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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强项

肖正平领着郭凡他们进来的这间屋子,从里面的陈设上看,像是薛家楼法曹公房差务人员的休憩之处。

门里靠边摆着一张四方硬木茶桌,桌上摆放着茶盘,一套白瓷茶盏,一把梁式茶壶,是紫砂陶制的,桌旁放着茶炉,炉上坐着炭火。进门两边靠墙各放着四把硬木椅子和二张矮脚硬木茶几,余无它物。

屋里已有一人,五十来岁,戴着小帽,穿杂色袍子,是个杂役,他趋至肖正平跟前,躬身拜揖,唱了个大诺。

肖正平微笑道:“老王呀,给这些差爷们沏上一壶好茶,再多拿些点心来。”

那杂役老王恭谨答道:“好咧。”

他忙走去打开茶炉的火门,把水壶放上去,然后端着茶盘走出了房间。

肖正平道:“郭班头,各位捕头,你们在此略坐一坐,用些茶水点心,我去处理一些急务,张大人回来时,我过来请各位。”

郭凡道:“肖大人客气,大人有公务,自去忙,我们不妨事的。”

肖正平言毕,拱手出去了。郭凡四人各自找了个座位落坐。

周四向门外瞅了一眼,说道:“班头,这薛家楼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不会是因为周立这钦犯关押在这里而特别安排的吧。”

郭凡道:“周立是被通缉了十年之久而没有落网的钦犯,更是重犯、要犯,事关重大,加强警备,也是必要的。”

张三问道:“那些黑衣劲装汉子,个个年轻力壮,持枪挎刀,左胸袍服上都绣有特别的标志,看着也不像是别的衙门的人,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班头知道吗。”

风五道:“张三哥,我曾听县署张大令的专务师爷许先生说起过,法曹公房受刑部令,新设了一批法曹公房护卫,会不会是他们?”

张三奇道:“新设的护卫?老五,这事听着新鲜,你知道那些护卫的职责范围是什么吗?仅仅是为了护卫这薛家楼,还是有别的使用?”

风五摇摇头,一脸茫然,回答不上来。

周四忽道:“不会是因为法刑二曹大人不和,法曹公房要另起炉灶,分刑曹公房的职权而新设的吧。”

张三道:“另起炉灶,老四,你是说法曹公房的护卫也可以同刑曹公房的捕役差吏具有一样的职能?”

风五道:“不知刑部的官令是怎么规定的,倘若明确了这方面的职能,那就是了。”

周四皱眉,沉吟道:“这次咱们被法曹大人征调来办周立这件案子,现在看来恐怕是因为法曹大人调不动刑曹公房辖下的捕役,才找的咱们,不是早有传言吗?马大人发了话,没有他的官令,他辖下的捕役差吏谁也调不动吗?退一万步讲,法曹大人就是调得动,以府署那班捕役怕东山观道士怕得要死的那付德性,估计也办不成差。”

风五气哼哼地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法曹刑曹不和,让咱们来趟东山观这趟浑水,咱们虽然不是刑曹公房直辖直管的,但在名义上终究是属刑曹公房这块地方的人,咱们案子是办成了,钦犯抓到了,咱们把刑曹公房的人,特别是马大人,恐怕已经是得罪得死死的了。”

风五牢骚话一出,张三、周四心有同感,二人意兴阑珊,没了说活的兴致,房间里安静下来。

郭凡一直没有加入兄弟之间的聊天议论中,耳里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信马由缰,浮想联翩。

自从三年前,刘正由都察院御史转升至广川府署法曹之职以来,与刑曹马亮在政见、公务诸方面颇多龃龉,彼此纷争不断,双方矛盾益深,甚至到了法曹公房征调不动刑曹公房辖下的捕役差吏的地步,可以说是势同火水。对此,广川府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远在山沟沟里的秀山县署也时常耳闻。

究其二曹大人矛盾的根源,是来自于他们之间对当下日益腐败的吏治的看法认识,以及处治手段的大相径庭,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吧。

