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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前戏

郭凡静悄悄地离开小花园,到了小走廊上,原路而回。

当他拉开房门,迎面碰上了端着一大陶锅热气腾腾羊肉的翠花娘和抱着一坛酒的翠花。郭凡向她们俩微笑示意,点点头,转身即走。出匝道,由店堂再出到大门口,关上店门,用匕首将门栓拨回原位。

此时已四更天了,万籁俱寂,犬吠声也消失了。大街两边的住户人家,悬挂在门口的照明灯笼几乎都已熄灭。

披着清亮的月辉,郭凡一路不停地回到了秀山客栈。

他与惊醒过来却睡眼惺忪的福生低声打了个招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点灯,捣出匕首和怀里的小皮兜放在桌上,脱鞋往床上一倒,拉上棉被盖在身上,双目一阖,顷刻间便睡着了。

星月陆沉,晨曦满空,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江六饱睡一夜,在高吭的鸡鸣声中起了床。他洗漱过后,出门兴冲冲的来找郭凡用早饭。

郭凡的房门紧闭。江六走到门边,听到屋内鼾声如雷鸣,郭凡仍在酣睡。心想班头定是昨夜辛苦,兴许熬夜迟睡,就不惊动他,转身来到饭厅。

时间稍早了些,饭厅里尚无人用饭,二位伙计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整理桌椅板凳。

江六向他们打个招呼,走到窗户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位伙计给江六送上了一壶热茶。

江六吃得一杯茶时,福生进来了。

他朝江六走来,问道:“江捕头,你早,是先用饭,还是与郭班头一起?”

江六道:“班头还在睡,我先用吧,厨房里不拘馒头、稀饭,什么好了就上什么。”

福生应道:“好,我去厨房看一看。郭班头四更天才回来,是该让他好好睡一睡。”

班头是四更天才回的客栈,也就是说忙碌了差不多一整夜,江六意想不到,表情有些诧异,“哦!”了一声。

福生转身走去厨房了。

江六端着茶杯发怔,心想:班头去找包胜,快天亮了才回,看来广川县署今天的这件案子不同一般,我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应付,不能误了班头和郭爷他们的大事。

江六精神一振,热乎乎的血液瞬间流遍了全身。咕咚!他将杯中热茶一口灌下。

这时,福生端着一盘馒头和一大碗腌萝卜条大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到了江六桌边,放下馒头和腌萝卜,说道:“江捕头,你先用,稀粥还得熬一会儿,我给你煮了几个鸡蛋。”

江六笑道:“鸡蛋多煮些,煮二三十个吧,正好中午用。”

江六突然要求福生多煮几十个鸡蛋,以备午时。福生对此毫不奇怪,他知道捕快们办起差事来,常常没日没夜,饥一顿,饱一顿的,多备些吃食在身上是常事,江六的要求,说明他今天有顾不上午饭的差事要办。

做捕役虽然威风,却也够辛苦的。福生心里感慨着,拿着食盘默默地转身走了。

江六不用筷子,一手拿起一只馒头,一手拿起一块腌萝卜,一边一口,吃了起来。

稍待一会儿,福生又为江六送来一大碗稀粥,还有三个煮鸡蛋。

馒头、腌菜,稀粥、鸡蛋,片刻间,流水般地一古脑儿全进了江六的肚子。

福生再将煮好的三十个鸡蛋用块细白麻布打好了包,送到江六桌上。江六付了账,拎着一大包熟鸡蛋回客房。

在自己房前,他特向郭凡那边瞅了一眼。见一号房门仍然关闭,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放下鸡蛋,开始整理自己的包裹和洗漱用品,为进广川县的大牢做准备。

他不知道会在广川县署的大牢里呆几天,做捕役的人,大牢里是个什么情形,他一清二楚。牢房阴暗潮湿,鼠虫遍地,牢子狱卒,凶神恶煞,犹如恶鬼。后者他不惧,也不敢和不会为难他,其它的他只要准备几件合适的衣物和吃食就行了。

他从柜子里找出来二套比较厚实的麻布旧衣袍,随身带了一些碎银和铜钱,合计也就一两左右,其它的都不带,需要时自有外面送进来。又把柜子里剩余的东西打了一个大包裹,把二件厚麻布旧袍和那三十枚熟鸡蛋裹了个小包,然后把大小二个包裹都放在床上。忙活了这一阵后,他估算了一下时间,该到卯时了,已经是大小衙门公房上差办公的时间了。这个时间,郭班头该醒了,如果他还没醒,就必须要把他叫醒。

江六开门出去,正好看见穿戴整齐的郭凡出门关门,忙叫道:“班头!班头!”

