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K”杜克用双手拍了拍肩上两个女人的大腿,对她们说:“嘿嘿,你们听见没有,他的口气还不小!”
那两个女人听见“梅花K”杜克的话,一点回应也没有。
圣战军的士兵们原本被林展吓破了胆,远远地散开不敢靠近,看见“梅花K”杜克肩上的两个女人挡住了林展的攻击后,他们重拾信心,再次围拢了上来。有一个胆子大的更是举着狼牙棒从身后偷袭,林展转身躲闪,一棍削去了他的半边脑袋。
“梅花K”杜克不耐烦地朝手下挥了挥手,大声说:“你们不要再去送死了,林展是我的!把我的玩具拿来!”
三名圣战军士兵把一根粗重的管状武器扛了过来,“梅花K”杜克单手提起,用力扯了一下拉绳,管状武器里的小型发动机“突、突、突”地响了起来,同时冒出一股浓重的黑烟,原来那是一支超大口径的射钉枪。
站在林展身后的圣战军士兵们看见“梅花K”杜克手中的管状武器,自觉地向两边退开。
“梅花K”杜克狞笑了一下,对林展说:“这是我制作‘人体标本’时用的小工具,让我们先热热身。”
说完他扣动了扳机,“哧、哧、哧……”,几根粗重的黑色铁钉在高压气体的推动下从管状武器的枪口中飞射而出。面对扑面而来的铁钉,林展不敢硬接,赶紧闪向一旁。“梅花K”杜克将枪口一直对着林展,扣着扳机不松手,更多铁钉像冲锋枪的子弹一样射了出来,逼得林展来不得不回翻滚跳跃。
站在“梅花K”杜克身后的圣战军们兴奋地叫喊,稍远处无戒和新湾村的村民们却捏了一把汗。
数十根铁钉没有命中林展,却射爆了一辆摩托车,两名没来得及躲避的圣战军士兵也被铁钉穿透了身体。
大口径射钉枪中的弹药被打光了,“梅花K”杜克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手下赶紧搬来一个装满铁钉弹夹的箱子。趁对方还在装填弹药,林展立刻飞身上前,那两个女人同时从“梅花K”杜克的肩上跳下,快速舞动手里的长剑,用剑风挡住了林展。林展又试着攻了一次,还是被挡了回来。那两个女人的速度、力量远超常人,配合的默契程度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林展突然意识到,那两个女人是机器人,而且比之前见过的机械忍者更难对付。如果不尽快解决她们,那巨人装填好弹药后情况会更棘手。身后的圣战军虎视眈眈,留给林展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林展打定主意,突然将左手撬棍朝左边那个女机器人用力掷了过去。这一招看似平常,实际上却很巧妙,如果掷刀的方向再向中间靠一点,两个女机器人可以同时出招格挡,或着再往左一点,左边的人可以单独招架。可林展的撬棍却偏偏飞向令两个女机器人都感到尴尬的位置,右边那个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两人协调同步的节奏被打乱了。
就在右边那个女机器人迟疑的瞬间,林展瞅准时机,蹬步上前,向她发起了攻击。第一棍,砸断对方的右臂,第二棍,砍下了她的机械头颅。此时左边的女机器人已经拨开飞棍,一剑刺了过来。林展侧身闪躲,同时出棍反刺,撬棍的尖端穿透了对方的头,后者的胳膊立时无力地垂了下来,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林展没有收棍,一手用撬棍挑着女机器人的头,一手抓住她的衣服,提着她的身体向肥胖的巨人冲了过去。“梅花K”杜克刚换上一个弹夹,拎起大口径射钉枪对着林展开了火,一口气把里面的长钉全部射出。五根铁钉贴着林展的身体飞了出去,两根钉在了女机器人的后背上,还有一根穿透了她的身体,刺中了林展的左肩。
林展顾不得肩上钻心的伤痛,抽回女机器人头上的撬棍,一跃而起,纵身跳向“梅花K”杜克。后者见林展从半空中落下,赶紧挥动粗重的射钉枪向他砸去。“梅花K”杜克的力量极大,林展虽然用撬棍接住了这一击,他的身体还是飞了起来。林展在空中翻腾一周,落地后没有停顿,再次弹地而起,同时右手拔出刺在肩上的铁钉,向“梅花K”杜克甩了过去。
铁钉正中“梅花K”肥厚的腹部,竟差点整根都没了进去。“梅花K”杜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见林展又冲到自己身前,情急之下他忍痛拔出了腹部的长钉,一股黄白色的液体脂肪从腹部伤口喷溅而出。林展心里一惊,赶紧向后一跃连退几步,这才没有被肥腻的脂肪溅到身上。
