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门外立着三个人,正是赵争,管陆,梅洛雪。
三人均是一身劲装,其中梅洛雪英姿飒爽,一双美眸不时放在管陆身上,让赵争不禁内心揣测两人之间的猫腻。
很快,门开了,那老管家对着三人笑道:“三位,久等了,请进。”
他引着三人进去,梅洛雪在前,赵争及管陆两人跟在后面,来之前,管陆已经吩咐过了,自己这个大阁领身份从来没有公开过,朝堂肯定不知,因此一切自然以梅洛雪为尊。
进了大厅,通报一声,便退了出去。
王执宗已经走了出来,他脸上已经换上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抱拳道:“不知梅统领驾临敝府,有失远迎。只是不知本官有何过失,敢劳动梅统领亲自上门?”
梅洛雪巧笑嫣然道:“宰相大人客气了,小女子前来不为缉捕,只为助力。”
王执宗顿了顿,说道:“哦,不知梅统领所说助力为何意?”
赵争突然感到有一阵目光在自己身上掠过,他看去,正是宰相王执宗身边的那个老头。
看来有异人存在。
赵争看向管陆,发现管陆在那里吊儿郎当的,他又想到第一次见到管陆时那副狼狈却不失礼貌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当然是成全宰相大人中兴大唐,诛除阉贼之意。”梅洛雪依然是笑盈盈的,两个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任谁都很难将她与臭名昭著的内卫特务组织联系在一起,更遑论猜到她的内卫实际控制者的身份。
王执宗面不改色,他知道内卫虽然阴狠,但还不敢轻易扣押当朝宰相。只是如今确实猜不透对方来意。
他说道:“梅统领说笑了。中兴我大唐乃是肃宗代宗诸位皇帝与诸贤臣的心愿,然而我天资愚钝,不敢去想此事。”
梅洛雪收起笑容,说道:“小女子就不和大人绕圈圈了。大人可知,您手下正有人打算私通陇右节度使,我想,大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董卓之事吧?不怕引狼入室么?”
王执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颇有些尴尬。这内卫厅子简直是无孔不入。程士廉和张功平前脚刚走,内卫就得到了消息,简直是恐怖。
内卫之人上门肯定不简单是为了提醒自己。原先内卫虽然作恶不少,但至少有皇帝压着,如今皇帝被阉党控制,这内卫已经隐隐有跋扈之姿态,难道除掉阉党,又养起了内卫这头虎为患么?
王执宗内心几转,权衡一阵,决定还是不与这个组织合作。宁可依靠边军,也不能在京城里给自己养个大患!
梅洛雪盯着王执宗,说道:“我知道大人的想法,内卫名声一向很丑。朝堂上的大人们,甚至那些大头兵,都以内卫为耻,不屑与内卫为伍。我们当然知道,所以我们也一向与大人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一次事涉皇室安危,社稷安危,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人先看看这个。”
说罢,递上一只信笺,和一方印。
王执宗半信半疑接过信封,看了起来。脸色越来越变。
他说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囚禁公主,还以此要挟本官?”
“大人错了,公主确实在内卫,不过,她是为了救出当今圣上。”
“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既然要跟大人合作呢,我们也要表明一点诚意啦。不知大人听说过帝星吗?”
王执宗一怔,作为他这个级别的重臣,也只是隐约听说过帝星事关江山社稷,若帝星不稳,则魑魅魍魉将生。只是如此隐秘之事竟也被内卫探得了?
“看大人的表情就是知晓了?嘻嘻,帝星乃是皇家太史局内的一颗天石,事关皇室及社稷安危。一旦被破坏,就会带来魑魅魍魉。这不是危言耸听大人,离京城越远,越危险。”
“而只有皇室至亲血脉才行,太皇太后,皇太后,太上皇早薨,皇上又无子嗣,只有一女儿,因此,要想恢复帝星,只有依靠靖平公主。然而,阉党刘贞亮,却极其诡异,我们查了几次,都铩羽而归,因此才选择与大人合作。”
“大人不信么?跟大人透个底,内卫虽不比各地节度使,但经营这么多年,势力之大,大人绝对无法想象,甚至禁军都无法与内卫相比。皇上被宦官刘贞亮控制后,内卫也是积极营救,然而!”梅洛雪眼神凌厉,说道:“以内卫无孔不入之势,一开始缺也无法查出这刘贞亮的底细。”
“这,是为何?”王执宗奇道。
“官面上的消息是,这刘贞亮乃是老宦官的养子,从前木讷懦弱,多受欺凌,谁知,后来突然遭了奇遇,练就一身神通本领,寻常异人都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成了太监统领。但糟糕的是,这个小太监突然连心性都变了,他似乎突然对权力极其热衷,直到后来,连顺宗皇帝都被挟持。”
王执宗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太监的身世,他似乎抓住了什么要点。
“你们的调查结果呢?”
“据我们推测,这个刘贞亮,其实被人调包了。”
“调包?本官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通过夺舍、换魂等手段,鸠占鹊巢,即刘贞亮,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小太监,而变成了某个具有狼子野心者。”
“这,这怎么可能呢?所谓夺舍,不过传奇小说里臆想得罢了。”王执宗确实不信,若异人还可以眼见为实的话,夺舍之类的就过于虚妄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大人不信也无妨。只是,我们内卫与诸位大人的目标是一致的,救出皇上,还政于皇上,我们已经做好了打算,但是,还需要大人扮演一个重要角色。”
“哦?”王执宗皱了皱眉。
“大人,是这样……”梅洛雪靠近王执宗,低语了一番。
王执宗脸色变了变,他思虑良久,才说道:“这事涉及重大,必定要好好谋划,稍有不慎,身首异处事小,祸乱国家,才是大事!”
梅洛雪掩嘴笑道:“当然,大人是个中里手,小女子打打杀杀在行,阴谋诡计什么的,哪里是行家啦?”
赵争一阵汗颜,他看向管陆,管陆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以示他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