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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夜探(续)

“啊!”翠花惊呼出声。

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声音又急又快,问道:“妈,掌柜大老爷真的是被人打昏的?”

平掌柜不是被气得发病昏倒,而是在混乱的灵堂上遭了别人的毒手以致昏迷。

翠花娘突然暴出的实情,让郭凡精神一振。

他目光凛然,向翠花娘拱手行了一揖,沉声问道:“翠花妈妈,请你如实告诉我,平掌柜是如何遭人暗算的?”

翠花娘忙道:“郭差爷,不敢当你的请,你是掌柜大老爷的同乡,婆子告诉你也应该,只要不嫌我啰嗦就行。”

郭凡微笑道:“正要请翠花妈妈说得仔细些。”

翠花娘蹙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当时十几个人你打我,我打你的,打过来打过去,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谁打着谁了,先是动脚挥拳,接着就抡起了桌椅板凳,吓得我们这些丫环婆子慌慌忙忙地四处躲避。翠花这丫头手脚麻利,她蹿进了左厢房里,婆子蠢笨,连滚带爬躲在了门边。我定了定神后,就看见掌柜大老爷急白了脸,站在老爷的灵位前,急得又是挥手,又是喊话,想把二边乱打滔天的人劝和下来,那时候人人都已打红了眼,那还有人听劝的,再说乱糟糟的也听不见。大和尚们打不过那些年轻力壮的伙计,哎哟连天地逃出了前厅,这时候,婆子瞧见一条小板凳从门口直飞进来,呼地一声,打在了掌柜大老爷的胸腹上,掌柜大老爷身子一挺,然后一声不吭直挺挺地倒在了灵台下面。”

郭凡肃然道:“可有看清是谁飞的板凳?”

翠花娘道:“是大舅爷带来的一个伙计,不知他姓什么,个子又高又壮,左脸上有一道疤,一寸来长。”

翠花忽然插话道:“妈,我知道这个人,他姓陈,可凶了!”

郭凡道:“这姓陈的伙计,飞凳打伤了平掌柜,你瞧他是有意呢,还是无意失手?”

翠花娘摇头道:“凳子来得太快,一眨眼的工夫,可不好说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郭凡问道:“平掌柜受伤后怎么样了,可有请大夫给他看诊?”

翠花娘道:“当时流儿喊叫起来,大家这才发现了倒在地上,没了动静的掌柜大老爷,开头都以为他死了,一下子惊慌害怕起来,还是吴妈胆子大,她查过后说是人昏过去了,没死。太太就叫流儿他们几个伙计把掌柜大老爷抬到了右厢房的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掌柜大老爷也没醒,直到晚饭时才醒来了一会儿,直嚷胸口痛。婆子盛了一碗粥送过去,掌柜大老爷勉勉强强喝了二口,又全吐了,很快又昏了过去。太太见势头不好,怕有什么变故,指派吴妈还有流儿轮流照看他。大舅爷家里是开药铺的,家里有坐堂大夫,大舅爷就让一个伙计去叫了人来,看诊后说是惊着了,气急攻心,血气冲脑昏的迷,死不了,只需要静养,开了一付方子。掌柜大老爷明明是被人打伤的,大夫胡说八道,婆子我心中也胡涂了,也害怕,不敢多嘴。大舅爷叫人去自家铺子抓了药回来,叫吴妈煎了,和流儿二人一起撬开掌柜大老爷的嘴巴,硬给灌了下去,兴许是伤得重,吃了一付药,到现在也没醒来。”

这翠花娘连珠炮似的,噼噼啪啪,说得又快又详细,不愧是翠花的娘,母女俩口齿流利,叙事分明清楚,有得一拼。

郭凡道:“下午的时候,有位包先生来吊唁,没有见到平掌柜,你家太太回复他说平掌柜是重病在床,不方便探视,拒绝了他,而平掌柜明明伤在那姓陈的伙计手里,如果不是有意又何必隐瞒欺骗?”

