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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认

梁琦向前挪了几步,闭目静思,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刚才卫平的一招一式。他记了个差不多以后,就开始屏气凝神,一五一十的把刚才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再重现一遍。

见这梁琦的一收一放,一纵一横,俯仰之间,真的有刚才卫平的神韵在其中。这招式记的,也是毫厘不差。梁琦的剑使得是呼啸生风,卫平的神色已是从刚才的难以置信,变成了现在欣喜若狂。他双拳紧握,整个身子更是不住地颤动。他心想:“是了,他就是我一直以来在找的那个人。若非少主,谁能将这复杂的剑招记得如此清楚,若非万象功,谁又能在这短时间内,只看过一遍,便将我这无为六式的招式挥放自如呢?”“少主,属下终于不负众望,找到您了!”说罢,卫平上前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喜极而泣的他又说道:“属下南乔国天卫统领卫平,参见少主!”说罢,整个人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样子与之前那个神采奕奕的杀手形象是判若两人。见卫平此番行事,郑延寿虽然还是有些懵的状态,但也急忙上前跪拜,道:“属下天卫御医郑延寿,参见少主!”

在南乔国中,天地卫可以说是皇帝左膀右臂般的存在。这天卫就相当于皇帝身边的禁军,负责保卫皇帝在宫城中的人身安全。天卫首领则更是如同贴身侍卫般,时刻寸步不离的保护皇上,甚至可以说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这地卫呢主要掌管对外的掠地攻伐,地卫统领也就是在外领军的头号人物。天地卫一主内一主外,是由南乔皇帝直接指挥的两支重要力量。

梁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不知所措。他停下了手中挥动的剑,痴痴地望着两人。怎么上一刻自己还是椅子上被俘的阶下囚,这一刻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少主了呢?梁琦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这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他上前扶起二人,说道:“二位快快请起,我虽然听父亲说过什么南乔后主的事,但我所听的后主和你们口中的少主会不会根本不是一回事”?卫平见梁琦不愿相认,他也不起身,说道:“之前多有误会,是属下鲁莽,顶撞了少主,还望少主责罚。”说罢,他又磕起了头来。

梁琦见他这样,着实吓了一跳。他急忙上前劝阻道:“卫先生,卫先生,你先请起,你先请起”。眼见梁琦终于是把卫平扶了起来,但他激动的神色让梁琦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安抚。“先生说我是你们的少主,可有何依据”?闻言,卫平从怀中掏出了之前梁琦递给他的玉佩,解释道:“这块玉佩是由本国的能工巧匠何所为、何不为两兄弟用龙彩玉雕琢而成。这龙彩玉乃南乔皇室特有,见龙呈彩玉如见皇帝,这是我们天卫的信条”。说罢,他拿过自己的剑鞘,双手在梁琦眼前。“少主请看,属下的剑鞘之上镶嵌有一颗红宝玉,它名为‘岐天’,象征着天卫首领。其余天卫的人也都有一块类似的红玉,只是成色和材质不如这‘岐天’。不光天卫,南乔的官吏等级也是按照这玉的颜色来区分的。自上往下依次是:红,黄,绿,蓝,青,紫”。

梁琦又问道:“那天卫在南乔岂不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卫平一笑,说道:“少主不知,这天地卫均是直接对皇帝负责,不在这等级区分内。天卫的玉是鲜红色,地卫的玉多是暗红色。至于剩下的三色则是文武双制,二品官员是黄色,三品官员是绿色,以此类推。除了天地卫外,其余官员的玉都镶嵌在一块檀木令牌上。这文官令牌为圆形,武官令牌是箭形,以此便能将他们区分开来”。

梁琦听后暗暗连声赞叹,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说法。卫平又说道:“少主,这龙彩玉在无光处是透明色,一旦在阳光下便呈现出赤橙色,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秘密。”听了这番解释后,梁琦终于是彻底明白了有关这玉佩的秘密。说罢,卫平又把皇室血脉和万象功一事彻头彻尾地讲给了梁琦。

梁琦听后不免大惊,他问道:“想不到,这万象功竟如此神奇”?卫平说道:“少主,您体内的先帝内力还无法完全为您所用,属下会想办法,尽快帮您将他们化为己用的”。说罢,卫平作了个揖。梁琦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本以为天地间就我一人孤苦伶仃,现在,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啦”!卫平和郑延寿听后诚惶诚恐,一齐说道:“少主折煞小人了,适才二人这般对待少主,您宽宏大量没有责罚我们已是仁慈,如今这番话属下更是万万担当不起啊”!说罢,两人再次跪拜。

梁琦上前去扶,开口道:“二位日后万不可再如此行事了。两位本就是在下长辈,我这样做也合乎常理,以后我便以叔伯相称了”。卫平连忙说道:“少主,不可!我们只是……”才说了一半,梁琦便故作生气地打断,说道:“卫叔休要再提!若当我是少主,此事就依我”。郑延寿道:“少主,这……不合规矩啊……”梁琦道:“既然我是新主,那这以后的规矩,就由我定”!说罢,他把两人扶了起来。两人见扭他不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梁琦转怒为喜,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卫叔,我还有一事相求。”卫平听后,兴奋道:“但凭少主吩咐”!

