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是在一张宽大而且舒适的床上醒过来的,施法完毕之后的片刻他就因为体力和灵性的双重透支昏了过去。他毕竟是一个只是一个传统标准上的三阶法师,操控一个五阶的魔法法阵模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本身的灵性承受范围。
在压下了一阵阵剧烈的头晕和恶心的之后,索兰感觉到了窗外照进来的明亮阳光不由得伸手挡住眼睛。似乎是这个动作一起了傍边人的注意。
“你终于醒了。”一个略带兴奋且熟悉的声音在索兰耳边响起。
这个蠢女人,索兰心中暗自骂了一声,本来已经已经被压制下去的头晕和恶心感被在耳边响起的着近在咫尺的声音吓得又涌了上来。心中烦躁的索兰伸手要将把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面孔按到一边去,谁知他刚抬起手就被蒂娜双手握住。
蒂娜双手轻轻地揉着索兰的手掌,然后说道:“你可把我吓坏了,幸好威廉大师说你是因为段时间灵性超负荷爆发导致的晕厥,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可我没想到你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很神奇的随着蒂娜轻轻揉着索兰的手掌,索兰头晕和恶心的感觉也渐渐散去。在稍稍缓了片刻后,索兰虚弱的问道:“威廉大师是谁?”
蒂娜无奈的说道就是:“城邦法师团的团长啊,我都给你介绍很多次了吧,你一次都没听是吧?老人家是个心肠很好的人,你还总是气他。”
索兰十分认真的终于和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对上号,低声说道:“就是那个带队在城墙下面的找抽的老头是吧。”
蒂娜当时就无语了,人家看你昏迷了给你检查了身体接着还给你送来了补品你在这就这么在背后编排人家这也太不厚道了,只能说道:“威廉大师是一位学者,一辈子都是在法师塔里研究学问根本没打过仗,出现这些失误也是难免的,你也不要总揪着这点揭人家短,你看人家给你送了这么多礼物,就算看在礼物的面子上你也要跟人家好好相处吧。”
蒂娜这种宠溺的语气让索兰心中一软,但是这种心境很快就随着心中的思路渐渐清晰而淡去,冷哼了一声说道:“所以我才讨厌他,顶着一个超然的头衔,享受着国家的供养,拿着一大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资源却做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更教不出有能力的人才,反而要挥霍大量的财富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够讨厌?”
蒂娜伸出手指点了点索兰的额头说:“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天才眼高于顶,威廉大师这样的一般三阶法师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你也不要这样贬低人家啊,现在威廉大师可是很关心你的呢!而且怎么能说人家什么也没做出来呢,他可是城邦王室御用的法师,王室专用的许多魔法物品都是出自他的手中,他的弟子可是城邦法师部队的中坚力量……”
索兰瞥了她一眼说道:“他起了什么作用?你的国家不还差点就被灭了?”
这句话一出口到蒂娜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开口,“这个我们这个城邦虽然小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吧?你这样说可就有点无赖了,威廉大师又不是大魔导师能以一人敌一国的存在,跟你的那位可不一样。”
眼见索兰又要开口,蒂娜赶紧打断这种背后议论他人的无礼行为接着说:“咱们别说他了,你现在身体怎样好些了吗?还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索兰不理她这种转移话题的行为,更没有打算跟她深究的打算,于是顺着话提说了下去,“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能好,看我躺的地方应该是在城里,这种奢侈程度应该是你的王宫吧?看来战事很顺利,敌人都被消灭了?”
说到这个话题蒂娜反而是忧大于喜,闷闷的回答道:“王城是夺回来了,但是根本不算是打下来的,敌军根本没做样的抵抗,我们一进攻他们就跑了,或者说撤退了。更让人生气的是,那些贵族我让他们直接进攻各个推三阻四,被我逼的没办法了就去做做样子,那哪里是进攻完全就是送客,送客都没这么客气的一直送了几十公里然后安营放敌人逃跑。正如西姆伯爵说的那样,眼看仗要打完了谁都不愿做最后一仗中的最后一个牺牲者,各自有各自的打算。要不是敌军现在有了防备安排了许多重盾防御者在队伍后面设防我真想自己冲上去。”对于蒂娜的抱怨索兰只能“呵呵”相对,反正他也知道蒂娜并不需要她的意见她只是找个人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说完这些,蒂娜也只能放下这些糟心的事对索兰说:“我打算十月月初加冕登基,你起来我找侍女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做套礼服。”
索兰在心中算了算日子说道:“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吧,下个月初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是不是太紧张了?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贵族的规矩,一个多月办一个大的典礼时间还要剿灭敌军并不是很够吧?”