翠花娘道:“或许太太没有看见掌柜大老爷被她娘家的伙计打伤吧。这是大舅爷的主意,他跟太太说,掌柜大老爷是在灵堂上因为伙计与做法事的和尚打架而气急发的病,传出去左邻右舍那里不好听,太太就严令我们对外只说是掌柜大老爷得了很重的急病,在床上起不来,无法见客。”

翠花娘回完话,郭凡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寻思:平掌柜急发重病的原因已明,这时候他昏迷在床,去见他也没用。这大舅爷在凶案那日表现积极,可以说是为了帮他妹子而出头,但是他今天带来的这一班伙计,无论是与和尚灵堂争吵、挑衅而致殴斗,最后把和尚们强行赶走,甚至于趁乱打伤平掌柜,所作所为,分明是他有意怂恿,故意而为,目的显而易见,正如翠花说的那样,他这是把平家当成了刘家,不,应该是想把平家变成刘家。

平掌柜受了重伤,对外可以说是因急病死了,如果平记东主平渊没有文字遗嘱或者根本就没有遗嘱的话,按遗产继承法规定,平记的全部财产就由未亡人平刘氏继承,平刘氏无儿无女,除非她一辈子为丈夫守节,否则再嫁的话,婆家已经无人了,就需要娘家人同意,那么平刘氏所继承的这么一大笔遗产,能有多少作为她的嫁妆带到她新的婆家去,就不是她所能做主的了,而是平刘氏大哥这个刘家家主做主。这大舅爷安排伙计故意辱骂挑衅做法事的和尚,并将其赶走,制造混乱,趁机重伤了平掌柜,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想到这里,郭凡疑道:平渊之死的幕后凶手会是这平刘氏大哥吗?

接着他心中一凛,即想:平掌柜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应该马上通知他的家人过来。

随即郭凡尴尬地发现,认识平掌柜二年多了,也常住秀山客栈,他不仅没见过平掌柜的家小,也从未听平掌柜谈起过他妻儿老小的情况。心中踌躇,暗想:他有家室吗?有孩子吗?如果有,又会是在哪里?

翠花母女见郭凡沉吟不语,一双粗黑的眉毛越皱越紧,连接成了一个粗粗的一字,神情严肃,隐隐有股煞气透出,让人觉着心惊肉跳的,以为她们回答的话,让郭差爷感到不满意,不自禁地有些惶恐起来,缩手缩脚地站在原地,恭恭谨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惊动了这位黑口黑面的差爷,惹来未知麻烦。

此刻,屋子里静极了,炖在大锅里的羊肉咕噜咕噜地响着,一阵阵的肉香随着一股股升腾的蒸汽在屋子里袅绕弥漫。

郭凡觉着回去后,须马上弄清楚平掌柜的个人家庭情况。

于是,他问道:“翠花妈妈,你们这里是大厨房还是小厨房。”

郭凡再次和颜悦色地开口,翠花母女俩顿时都松了口气。

翠花娘忙回道:“是小厨房。”

郭凡问道:“那对面的房门通往那里?”

翠花抢着答道:“通往后堂。”

郭凡道:“只是到后堂吗?后堂和前院都住了哪些人?”

翠花娘道:“是只到后堂,后堂的正屋子有三间房,厅房、卧房和起居室,原是老爷和太太住的,老爷死后,现在是太太和大舅爷住着,后堂的左厢房还住着吴妈和太太的陪嫁丫环瓶儿,右厢房是我们母女暂住着。掌柜大老爷这几天都住在前院的正屋子里,今天伤了,留在了前院的右厢房,这正屋子嘛就被大舅爷带来的七八个伙计占住了。其它婆子、丫环、小厮流儿和三位站柜台的伙计如今就只能挤在前院的左厢房和大厨房里了。”

郭凡拱手道:“多谢了!我去看看平掌柜。”

他转过身,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翠花娘慌忙上前把门关上,回身过来,神情阴晴不定,心中忐忑不安,拍着胸脯子,压低了声音说道:“翠花,平家待不得了,老爷出了殡,咱们就辞工回家。”

翠花一时没反应过来,茫茫然地应道:“啊?”