观战的圣战军士兵和新湾村村民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他们看见“梅花K”杜克的肚子一边向外喷射着脂肪一边不断缩小,没过多久他肥大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干瘪下去,整个人也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类似肥皂的味道,在场的多数人都不自觉地捂住了口鼻。
跪在地上的“梅花K”杜克几乎仅剩下一副宽大的皮囊,他用颤抖的双手抓住肚皮,用力地撕扯。那副皮囊被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梅花K”杜克一边痛苦地叫喊着,一边像昆虫一样从满是脂肪和粘液的“蛹”中钻了出来——他的真身是一个身材瘦长得有些畸形的男人,头上没有一根毛发,就连脸上的黑十字纹身也不见了。
“梅花K”杜克站起身,用手抹掉了嘴边的粘液,说:“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适应火星上的低重力环境。你毁了我辛苦制作的‘压力舱’,我要剥了你的皮,再重新做一个!”
脱离了满身肥肉的“梅花K”杜克身手变得极为敏捷,一步就冲到林展面前,出拳向他脸上砸去。林展不愿触碰对方粘腻的身体,赶紧闪向一旁,出棍砸向“梅花K”杜克的手臂。手臂上的皮肉被砸得血肉模糊,里面的骨骼却没有被砍断。机械臂!林展愣了一下,被“梅花K”杜克一脚踢中胸口,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两名圣战军立刻扑上去围攻林展,一道棍影闪过,两人的头同时被撬棍砸成了“碎西瓜”,后面的几个想要围攻林展的圣战军士兵见了那两人的死状,吓得赶紧又退了了回去。林展两腿一弹,重新站起身子,见“梅花K”杜克又扑了上来,他没有硬接,而是高高跃起,落在对方身后。“梅花K”杜克立刻转回身,急速冲了过来,伸手抓向林展。林展的速度不比“梅花K”杜克慢,快退两步,突然一个后空翻,再次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你跑什么?怕了吗?”“梅花K”杜克抓不着林展,气得怒吼。
“看看你脚下。”林展说。
“梅花K”杜克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一滩油腻的脂肪里。几股黑色的液体从不同方向流了过来,和黄色的脂肪混在了一起。黑色的液体是从旁边几辆躺倒的摩托车上流下来的,不知什么时候,那几辆摩托车的油箱都被凿开了一个口子。
“梅花K”杜克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林展没有回答,用撬棍劈向地上的一块石头,火花四溅,引燃了地上的燃油和脂肪,“轰”的一声,地面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梅花K”杜克转身就跑,林展用棍尖挑起地上燃烧着的脂肪,向对方甩了过去。“嗖”、“嗖”、“嗖”——无数火苗像子弹一样飞向“梅花K”杜克,让他不得不来回躲闪,疲于奔命。
这场景就跟刚才“梅花K”杜克用射钉枪射击林展一样,只不过两人的角色调换了一下,一旁观战的无戒和村民们忍不住大声叫好,同时还不忘嘲笑狼狈不堪的“梅花K”杜克。
“梅花K”杜克恼羞成怒,终于不再躲闪,而是向林展扑了过来。身上残留的脂肪被引燃,“梅花K”杜克立刻变成了一个火人,他不要命地冲向林展,然而速度远没有刚才那么快了。林展猜想是高温让“梅花K”杜克的金属骨骼发生了形变,因此延缓了行动的速度,他看准时机,连出四棍,专门砸向对方的关节,“梅花K”杜克踉跄了几下,终于挺直身子跪在了地上。“梅花K”杜克身上的脂肪很快燃尽,他的脸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圣战军的士兵们看见他们的军团长被击败,都不敢上前解救,还有不少人趁机骑着摩托车逃走了。
林展挑起地上的另一根黑金撬棍,走到铁笼旁,一棍砸断了笼子上的锁链,把曾六妹和其他几位年轻女子放了出来。
“你的肩伤怎样?”曾六妹问林展。
“不要紧。”林展说。
“兄长他们呢?”