广川府目前虽不至于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但官宦世家、巨富豪门势力强大,他们为自身的利益,你呼我应,彼此支持,关系上盘根错节,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势力已深深渗透到各级衙门之中,欺行霸市,巧取豪夺,多有违法之事发生,而府署对此查处不力,采取的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以致于民怨民愤极大,朝廷无奈,为此先是更换了法曹,接着又更换了知府,期待扭转局面。

当今皇上在位时久,算来今年已是五十个年头,又寿过甲子,故而养生深宫,懒问朝政。皇上倦勤,朝廷阁部大人们,忙于结党营私,互相倾轧,导致政事懈怠,谋私利者多,朝堂上污烟瘴气,以致正气不畅,君子难行。

广川府虽然二换堂官重职,但沉疴已深,颇有些积重难返,各级官吏人浮于事者,比比皆是,新任者于治腐惩贪,纠察吏治,约束豪强,改善民生方面殊少办法,没有什么大的进展。这才有了一座道观势比官府,无人敢惹之咄咄怪事的出现,窥一斑而知全貌,大势如此,徒令奈何。

所以,法曹刘正另起炉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无论这些新设护卫具不具备刑曹公房辖下捕役差吏之职能,刑部为此给出了正式公文,这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或许,它算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至少显示了刘正在朝堂之上有着强大的支持力量。

对郭凡而言,自己是一山区小县城里的捕快,份属微末之吏,一寸长的前程,虽说前贤有言教导说:位卑未敢忘忧国,但他可管不着朝堂上官衙中大人们施政的事,他只知做好当下,本本分分,尽职尽责而已。

门口脚步声响,杂役老王端着茶盘进来了,茶盘上放着二盘糕饼。他把二盘糕饼分放在郭凡和周四身旁的茶几上,堆着笑说道:“郭班头,各位捕爷,只有这么些个点心,凑合着吃些。”

郭凡道:“多谢老管事费心了。”

水开了,白气袅袅,老王忙走到桌边去沏茶。他先用开水烫了茶壶,从袖中摸出一小包茶叶,小心翼翼地放入茶壶中,拿开水洗了茶,倒掉头遍水,再往茶壶中续水,如凤鸟点头般,连续分水三次冲入壶中,看壶中水满八分,盖上壶盖。他取了四只茶盏,依次温烫过了,放在茶盘上。

一会儿,他揭开壶盖,茶气蒸腾,袅袅而上,一股清香很快飘散在了整个房间。

郭凡闻到茶香,心中一动,双眼中带出喜色。张三、周四和风五也觉茶香诱人,沁人心脾,不觉口舌生津,肚腹中也咕咕叫唤起来,三人下意识地对身边的糕饼动起了手。待老王端着香气四溢的茶盏走过来时,二盘糕饼全部已入三人饿腹之中了。

郭凡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盏,先闻茶香,再小口啜饮,茶水入喉,优雅香气丰满,甘甜充溢,回味无穷,全身上下舒爽通泰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老王见状,心中欢喜,微笑道:“郭班头,这茶可还吃得?”

郭凡满意地点头,问道:“老管事,你这茶是今年的秀山县明前茶吧。”

老王笑赞道:“不错,这是秀山明前茶,今年新制的,这可是真正的好茶,全广川府,全直隶省,都等闲难以吃到,这是昨日刘大人带来的,还剩了一些,小肖大人的心意。”

风五闻言,雀跃道:“这是郭班头家的明前茶?难怪闻着喷鼻儿香,我可得好好吃一盏。”

他说的好好吃一盏,就是端起茶盏,不顾茶水烫嘴,一饮而尽,呼出一口热气,叫道:“好茶!”

正在端茶啜饮的张三、周四见风五急可不耐、猴急牛饮的样子,二人又好气又好笑。

周四笑斥道:“风老五,你这叫好好吃茶吗?你这叫糟塌好茶。”

老王端着茶壶过来给风五茶盏中添满茶水,问道:“差爷刚才是说这明前茶是郭班头家的,对吧?”

风五答道:“是呀,班头是秀山明前村人氏,当年班头的母亲大人领着村人们开山种茶,亲制这明前茶,再教会了村民制茶,现在咱们那一片家家户户以制茶为业,以前的明前村不叫明前村,因为茶出了名,村子便改了现名,就是镇子也改为了明前镇。”

老王悠然叹道:“小老儿孤陋寡闻,郭班头母亲大人,恩惠村人,实在了不起,小老儿敬佩!”