翠花娘说话的声音虽低,隔着一扇门,郭凡仍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赞:这婆子深夜中见到我,平掌柜又莫名受伤,二者联系一起,立即警觉并马上做出决断,知晓趋吉避凶,又对平家忠心,难得!

他轻推房门,微微轻响,“吱呀!”,开了半边。

他侧身进去了。这是一条小走廊,连通的是后院的一个小花园,然后绕着小花园边上拐个弯,再直伸出去,通过一道圆形拱门,由此而到前院。

郭凡借着下弦月的微影,依稀可见花园里植有三四株的花木,从树叶的气息和形状辨认,里面既有桃树也有梅树。

郭凡站在走廊上,目光穿过花树,瞧向对面的一排房屋,成凹字形状。从他所在之处到达正面房门台阶有二丈左右的距离。只见对面的左右厢房漆黑一片,那吴妈和丫环瓶儿应已熟睡。正中间的房门关闭,在它左边有一扇窗户,窗纸隐隐有一团昏黄的光晕透出,那黄黄的光晕应该是油灯的光影,时不时地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像伤风打摆子似的。在右边也有一道窗户,则是一片昏暗。这两扇窗户对应的应是后院正屋的卧室和起居室,平刘氏和她大哥此刻也应该在各自的房里睡着了吧。

郭凡转过身,悄悄地向前院走去。刚迈二步,忽地听见花园对面咔地发出了一声细响,好像树枝折断的声音。郭凡脚下一顿,急速闪身在一根廊柱后面,循声而望,只见左边窗户透出的光晕猛地放亮了起来,听见里面传出一句极低的诧异声,“咦~”。

郭凡目光炯炯,向那变得透亮的左边窗户盯了过去。

片刻之后,左边窗户里面的那团光亮忽然动了起来,隐约可见一道人影,像是一男子,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一会儿那灯光和人影移动了几下,便看不见了。接着是轻轻的一声门响,从正面的房门门缝透射出了丝丝光线,随即对面厅房里响起了一阵踢踏踢踏,拖拖拉拉的脚步声,然后是夺夺夺的几下敲门声,在静谧的深夜里入耳清晰分明。

一会儿,右边窗户里面传来一句女子慵懒含糊的低问:“谁呀!”

“大妹,是大哥。”厅房里响起一句男子的粗声回应。

男女二人的声音在郭凡听来依稀熟悉,女的应是平刘氏刘娥了,男的则是其大哥无疑,姑且叫刘娥大哥吧。

刘娥轻声说道:“大哥,你还没睡呀,有事吗?我都睡下了。”

刘娥大哥道:“大妹,我找到一件东西,左看右看,看不明白,感觉很古怪,或许有什么蹊跷,你给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哦!你等一等。”刘娥的声音一振,声调提高了几分,急忙说道。

右边窗户里面响起一阵窸窣,然后灯亮了起来,接着传来一声“吱呀!”门响。

右边窗户里的灯光猛然又亮了几分,刘娥大哥已进入了刘哦的房间里。

刘娥急问道:“东西在那里?”

刘娥大哥道:“你看,就是这幅丝绣。”

一会儿后,刘娥沉吟道:“这个怎么看,都是一幅丝绣的菩萨或者是哪一位神仙的坐像。”

刘娥大哥道:“看着是像一幅神像,画的像我见多了,像这样丝绣的我还没见过,再说我实在瞧不出她是哪一尊神仙。”

刘娥道“嗯,这神仙端坐在凤榻上,而不是莲花座上,高高的发髻上插着一柄玉如意,凤袍上一边衣袖上绣的是太极图案,一边衣袖绣的又是莲花图案,双手在胸前抱着太极八卦图,不像是一尊佛菩萨,倒像是一位道君真人。”