这是与少主相认后,卫平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他之前行事形单影只,也没有什么目的性可言。他只知道搜寻南乔遗民,找寻少主下落,再就是为先帝报仇。可他万万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朝思暮想的少主相认。这别提让他多高兴了。当日擂台一见,他已经见识到了少主的智勇过人。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在他的带领下,南乔复兴有望,他们可以重新在曾经的热土上安家生活。

“卫叔,请让郑叔随我去,救救秦姑娘”。卫平惊恐,这秦雨瑶乃是南乔国亡国元凶贼相秦勉之女,适才不方便,于是自己也就没多问。可如今看来这件事已到了不说不行的地步。眼见这少主和仇人的女儿走得这么近,自己说话可要多加些小心。卫平淡淡地说道:“少主,您年纪尚浅,有些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这秦雨瑶是南乔敌人之女,这女子是万万救不得!”随后,卫平又将当年南乔亡国一事以及梁琦是如何被救出宫去的所有事由讲了一遍。

梁琦听后重重地锤了桌子,亦是怒道:“岂有此理,我南乔视他为栋梁,奈何他却勾结外党,恩将仇报,里应外合拿我家园,杀我同胞,我梁琦即身为南乔后主,当为父皇报仇,为南乔千千万万无辜受害的百姓报仇!若不杀他,难泄我恨,愧对先人!”说罢,梁琦猛然站起,一副难以言说的悲痛模样挂在脸上。适才卫平还在担心这少主被妖女迷惑了心智,可如今见梁琦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卫平这心下大喜,看样子他的复国之愿更是指日可待了。

梁琦片刻不语,好一会儿漠然冷声道:“只是卫叔,秦姑娘因救我而伤,秦勉人不仁,但我不能不义。无论如何,我也要先救了她”。见梁琦的样子,卫平知道自己不好在劝说什么,只能连连允诺。这才是他认识了梁琦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梁琦身上的魅力。爱憎分明,有仁有义,这也使他更加相信,这样的一国之君,是值得自己追随的。“好,你便跟少主前去,医治秦姑娘”。卫平对郑延寿说道。“是”。郑延寿遵命道。

“对了少主。”卫平又说道。“这乌巷中大多是我南湖山庄的人,你若需要什么帮助,就来乌巷找郑延寿。他有办法联系到我”。“南湖山庄?”梁琦惊诧,这名字他苏沪从来没有听说过。见梁琦满脸疑问,卫平上前解释道:“少主,这南胡山庄就在附近,是属下这些年东奔西走挣下的一份产业,您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复国的第一步。日后,您在明面,属下在暗中配合,待我们声势发展浩大,到时您登高一呼,南乔举国有望!”。卫平神色激动,顿了顿又开口道:“属下的身份不好直接在江湖上现身,不过日后少主若是有了麻烦,可报上这‘南湖山庄’的名字,想必听到这名字以后,就没有人敢为难您了。”。梁琦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卫平不止武艺过人,还有如此经略,不由得心生赞叹。“少主放心,今后还会有人在暗中保护您的”。

梁琦见卫平想的如此周到,心中颇是宽慰。“卫叔,这些年委屈你了”。卫平听闻此言,眼眶顿时红润,有了这番话,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又算的上什么呢?“少主,为南乔和少主做事,属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随后,卫平又是一拜。“少主这是一些关于《万象功》的研习方法。”说着,卫平从衣服内衬里拿出一本蓝色的册子。“你体内虽然从出生便已经掌握了它,可却还不会运用它。也就是说,万象功是你与生俱来拥有的能力,但你仅仅停留在能发挥出它最初的第一重的威力。这本册子详尽的记载了如何调理内息修习它的方法。万象功共有六层境界,分为‘六真、六幻、六魂、六意、六神、六臻’,每一层又有六小界,每当你突破一层大界时,便会实力大增。当然,这越往后研习也就越发困难,也就越考验修炼者的悟性。你体内已经有了最纯正的天罡真气,需要做的是尽快将它们从体内激发出来,作为你修习《万象功》的基础。”

梁琦闻言后久久不能释怀,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天卫首领,竟然将这南乔皇室的独门武功了解的如此透彻,真是很难让人想象,这天地卫和南乔皇室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关系绝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否则这南乔皇室又怎么会将这些机密告诉一外人呢?就算这人是天卫的首领,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那这也未免太过于放心他们了。这其中一定还蕴藏着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而且是足以让皇帝与天卫首领间彼此深信的。

梁琦当然想一问到底,但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这秦雨瑶中箭昏迷,还等待着自己带郑延寿回去医治;这二来自己毕竟刚刚与卫平相认,彼此间难免有些不信任。这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还是待到日后再慢慢道来吧。

“卫叔,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梁琦接过了那本册子。之后呢,郑延寿整理了一遍看病的器具,于此期间,卫平又将如何激发出体内天罡真气的方法大致告诉了梁琦。梁琦记下后,与卫平道了别,两人便走出了这“妙手药坊”,踏上了回易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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