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见芳芳神色慌张额头布满汗珠,不由心下一沉,目光往下落,“是肚子不舒服吗?你现在是王芳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外出,早和你说有事直接去回春堂,不能耽误,身子本来就不好,才见好,你不想自己也该想想孩子。”
又气又心疼,拉着芳芳往外走。
补血液的确好用,但100蜜值一瓶,她所剩蜜值不足了。
真要有什么事就得靠现下的医术了,这不是让人着急么?
“不是不是,你别急。”芳芳脸颊一红,往回用力拉姜夏,“不是肚子不舒服,是……是刚才我看见花婆子了,她一劲儿往铺子里瞅,我怕她使坏。”
花婆子?
姜夏脸色微变,停住脚回身看着芳芳,暗暗思忖。
自赵铁栓被判入狱,村长也将花婆子赶出靠山村,就没人知道他们家的消息了。
她以为花婆子会躲得远远的重新生活,倒没想到还留在这里。
怕是贼心不死想着报复她了。
只是,芳芳该没见过花婆子才对,只是听她从前和桂娥姐常常提起罢了。
“芳芳你怎么认识的花婆子?”
芳芳一震,低头咬嘴唇,这才说起被姜夏收留前的遭遇。
她怀着孩子沿路乞讨到离镇子不远的村庄,被花婆子和赵德顺“捡”回家,两人盼她能生下孩子让卖孩子挣钱,于是把她关了起来。
期间强迫她以花婆子的娘家侄女小燕的身份见男人,她害怕至极,担心以后被花婆子卖去窑子,这才拼死逃出来。
花婆子和赵德顺当初诓骗张二懒卖了裁缝铺,不就是以“侄女小燕”的名义吗?
竟是这样曲折和巧合。
“我和花婆子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几个月,以我的了解,她一定对你怀恨在心。”芳芳紧紧抓着姜夏的手,眼露担忧。
姜夏攒眉点了点头,认同芳芳的话。
“晚些时候我和赵瀛商量下,实在不行我就回靠山村一躺,找我婆家嫂子问问,花婆子是她姨婆,说不定有线索。”
知己知彼,她得防着花婆子。
傍晚,赵瀛下课后准时来到解忧铺。
走进门,见姜夏正在给一妇人量衣服尺寸,他拿书去了后院姜夏的房间。
关于天干地支的书籍,赵瀛很快看了进去,看得全神贯注,以至于姜夏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姜夏捏着一缕头发丝轻轻掠过他的后颈,他修长的手伸到身后拂了一下。
她眼睛发亮,嘴角露出坏笑,重复方才的动作。
有些恶趣味却是百试不爽。
就在她再次靠近他时,他的手突然向后伸出准备的抓住了她使坏的手。
随着赵瀛向身前用力拉,她的人直直摔在了他的背上,他趁此抓住了她的双手。
乍一看,她从身后怀抱他的胳膊,无比亲昵。
“唔!”姜夏一声痛哼,胸前的柔软撞向他后背的肋骨,疼得她脸拧巴在一起,哪有刚才的得意。
“很痛?”赵瀛侧目,微微惊讶地问。
原是想小小惩罚一下她,倒没想真的弄疼她。
他松了她的双手,便要转过身。
姜夏连忙抱住他的脖子,脸颊发热,“就这样,别动。”嘀咕了一句,“知道我哪痛,你还想揉不成?”
她的主动拥抱,赵瀛很是受用,俊脸风光霁月露出笑容,“有何不可?左右现在读的书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不耽误。”
“刚才撞到胸口了,你也想啊?”姜夏被气乐了。
明明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怎么轮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反映总是慢一拍。
应对这样的他,似乎软硬都行不通。
想到这里,姜夏两手捏住他的脸,蹂躏泄愤。
突然,赵瀛抓住她的两只手,嗓音低沉,“也可,你我本是夫妻,有需要,你与我开口,无需害羞。”
轰的一下,姜夏脸颊滚烫。
自认为是新时代的女性不能被一个古人比过去,所以轻轻松松说出了痛处,想借此逗他,结果反被调戏。
忒丢人了。
她怏怏抽回自己的手,从他背上离开,不经意看到他通红的耳垂,愣住了。
姜夏扑哧一下,原来他的淡定是装出来的。
绕过他身后来到桌旁,拿起他书随便翻了翻,打趣道:“《三命通会》,讲明里的?啧,还真是不务正业。”
赵瀛眼皮掀了掀看着她眼底的揶揄,温声解释,“从叶院长那里借的,以前很少看此方面的书,偶尔看觉得新鲜生趣,用来休息时打发时间最合适不过,算不上不务正业。”
“若你非要说不务正业,这样才算。”
话音未落,他将她拉进怀里,捧着她的脸压了上去。
姜夏跌坐他腿上,让她一度担心会不会太重把他砸疼了。
但她的担心多余了,他一心只有她的嘴巴,其他压根没在意。
这次他的吻很温和,极富耐心,仿佛是要她领悟何为真正的不务正业。
过后,姜夏懒洋洋的趴在木床里,说起今日芳芳所言。
“姜夏。”赵瀛沉声开口,“后日休沐我回家里和大嫂问一问,你近日就留在铺子里。”
姜夏带着笑容,随口一说,“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从书上摸出点门道了?”
“花婆在暗,你要小心些。”
赵瀛皱皱眉,盯着书页上的“大凶”二字。
——
靠山村。
李婉哭红了眼睛从家里跑出来。
跑着跑着,慢了下来,她发现村里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爷爷的责备和失望,奶奶自身难保,大哥成日混混不能指望。
就连往日巴结她的翠翠和春儿也对她变了脸,热嘲冷讽,看她的笑话。
经这么一闹,成了板起石头砸自己脚。
而她姜夏什么事都没有,日子越过越好,赵瀛的心也被姜夏完全的勾去了。
越想越不甘心,李婉不管不顾的跑出村子,往镇上去。
她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但她想要离赵瀛近一些。
临近傍晚,李婉才到镇上,赶着城门盘查,十分拥堵。
突然,一只手抓住李婉的胳膊,把李婉吓得花容失色。
“我不是认识你,你是谁,快放开我!”
“不认识我了?”
花婆子摘下破斗篷的帽子,露出皱纹纵横的笑脸。
“是你!”李婉眼睛睁大,挣扎着摆脱花婆子。
花婆子嘿嘿一乐,眼底带着阴郁,问李婉愿不愿意和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