郭凡心中一动,借着花树枝叶的掩护,佝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右边卧房的窗户那边踅摸了过去。离窗户边约有半丈远,他就地蹲身下去。

又过了一会,刘娥道:“大哥,这件东西你是从那里寻到的,我搜遍了起居室里的犄角旮旯,也没有见到这幅丝绣神像。”

刘娥大哥道:“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只是想,这死鬼妹夫平渊到底会把那些东西藏在了哪里呢?这几天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就差挖地三尺了,却连影子也没见着,心中在想或许压根儿就没有那些东西吧,但这绝不可能,越想越烦燥,起来找口茶吃,你说巧不巧,我起身的时候,右手不知按在了榻上的那里,听见脚下咔的一声轻响,我忙用灯一照,发现床榻的左腿已打开一条缝,还有一面向外鼓突了出来。我当时高兴得心快要炸了,太上老君保佑,我终于找着了!东西说不定就藏在里面,我扒开床腿,先捣摸出了这幅绣像,然后再左捣右摸,仔仔细细的,但里面却没有其它了东西,我失望透顶,我一想,这平渊能把这幅画像藏得这样的严密,定有大问题,可是我左看右看,翻过来掉过去,也没看出问题在哪儿?”

又过了一会儿,刘娥道:“大哥,你仔细端详端详这画像,这神像的眉眼是不是感觉眼熟?像一个人?”

片刻之后,刘娥大哥忽然低呼了一声,恍然而道:“像!像平渊。”

刘娥道:“不仅像平渊,也像他哥平源。”

刘娥大哥迟迟疑疑地说道:“大妹,你说这幅画像绣的压根儿不是什么神像,会不会是他们兄弟的什么先辈亲人?”

刘娥也疑道:“我看或许就是他们兄弟的母亲?”

刘娥大哥道:“母亲?当年平渊上我们家来求亲的时候,因没有双亲在堂,除了平源之外,也没有其它兄弟姐妹,虽是秀山人,落藉在广川府居住也有十年了,兄弟二人都经商有成,家业兴旺,你嫁过去就做主母,衣食无忧,这才答应结的亲,如果这画像绣的是他们兄弟的母亲,那么,父亲呢?”

沉默了片刻,那刘娥才道:“我嫁过来七年了,他从没有向我提起他父母的事,有时候吃醉了酒,他就又哼又唱,哼唱的尽是我听不懂,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山歌小调,再提身世,我才知道他们兄弟是孤儿,自幼便没了父母的,唉~”

这一声叹息,突如其来,悠悠绵绵,意味深长。

刘娥大哥道:“大妹,是他没福,可不是你绝情,再说了事出有因,世事难料,谁能知道这么一个看上去本本分分的人,竟然在私底下做那违禁的海贸走私,偷偷赚了无数的银子,这才招来杀身之祸,咎由自取,与我们可没有半点的关系。”

刘娥道:“大哥,你误会了,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把东西找出来,送过去,我们刘家只怕也难过这一关啊!”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氛似乎要透窗而出。

郭凡蹲在窗外一字不漏地把刘氏兄妹的对话听在了耳里,此刻,他已清楚了平渊的死因,这位木器傢俱店的老板,明面上经营着一家木器傢俱店铺,卖卖木器傢俱,暗地里却做着海贸走私的生意。他之死因源于他从事海贸走私,那么杀他的人要么是他的走私合作者或者合伙人,杀了他,以便独占生意。或者是在走私过程中他得罪了人,杀人者泄愤报仇。然而,无论杀人者是谁,现在看来都与刘氏兄妹脱不了干系,这刘家兄妹至少是知情者。从兄妹二人的言语中得知,他们正在着急忙慌地寻找平渊留藏下来的不知是什么的重要东西,据此分析,杀平渊的主凶应该是平渊的合作者或合伙人,而刘家应该是与平渊合作走私的或者合伙人的合作参与者。

平渊被谋害的原因已经找到,与即将开禁的民间海贸有关。这开放民间海禁,皇上还未下旨,就已经在民间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如果真到那一天,这全国上下还不知要发生多少事呢!