郭凡扭头答道:“小六哥呀,用过早饭了吧。”

江六向郭凡快步走了过去,同时说道:“嗯,用过了,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你快洗漱用饭吧,卯时了。”

郭凡道:“已洗漱过了,现在去用饭,一起吧。”

二人同向饭厅走去。

江六问道:“班头,听福生说,你四更天才回来。”

郭凡道:“见了包胜后,他告诉我平掌柜出事了,下半夜我去了一趟平记,所以回来晚了。”

江六惊问道:“平掌柜他出什么事了?”

郭凡正要回答,二人已来到饭厅门口,饭厅里有三桌住客围桌而坐,二位伙计端饭送水地伺候着。郭凡便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二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刚坐下,一位年轻的伙计就向他们小跑过来,笑道:“郭班头,用早饭呢。”

郭凡道:“是,包子馒头稀饭,老三样,越快越好。”

他又上下打量一下这小伙计,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名字叫福顺,福生是你哥,你们客房饭厅一共有四个伙计,今天怎么只见了你们三个,还有那个谁,是九全吧,他不在,有事回家了?”

福顺笑道:“郭班头好记性,是九全叔没在,他昨天与我哥一起去平记给掌柜的送奠仪,因淋了雨,感冒了,在家病着呢。”

郭凡道:“哦,是这样呀,耽误你了,快去给我上饭吧。”

这个九全就是平氏刘娥说的她已买通的人了,郭凡心道。

福顺答应一声,道:“你坐一坐,一会儿就来。”

福顺车转身子,跑去厨房拿饭端菜。江六见他走远,压低了声音问道:“郭兄弟,平掌柜究竟出了什么事?”

郭凡轻声答道:“平掌柜被人有意打成了重伤,卧床不起,原因我已查明了,你要全力应付县署那边,平记的事你暂时先别管。”

江六神情严肃,点头应是。

郭凡问道:“小六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江六道:“准备了二件厚布旧袍还有三十枚的熟鸡蛋。”

郭凡笑道:“这三十枚熟鸡蛋有时候比银子还好用些,想得周到。”

江六嘿嘿笑了。

这时,福顺左手拎着一食篮的包子馒头稀饭,右手端着一盘咸菜向郭凡他们走过来了。郭凡和江六停止了交谈。

福顺把热腾腾的饭篮和菜碟放在郭凡桌上,郭凡早饿了,帮着福顺从篮里往外拿东西,一盘包子,一盘馒头,一大碗稀饭,还有二双竹筷,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桌。

郭凡先付了饭钱,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江六瞧郭凡吃得香甜,忍不住又吃了二个包子,一个馒头。

二人吃完了饭,一齐回到江六的房间。江六把床上的大包裹交给郭凡。

郭凡问道:“你的银票在里面吗?”

江六道:“已交风五哥捎走了,顺便叫他路过城里的时候换了现银带回去。”

郭凡道:“那就好,我去要壶茶,咱们兄弟在房中安坐吃茶,看看是哪位捕头上门来拿咱们。”

江六笑道:“不是老董,就是老武,广川县还能有谁?”

二人忽然心中有感,一齐向门外望去,只见从客栈柜台那边,由福生领着一行四人正匆匆忙忙向客房这边走来。

四人中有二人正是广川县署的积年老捕班头董承和老武,武霸。

武霸挨边四十的年纪,他穿一身皂衣,戴着一顶脱浑帽,较董承矮了半个头,身板敦敦实实,狮鼻阔口,一脸的络腮胡子,瞧着一付不怒自威的样子。

慢腾腾走在四人中间的另外二位中年人,郭凡瞧着陌生。一人着绿袍,戴纱帽,是位吏员,双手在胸前紧紧笼着一只公文袋,竖着一对三角眼,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另一人穿蓝布衣袍,戴阳明巾,脸形瘦削,长须飘飘,自带一股斯文气象。

郭凡瞅了江六一眼,笑道:“小六哥,说曹操,曹操到,来得好快!”

江六嘿嘿笑道:“早来晚来都要来,是脓疮总要挤出来。”

二人同时站起,面带微笑,郭凡先走出房门,江六从床上拿起装有熟鸡蛋的小包裹,挽在左手手臂上,也走出门来,二人并排就在门口站定。

董承先一眼看见了郭凡,再瞥见了江六,立即招呼道:“郭班头,江捕头,用饭了吗?”

他笑哈哈的,加快了脚步。武霸见状,紧随其后,二人一步便超过了福生,小跑似的来到郭凡和江六面前,拱手见礼。

江六撇着手,脸上似笑非地说道:“老董,老武,别他娘的虚文假礼了,把你们的火押签票直接拿出来吧,小六签了字,好痛痛快快地跟你们吃牢饭去。”

江六不客气,直接道破二人的来意,董承和武霸颇为尴尬地呵呵一笑。

董承道:“江捕头,说哪儿的话,谁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司差遣,兄弟们不得不来走这一遭。”

武霸则叫道:“郭班头,江兄弟,老武对不住了,中午请你们吃酒赔罪!”