郭凡向老王拱手道:“多谢老管事夸赞,母亲有一手制茶的好手艺,又见周围多荒山,村民穷困,食不果腹,常有饥馑,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算不得什么。”

张三忽然气哼哼地道:“就因为明前茶太有名了,已被户曹公房上报到了朝廷,户部下文,从今年起列为贡茶,咱们呀,可是再难得吃到这好茶啰!”

地方物产一旦被列入皇贡,产地和产出便皆由户部和内务府在当地设立的专门机构严格管理,生产所出全部上交朝廷,直入大内内库,地方官府、民间百姓再不得插手生产经营,否则违法。

老王一听张三说秀山明前茶已列入皇贡,呆立了半晌,为众人的茶盏续满茶水,长叹一声,转身走到茶桌边,为水壶添了水,把它放在茶炉上,坐在一旁,默默无语。

郭凡见老王因张三的一番言语,触动了他的莫名心事,不知如何劝解于他,只得苦着笑笑。

“张抗在哪儿?刑曹大人有令,东山观的人犯交由府狱关押,你们快把人交出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嚣张至极的叫嚷。

郭凡脚下一点,高大的身躯一晃,如影无形,人已到了门外。张三、周四、风五不约而同也飞奔出门,迅速站在了郭凡身后,众人一齐向前观瞧。

平房前,院坪中央站了一伙子二十来人,当先的是二位绿袍官员,其中一位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胸腹上的练鹊补子明闪闪、亮晶晶,晃得人眼晕。这是个杂职,手中挥着一柄折扇,目光左看右瞧,游移不定,举止轻佻,神情倨傲。另一位是位瘦高个,官袍上是黄鹂的补子,八品官级,背着双手,板着一张瘦脸,神色严肃中透着一丝阴沉,双眼成缝,射出二缕寒光,冷冰冰的,全无生气。二人身后,是一群身穿红色短打扮,前胸后背都写着大大的一个黑色狱字,高矮胖瘦,扎手舞脚,形容各异,无法描述的三山五岳汉子,簇拥着一辆高大的囚车。

看情形,听动静,郭凡判断眼前的这伙子人是府狱大牢组团到薛家楼要人来了,无庸置疑,这些人当为钦犯周立而来。

郭凡瞥了一眼两侧的平房,各个房间门前站着的守卫,目光平视,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对院坪中央闹哄哄的府狱人马,视而不见,充而不闻。

他又回首后瞧,守卫们紧握缨枪,坚守岗位。江六靠着墙边,摆弄着手中的直刀,笑嘻嘻地回看了郭凡一眼,好似对当前发生的事情浑不在意。

郭凡扫视四周,没有见到一个法曹公房的官员差吏,肖司书也不知去了哪里。

正在纳闷之际,忽然看见肖正平从他右手边那排通檐平房的第一间屋子里大步走了出来。

肖正平圆脸紧绷,面色涨红,一双圆圆的眼睛中闪着怒火,一付忿忿不平的样子。

紧跟肖正平身后走出来的是一位胖胖的七品官员,他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指着肖正平的后背大声斥道:“肖正平!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小小的司书,无品无级,敢不服从上官!”

肖正平回转身子,立定了脚跟,梗直了脖子,瞪着一双圆眼,抗声回道:“我虽无品无级,职位低微,但焦右司吏的乱命我决计不从!”

那焦右司吏喝道:“刑曹马大人的官令,如何就是乱命?你休要强词狡辩!”