平记凶案案情大致已明,要不要在这时候进去对面房中擒下刘氏兄妹,录下相关口供,郭凡却犹豫了。

他很快作出决定,因为刘氏兄妹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抓了他们二人,录了相关口供,但其它的证据不足,仅凭口供并不能将幕后凶手明正典刑。今夜之后,先将了解到的情况通报伯父张九他们,还有包胜,听听他们的建议再说。

至此,他这一趟深夜的平记之行,不但弄清了平掌柜重病卧床的原因,更是探知了平记东主被害的缘由,可谓收获甚大。

刘氏兄妹或者川儿都有可能是杀人者,但不是幕后主凶,想要揪出幕后主凶,绳之以法,刘氏兄妹和川儿这三个人目前还不能动。

郭凡心想:刘娥大哥带来的伙计中定有这幕后主凶的人,那位姓陈的伙计是重点目标,可由他入手,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郭凡想好了下一步,可以离开平家了。

他悄悄地站起身。

恰在这时候,刘娥大哥打破了沉默,说道:“大妹,你去说说,能否给我们再宽限几天?”

郭凡立马蹲了下去,竖起了耳朵,凝神细听。

刘娥道:“说,我可以去说,今天出了殡,陈山回去时,我就让他先带个话去,但是愿不愿意见,我也不知道。”

刘娥大哥叹道“唉!只能这样了,时间这样急迫,万一找不到,交不出去,我们就只能认命了。”

刘娥道:“听陈山说,皇上就要下旨开海禁了,这东西找不到,海外贸易这条路就断了!只能眼睁睁地看别人挣银子,能不急吗?”

刘娥大哥嚷道:“这怎么可能,没有了张屠夫,还有李屠夫,天无绝人之路!”

刘娥悠悠而道:“大哥,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吧,这东西是与倭国那边的贸易信物,是那边的一位什么王留下来的关合凭证,没了它,没人敢跟你做生意!”

刘娥大哥惊道:“这么重要!”

刘娥道:“是啊!这东西找了几天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总不能拆房拆家吧,我就想,平渊会不会把东西藏在他兄长那里。”

刘娥大哥道:“你既然这样想了,为何不派人去秀山客栈找,又叫陈山把人打伤,何必呢!”

刘娥道:“大哥,打伤了平源,他只能在这里住着养伤,就回不去客栈了,我们才能有机会安排我们的人过去,客栈的伙计我已买通了一个,他会想方设法地为我们的人行方便的。”

刘娥大哥哼道:“秀山客栈里住着几个秀山县署的捕役,厉害得很,尤其是那位姓郭的,别偷鸡不着蚀把米!”

刘娥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陈表哥捎信来说这些秀山捕役得罪了京里来的还有府署的大人物,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客栈怕是住不成了,多半要去府县的大牢里安身了。”

刘娥大哥雀跃道:“这是真的?实在太好了,快点把这几个凶神恶煞的捕快抓进大牢里去,先让我痛快痛快,出了这口鸟气。”

刘娥阴沉沉地说道:“我忘不了那天他们,尤其是那姓郭的所带给我的羞辱,还有川儿至今还在大牢里受罪,等我把东西找到,老娘我绝对绕不了他!”

郭凡万万没想到这刘娥表面上柔柔弱弱,其实是平记凶案里所有已发生事情的主导者,她不仅心机深沉,行事果断,敢想敢干,且为人更是心狠手辣,一付蛇蝎心肠。

平记凶案发生后,郭凡自始自终地认为刘娥是主凶,如今看来,幕后主凶虽然另有其人,这刘娥也是重要的主犯之一。

再想到那陈表哥,陈家老六在给刘娥的信中所传递的消息,没想到竟带给了这刘氏兄妹二人如此殷殷的野望,郭凡禁不住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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