江六笑道:“还是老武爽快,二位哥哥,那就走吧!”

江六作势就要迈步。

这时,紧走在董承和武霸后面那位绿袍吏员,猛然开口大喝道:“且慢!”

他这一声大喝,尖利刺耳,突如其来,把他前后左右的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三步二步地蹿上来,挤开董承和武霸,一步跨到郭凡和江六跟前,举着手中的公文袋,瞪着一双三角眼,板着一张冷脸,把二人左打量一遍右打量一回,然后冷声叫道:“本官广川县署刑房主事范浩,奉广川县署知县邵大老爷之官令,着令拿捕故意打伤平民牛大而致残的凶犯,秀山县的郭凡和风五二人,你们就是秀山县的郭凡,风五吧,乖乖地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位姓范的刑房主事突然间跳出来,威风凛凛地向郭凡和江六宣布,他奉了广川县署县令大老爷的官令,专要拿捕故意伤人致残的郭凡和风五,却让不明所以的伙计福生,心中正为现差而歉疚的董承和武霸,还有那位斯斯文文的蓝袍文士惊诧之后又全愣住了。

福生心道:郭班头和风五爷几时又伤了人,不就是打了那个收保护费的牛大吗?怎么就犯了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拿捕嫌犯应是捕役职责,非刑房吏员所为。待捕役拿住嫌疑犯之后,则由跟随的吏员验明嫌疑犯之身份,核准所犯事由,在差帖签票上填上相关信息,办差捕役和嫌疑犯在上面签字画押,嫌犯由捕快们押往大牢暂押候审。而眼门前的范主事自恃所奉官令,越殂代疱,喧宾夺主,不把董承、武霸二人放在眼里,不仅侵犯了二人的职权,更让二人在郭凡和江六面前大大地失了面子,仿佛在二人的脸上重重地打一个响亮的耳光。

董承脸色一变,盯着眼前那一身无风自动耀眼瞩目的绿袍,心里骂道:你他娘的一个小小的主事,要耍权弄威风,也不看看对象是谁!你耀武扬威,却让别人以为我不懂规矩,不知进退,这不是活坑我吗?叫我以后怎么还能在这一行里混?

武霸则是脸色铁青,心中邪火乱窜,暗中狠道:范耗子,你他娘的比芝麻粒还小的不入流,还敢自称本官,你算是哪门子的官,在这里威风!让老子平白无故地得罪人!

他横了范主事一眼,恨不得上前一脚踹倒了他。

那蓝袍文士则是心里咯噔往下一沉,暗道糟糕,秀山捕快班头郭凡大名鼎鼎,是何等样人,岂容你当面直斥,呼来喝去?这范耗子鼠目寸光,实乃见事不明,昏聩之极,只晓得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不管旁人,只顾自己威风,已大大得罪了本县的二位捕头,而秀山县的这二位桀骜不驯的捕头出了名的不好惹,一旦较起真来,凭他们几个人可是带不走人的,真是个无知无识的蠢货!大人嘱咐我见机行事,此刻我实不便出头。

他打定主意要做壁上观,觑着一双冷眼,默不作声。

江六大怒,叫道:“胡说八道!什么故意伤人,那牛大挑衅辱骂我们在先,还要抢夺我们的陈年玉壶春酒,那玉壶春酒何等贵重,我们当然不让,只能自卫,那牛大怂包,打不过我们,不小心断了腿,怪得谁来?”

范浩嘿嘿冷笑道:“风五,你倒是伶牙利齿,任你巧舌如簧,这些话跟本官说不着,我也不信,你有什么要辩的,跟我们走一遭,到县衙大堂上去说吧。”

这范主事有恃无恐,直接就要带人走。他是奉令而来,又得刑曹马大人点将,可谓重任在身,如此大事,他却没有把当事人的身份弄个一清二楚,误把冯京当马凉,把江六认成了风五,让人哭不得笑不得。

董承和武霸站在一旁,阴沉着脸,并不出言纠正,乐得看这范主事的笑话。

江六瞪眼还要再说,郭凡伸手阻止了他。

郭凡跨前一步,横在范浩的身前,肃然正色地说道:“范主事是吧,我便是郭凡,多说无益,你既然奉了广川县大老爷的官令,扬言说道我郭凡和我风五兄弟伤人致残,犯了国法,要拿我们上堂审讯,口说无凭,先将官令拿出来让我们掌掌眼吧。”

范浩冷笑连连,眨巴着三角眼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就将大人的官令拿出来给你们亮亮相,灭了你们的嚣张气焰!”

