云天老人送封信进去,只是这次委托人不是他,而是旁人。
事成之后,给五千两银子的酬谢。
何觅吓了一跳,若非是以命相博,一般人拿不出这五千两酬谢的,要知道,如他这种小院子,他打听过油坊娘子价格,最高也不过能卖两百两银子,五千两,足以买十几个这种小院落了。
许长启看出了何觅的疑惑,笑着说:“何兄弟莫犹豫,我不知你那次去过之后是否还去过,若是去过的话,有些东西你自然会知道,里面是云天老人。”
何觅笑着说去过一次,而且承蒙云天老人看得起,留下相处了十天。
许长启眼睛一亮,大喜道:“果然,果然,他还是相信我的,还是相信我的。”
说话之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何觅看得吃惊,他自接触许长启以来,就知道此人性格冷静,常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出来,但这次却大喜过望,与他平日的性格大大不同,看来这个云天老人于他而言,是非同小可的一个人。
或是被何觅看出了神态有异,许长启大喜过后,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何觅,说:“便是此信,但此信和我无干系,是另一人的委托罢了,我也难办,你也知道,以我的轻功很难将这封信送入。”
何觅却开口便说:“以云天老人的身手,可以轻易地从那里面逃出。”
许长启叹了口气,说:“你以为他是不愿意逃出吗,并非如此,以云天老人的身手确实能轻松从里面逃出来,但这世间,很多条件都是相互制衡,有此有彼,才保持现有的人人乐于现状的平衡之态,若是有一人打破了,那必将会引发一部分的动乱。”
何觅一知半解,想着其间道理,似明白,又似不明白。
他心想,自己之前倒是与周莹说过,假使两个人暂时无别的营生,替人送送信,来来回回的也挣个辛苦钱,这个营生还没有干成,就出了这么多事,所以竟然把此营生淡忘,眼下之事,就是一举多得之事,既可以看望一下云天老人,又可以挣得这一笔钱,或者还可以借机了解一些机密,何乐而不为。
他接过信,笑着说:“那五千两,何时送到?”
许长启哈哈大笑,说:“信送完,银子马上送至府上。”
何觅故意这样发问,显得自己是特别爱财,他不想让许长训看出来,自己或有别的目的。
许长启问他,在里面和云天老人学到了什么时,他也含含糊糊地应承了过去。
夜里,他梳理过自己眼下面临的人和事,周老爷,萧白衣,柳初言甚至是眼前的许长启,看似和自己认识或结交,但却都有些说不清的事情在背后,这背后是什么,他也想不明白,似乎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
但何觅不想去触碰这些,这几日和周莹的相恋相爱,让他突然觉得生而为人的愉快,他有时甚至想,自己不过是一只猫,尝过了这种人间极乐,再变回猫也没有遗憾了。
有好几次,他想同周莹说起自己的前世,但话到嘴边,却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