“都不在了。”
曾六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林展将一根黑金撬棍递给曾六妹,后者接过撬棍,向他点了点头。曾家的血仇只有曾家的人才能报!曾六妹强忍悲愤的心情,紧握手中的撬棍,走到“梅花K”杜克的身边。留下的几个圣战军士兵想上前阻止,却碍于林展手里的撬棍,不敢上前。
“梅花K”杜克跪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看见曾六妹走到身边,脸上又勉强挤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说:“当时真应该先把你这妞弄死——”
话音未落,曾六妹的撬棍重重地砸在“梅花K”杜克的左臂上,后者的左臂被砸弯变形。
“啊!该死的婊子!”“梅花K”杜克痛得骂了一声。
曾六妹两眼微红,用颤抖的声音说:“刚才这一棍是为了五哥!”
又是一棍,右臂也砸变形了,“梅花K”杜克连声叫骂。
“这一棍是为了四哥!”
第三棍、第四棍,“梅花K”杜克的两肩被棍尖穿透,痛得他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两下是为了二哥和三哥!”曾六妹眼含泪水说。
饱受折磨的“梅花K”杜克再也不敢骂了,而是带着哭腔连连求饶,曾六妹双手举棍,对准了他的头。就在撬棍即将砸落的一刻,林展突然抓住了曾六妹的胳膊。曾六妹疑惑地看着林展,发现后者正一脸凝重地看向村口方向。
十几个圣战军的战士用利刃押着村里的老弱妇幼走到了村口,被抓的孩子们看见自己的父亲、哥哥,忍不住哭了起来,无戒等人怕伤及家人不敢上前营救,只能眼睁睁围在一边。
刚才那两个逃跑的年轻村民竟然也在被抓的人当中,原来他们两个逃跑后试图从一条密道离开被包围的村子,结果却被圣战军抓获。面对生命的威胁,他们只得带着圣战军的人从密道进入了村子,并找到了众人藏身的地下防空洞。
得知真相的无戒和其他村民们又恨又怒,却毫无办法。一个黄色毛发的圣战军士兵命令无戒等人打开大门,放他们出去。无戒他们权衡再三,只得遵从。铁栅栏门打开了,那十几个圣战军的人押着被抓的村民走了出来,无戒等人手持兵器紧紧地跟在后面。
“梅花K”杜克看见自己的手下抓了不少俘虏,挑衅地看了曾六妹一眼,说:“嘿嘿,杀了我,那些村民也活不成了。”
曾六妹不顾一切地还想举棍,又被林展拦住了。
“你几个兄长的仇迟早会报,但不是今天。”林展说。
曾六妹咬了咬牙,含泪放下了黑金撬棍,无力地靠在林展身上,后者迟疑了一下,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
“梅花K”杜克咧嘴笑了一声,说:“放了我,我保证被抓的村民没事。用我一个人的命换那么多人的命,这笔买卖很划算。”
“放了村民们,今天暂时饶你一命。”林展面无表情地说。
“梅花K”杜克说:“嘿嘿,这个时候我们谁都别耍小聪明,同时放人吧。”
“放你走之前你最好跟你的手下说清楚。”
“好,好!”
“梅花K”杜克忍痛对手下们大声说:“今天是黄皮佬的幸运日,咱们就玩到这里吧,改天再来……”
四名圣战军士兵推着他们身受重伤的军团长重新坐上了大脚车,驾车匆匆离去,其他圣战军也不敢久留,争先恐后地骑着摩托车追了上去,只留下遍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大片烧焦的痕迹。直到“梅花K”走远,被挟持的村民才被释放,负责殿后的几名圣战军士兵慌不择路地逃走了。愤怒的村民们想去追赶,被无戒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