他打开手中的公文袋,从中抽出来一张盖有广川县知县正印的公文,用大拇指和中指轻捏着,洋洋得意地展现在郭凡眼前。

郭凡斜眼一瞥,讥笑道:“范主事,你就这一份吗?不是拿错了吧?这份公文,或者官令好象是大老爷下给广川县尉孙大人的吧?你再仔细瞅瞅?”

范浩瞪着三角眼,满脸不屑地说道:“本官当然知道它是大老爷下给孙县尉大人的,大老爷要求孙大人立即命令属下捕役抓捕伤人致残嫌犯郭凡和风五到案,你是郭凡,他是风五,抓的就是你二人。”

郭凡觉着这范主事就是一个大大的棒槌,司法程式半通不通,怎么就做了一县的刑房主事,难为邵知县知人善任地派了他来,就再不理他,扭头对董承说道:“董捕头,你们来办差拿人,带了签票吧,上面怎么说?”

董承大声说道:“那是当然,普天下的捕役办差,只认上司签押的差帖,我老董既然接了这差事,当然带了孙大人用了火牙签押的差帖。”

说着,他从怀里捣出一本尺许长半尺宽大小的蓝皮帖本,说道:“孙县尉大人令我董承,广川县署一等捕快,会同广川县署一等捕快,武霸,着拿伤人致残案嫌犯秀山县署捕头风五到案审讯,秀山县一等捕快郭凡到案询证。”

他把差帖往范浩那边一甩,冷冷说道:“范主事,本捕头的差帖在此,签票在里面,请你仔细验查,我说的可有错?还有嫌犯身份务必请你验明勿误,时间不早,大老爷在堂上等着,我们要抓紧些才好。”

董承甩出去的差帖直奔范浩的胸腹而来,范浩一阵儿手忙脚乱,把那差帖摁在了肚子上,手中的公文却已掉落在地。他弯腰去捡,却被董承一番不咸不淡的言语气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急跨一步,稳住身形,拣起公文袋,挺直身子,阴沉着脸,打开差帖,里面正有一份签了县尉孙和火牙官印的格式文书,他指着上面嫌犯风五的名字,咬牙对江六说道:“风五,在这里画押吧,别误了大老爷的庭审时间。”

江六哈哈一笑道:“老子往日办差拿人,叫别人在签票上摁了无数的手印,今儿个轮着我了,有趣!有趣之极啊!董大哥,拿印泥来吧。”

武霸叫道:“兄弟,好样的!够汉子!”

董承从怀中捣出印盒,打开递在江六跟前。江六右手大拇指往印泥盒里一戳,再把沾满了印泥的大拇指狠狠地摁在了范浩手中的签票上。他使力这么一摁,范浩接不住力,身子往前一倾,差点儿一头栽在了江六的身上。

江六伸手把范浩扶住,咧嘴一乐,叫道:“范主事,站稳啰!”

范浩老脸一红,站稳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忿然的情绪,对郭凡说道:“郭捕头,你也来摁一道吧,别使大力,本官可没本事接。”

郭凡瞅着范浩急色泛青、阴阴沉沉的一张脸,微微一笑道:“这手印,我摁不着,留着吧。”

范浩顿时愣了,随即气急了似的放声嚷了起来:“郭捕头,国法无情,我劝你还是签印了好。”

郭凡笑道:“我可不是嫌犯,邵大老爷只是要我到堂询证的,偏偏我没时间去,这签印嘛,我自然就不摁了。”

郭凡的理由如此简单,堂而皇之,毫无顾忌地拒绝了一县之父母官,掌一县百姓生死大权的知县大老爷的官令,可以说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自然大出范浩的意料之外,他双手紧捧着差帖,愣在了当地,眨着眼,左看右瞧,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久在一旁,一直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那位蓝袍文士,忽然说道:“郭班头,在下乃邵大人的师爷,姓戴,邵大人让我跟来见一见你,是想推心置腹地与你说上几句话。既然有人告状告到了县衙,大人为民父母,当然就要受状审案,此乃国法规定和授予大人的职责,无人敢违背,但是案子的最终结果如何,总是要以实事求是的态度,遵循法律规定,所谓丁是丁,卯是卯,谁也不能乱法所为,所以,郭班头你听我一句劝,不妨花点时间去一趟。”

从戴师爷的这番话里,以及案件只涉及风五一人,郭凡就知道张九大哥在邵光华那里打过招呼了,且这招呼已起作用。他想:既然戴师爷已暗示得如此明白,那就去一趟吧,也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

郭凡略一沉吟,说道:“好吧!”

“不行!郭班头不能去!”

一声威严的断喝突然在院子里响起,把众人唬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齐齐转身,怀着莫名的惊诧,都想要看看这位大声喝止郭凡的人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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