肖正平深吸一口长气,朗声说道:“焦大人,您和我均为法曹公房的属员,法曹刘大人是您我的上司堂官,我们应该遵从的是刘大人的官令,其他什么大人的,没有刘大人的指令,恕正平难以服从。”

焦右司吏冷笑道:“肖正平,你休要拿刘大人来压本官,法曹公房、刑曹公房都是官府衙门,刘大人、马大人均是你我的上司,你竟要强分彼此,荒谬之极!好,好,就依你所言,本官现为法曹右司吏,你我又同为法曹公房属官属员,我官品衔级均远远高于你,正是你的上官,现在本官令你马上将东山观的人犯交出来给府狱的人带走关押。”

肖正平直视焦右司吏,平静地说道:“焦大人,你错了,您我虽同属法曹公房官吏,您应该知道,张左司吏张大人才是我真正的直属上司,正平受张大人所命,在薛家楼看守在押的东山观人犯,这是正平的职责所在,况且,薛家楼是张左司吏张大人所管辖,焦右司吏可管不了薛家楼的事,我又非焦大人直管属员,焦大人对我发号施令无用,你是右司吏上官,更须知法曹公房职责权利分明的道理。”

肖正平这番话条析分明,言之成理,直斥焦右司吏职责不清、权责不明,一味以上欺下。

肖正平乃无品不入流的年轻杂职司书,不媚于上,不畏官威,敢于负责,而且不顾官场忌讳,不怕得罪上官的表现,大大出乎郭凡意料之外,觉得此人对了自己的脾性,不禁心中对他大起好感。

即使如张三等人这班粗豪汉子,对肖正平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的表现,心里也是大感佩服。

焦右司吏,堂堂一个七品现任官,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位不入流的司书直面痛责,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手指肖正平叫道:“好,好好!你肖正平不顾尊卑上下,藐视上官,本司吏必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肖正平身板挺直,摆手道:“随便,但要把人从我薛家楼带走,决计不可能!”

肖正平油盐不进,刚硬如石的态度让焦右司吏无计可施,无法可想,气得面红耳赤,呼呼直喘。

“张抗呢!在哪儿?别做缩头乌龟!快快出来。”

府狱来人中,那位不知是司书还是案书的小个子,早已听得不耐烦,他见焦右司吏铩羽,只顾自己生气,拿肖正平毫无办法,便排众而出,蹿到肖正平身前,挥舞手中折扇,冲他大叫大嚷,横飞的唾沫溅了肖正平官袍一身。

郭凡对此人顿生恶感,冷眼横对了过去,心里忿忿地想:这厮就是适才在院中嚣张叫嚷之人了,究竟是谁?敢如此无礼,不仅直呼张左司吏姓名,更是出言侮辱,狂悖之极。

肖正平涨红了脸,圆眼怒睁,后退了一步,斥道:“朱案书,休得无礼!”

府狱众人中的那位八品官,此时,慢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冷声冷气地开口道:“肖司书,刑曹马大人的官令,你刚才已见了,任何人犯无论审讯与否,还是已经判决,均由所在地方官狱关押看守,此乃朝廷法律规定,肖司书你要违抗吗?”

此人开口便给肖正平甩出了一顶大帽子。

肖正平大声说道:“吴司狱此言差矣,朝廷法令规定,肖正平当然不能违抗,而且还要一丝不苟地遵守,可是朝廷同时还明文规定,法曹公房具有审判之权,对特别重要的案犯在审讯判决之前,法曹公房认为有必要的,可以自行单独关押看守,东山观人犯乃朝廷通缉了十年之久的钦犯,是重犯、要犯,法曹公房将其关押在薛家楼,既合乎朝廷相关法律规定,更是合理合情,吴司狱以为然否?”

吴司狱被肖正平一番有理有据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数变,搜肠刮肚,却无从辨驳,一双半眯的细眼猛地睁大,瞪着肖正平,放出来一片阴狠恼怒。

郭凡见肖正平左抵右挡,应付裕如,始终占着那一份道理,无论是本衙上官,还是府狱他人的威逼,统统铩羽而退,心中喝采,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朱案书朱环见吴司狱吴光无用,被肖正平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骂:废物!

他从怀中捣出一只公文袋,高举在手,转头冲着郭凡这边喊道:“押送东山观人犯的秀山捕快在哪里?快给老子滚出来!”

朱环出言无礼,开口侮辱。郭凡及众捕快大怒,人人横眉冷对,如果不是在薛家楼里,尚有差事在身,否则就要一拥而上,将其拿下,痛打一顿再说。

郭凡吸口气,压下怒火,冷声说道:“我就是押送东山观通缉钦犯的秀山捕快,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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