蒂娜叹了一声气说:“谁说不是呢?我也不想的,不过这是众多的贵族一致要求的,他们说现在恢复秩序是最重的。我想也是反正也没什么可讲究了,你看看这里,这里本来是我的卧室,但现在除了床和简单的桌椅摆设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敌人占领了这里以后把能搬得都搬走了。不仅是我的那些被攻占过领地的贵族现在都一样,基本都是被搬空了简直像是蝗虫过境一样。所以这次得就一切从简了。”虽然话里说得好像是很不在乎,但是连索兰都听得出那种浓浓的无奈和失落感,毕竟是一个准女王的登基大典谁不想风光一些隆重一下。
想到风光和隆重索兰偷笑着对蒂娜说:“这次一下从简那你就在以后的婚礼上补回来吧,将来结婚的时候隆重的办上一场吧。”
是知道这个玩笑反而让蒂娜的情绪更加低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萎靡。蒂娜坐在床边默默的转身,呆呆的看了前方一会儿,以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在环形山的时候你是看到过我的记忆的吧,就是我被装在水晶罐子里的时候,你说可以听到我心中的声音,有些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就让索兰有点懵了,于是说道:“那个罐子上个法阵只能反映出当时你思考的内容,心中深处的记忆和思想是无法得知的,而且那里面掺的有抑制情绪的药物放缓了你的思维当时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你想说什么?”
“当时和我一起到山下的几个同伴都死了你知道吧?而且还是死在了你们控制的恶魔手中这件你也应该知道吧?”蒂娜低垂着头,以一种奇异的平静而低沉的语气说着,索兰知道这时蒂娜并不是在询问自己更不是在质问自己,果然她继续说道:“其中的领队是西姆伯爵的长子马希尔,这你也应该是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本来已经内定为我的未婚夫呢?”
这就尴尬了,虽然索兰偶尔一张臭嘴,但是这种事真的就是踩雷了,自己的手下杀了人家未婚夫,结果还因为人家有求于自己不要说报仇连质问和愤怒情绪都不敢有,要是这样自己还能无视那就是在说不过去了。
两人沉寂半晌,最后还是索兰努力撑起身体对蒂娜说:“这件事我只能说很抱歉,但是那真的是一场意外,那里从来没有其他人类到达过,那些恶魔最然被简单改造过有了一定的智力和交流能力,但是他们单独处理事情得时候还是会以恶魔的方式解决……”最后索兰也不想说下去了,这些话跟借口没什么两样。
蒂娜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我能理解,我并不是怪你或者那位,自从我走进那片森立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跟我去的时候也一样有这样的想法。不久前我跟伯爵也提起了这件事,他也能谅解,不过我知道这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你跟他说过一次,但是当我再次提起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的精神有一次受了打击。”
说到这蒂娜深呼吸了几下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我跟他感情也没有多么好,更多的是因为政治联姻,我家是国王他家是国中最大贵族这是最好的结合,我们两家隔上几袋就有一次联姻这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是因为恰好我们年龄相仿有一次长大,脾气也算是投的来加上他对我也很好自然而然就是他了,不过现在他死了,伯爵大人还想我表示让我考虑下他的二儿子马克-西姆呢。”
索兰看着用轻松语气说着这些话的蒂娜,然后伸手拿起了身边的枕巾默默的递给了她,她的泪水已经连成了一串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蒂娜伸手接过枕巾捂在了脸上。隔着枕巾出来她有点沉闷的声音,“抱歉有点失控,毕竟是很熟的人,每次说起来还是……”说着从床边慢慢滑下去,缓缓坐到了床下。
索兰也起身,然后做到了她身边“行了,我说……这位……呃……姐姐没有必要这么勉强自己,即便你要怪我的也不会扔下你不管,有情绪尽管发泄出来好了。”
蒂娜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泪水摇摇头说:“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也怪不到你,你又不知道当时的状况。而且我还是认命的,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像我从来没想过当女王,但是我们家族就只有我一个子嗣,我没得选。我也不想去魔境森林去冒险,但是我已经是城邦最后的继承者我该去做这个努力,我也没得选。我也不想当一个这么寒酸的女王,但是没有更好的条件这也是没办法了的事,我依旧没得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毕竟我是女王!”这些话中句句都透着一种无奈,哪怕是最后一句话她努力做出一副铿锵有力的语气。
索兰默默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无奈的说:“你这女王当得和都快和女仆一样了。”
蒂娜却没管他的调侃,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以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索兰。
索兰被吓了一跳,惊愕的说:“你在看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叫我姐姐来着!”
“啊!有吗?哦,那是随便叫的,打个招呼而已,那个时候总不能还是你呀你的叫你吧!”
“你再叫一个我听听。”
“滚!”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哎!你这家伙……别掰我手……从我身上下来,你太重了……别按我头,啊,快被枕头闷死了……等我恢复了灵性看我不糊你一脸大火球,啊——改炎爆了,啊——混蛋现在改狗屎了,啊——我胳膊,你轻点被你弄疼了……行了,够了……蒂娜姐、蒂娜姐、蒂娜姐,行了按你说的已经三声了……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