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将休要胡说!”一位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林清乐眼刀子飞了一记,把那人吓得一哆嗦,但,一想到他的好处,还是得挺起胸膛。
林清乐嗤笑一声:“呦,这不是太医院首马正抻么?你说本少爷胡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胡说的呢?哦!难不成,你是去柳州的那批医者呀?那你身上消毒了吗就来朝堂之上?”她一句话把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消毒是甚?但没做这件事儿,这些人就可能被传染,这意思在场的人还是能听出来的。
“哼,本太医可是太医院首,需要去柳州吗?”马正抻闷哼一声,眼里满满的都是挑衅。
林清乐连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渡起步来,摸了摸下巴,一双丹凤眼的戾气毫不掩饰。
“哦,这样说,马太医是不把人命放在心上,根本不需要一个精确的答案就潦草办事?”听着是疑问语序但听在别人眼里却是陈述句。
呵呵,这太医,挺有意思的?
马正抻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被噎住了。
这死丫头咋这么欠呢?
“呵,本太医只是自信于本太医的医术罢了。”
林清乐挑了挑眉,本来就带几分伶俐的上挑眉这一挑就有了一些调戏之意。虽说,她对这个马正抻是没这个意思的,可,人家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啊!
“呵呵?”她平淡地笑了一声,这笑声让马正抻有些发颤,“你,你笑什么?”
“不知,马太医知不知道一句话,医学贵精,不精则害人匪细。不谋当谋之事,为医之耻,贪求身外之财,从医之危。作为一个up to standard 的 doctor,只有亲手掌握自己case的精准性,才能做得出色。”她目光伶俐地钉在马正抻身上,“而你,不配!所以,这场局,你被out了!are you know?”习惯性地说华语时带着点简单的英文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但别人实在是……一脸懵逼,就连皇帝老儿都听呆了。自己这儿媳妇,咋这么牛呢?
一旁坐着的秦落有点儿看不下去,更把她一口的方言口音给气的憋了出来,砰地一拍桌子,“咋的你们有意见是不?那嘴一天到晚的喳喳喳的跟个老娘们似的!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烦!别以为你们个个儿欠儿欠儿的,早晚哪天老娘给你们一人一口一个鞋拔子就满意了是不!来,沈儒毅是吧?还有你这个马什么东西,给老娘去刑部大牢自个呆着?老娘亲自审问!不是你们咋毛病那么多呢?好不容易有个人去就不错了你还有意见了你,我给你能的?平时太惯了是不是?”这一吼把人都唬住了,包括龙椅上的皇帝老儿。
他的消息是很灵通的,自从这个大女儿跟林清乐越玩越好之后都不像一个公主样子,整天不拘谨,本想抽空教训教训这个大女儿,谁想得这一天他大女儿这么彪悍,直接帮他解决了俩麻烦玩意!
老皇帝和林清乐心里大叫一声好!
秦落见没反应,火气又腾腾地上来了,“刑部的人呢?死了?跟个木头似的杵那嘎哈?特么你们是饭桶啊搁那不动弹?还需要老娘亲手把这俩物种扔大牢里还是咋的?草的,刑部养你们是吃屎的还是咋的?整天坐自家府里当大爷当惯了屁股长椅子上了你们这智商也长脚底下了还是咋的?瞎啊?草的!”
于是,赶紧有人把沈儒毅和马正抻带走。
秦落愤愤地拍了拍手,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得到同意后,大手一挥:“散会!方案重新写……啊呸,都给老娘老实点儿!谁特么再给我把智商长在脚底那么老娘不介意把你们脑子剖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坏了!”说着,还跺了跺脚。
众朝臣表示,这个娘们真彪悍。
林清乐松了口气,老皇帝散朝后看着自家“女儿”,有些忧愁。
“落儿啊……”
“闭嘴!叫我小落就得了。”秦落一口打断自家“老爹”。
老皇帝额上冒了冷汗,“不是,落儿……”
草!秦落瞪了老皇帝一眼,咬牙切齿道:“是,小落。”
老皇帝感觉自己跟这个女儿说话表示压力山大,干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然后看到某人向林清乐跑去又是亲亲又是抱抱的,老皇帝都傻了眼。
准备,就绪后,林清乐带着蓝玉和秋潭,还有一个药单。
是她研究出来的。
那日,那个单子上写着的,分明就是酚酞,和石蒜碱,而那石蒜碱分明含有水仙花鳞茎!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水仙花!而且这个年代,怎么会有酚酞!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人。
就是那个神经病!
但是转念一想,不大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巧……
林清乐随身带了把绝云剑,是一把软件,可以随身佩戴。
她们一行人不到三日就到了柳州,柳州城门禁闭,门口还有把风的将士。
也是在皇帝下旨之后柳州这边也收到了消息,老远就可以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骑着马飞驰而来。呼地,城门开了一点儿是一个紫衣男子,他也打着马儿朝心爱的人飞奔去。
林清乐的狐狸眼里看到男人的一刹那不禁变得柔情,好似眼里含着银河。
“秦墨琛,接住我。”两匹马儿接头之时,林清乐一蹬,朝着秦墨琛那边飞去。
秦墨琛看着空中的美人儿,黑发隐隐约约被风吹起,微微遮住了林清乐的面庞,秦墨琛飞身而去,手臂一伸,将林清乐揽进了怀抱里。
“秦墨琛!你没事儿吧?你走的时候我也没多……唔呀……”林清乐抬起小脑袋,然后就被秦墨琛扣住后脑勺一个激吻,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带着面具的脸,燥热的气息在她鼻尖围绕,秦墨琛捧着她的小脸,几乎在林清乐感觉要窒息的时候,那张薄唇才离开她的唇瓣。
“唔……秦墨琛,你不要脸。你个老王八,草的,耍流氓!”林清乐被亲了,脸上浮现了自己都感觉不到的红晕。伴着她迷离的眼神,把秦墨琛的魂儿都差点被勾了去。
秦墨琛喉头滚动了一下,他捂着下半张脸,尽量不去看这个小美人儿。
热!
太热!
不,不是热啊!他是,太,太太太受不了一块肉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确吃不了的感觉!
“咳,那个,媳妇,你咋来了啊!这瘟疫那些庸医一个个的都没查出来一二!唉……”很快地,秦墨琛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样子。
林清乐微微一笑,“我是来帮你的呀。”
秦墨琛一听,都快弹起来了,眼珠子瞪的老大,显得他淡紫色的瞳孔有些清冷。
“恩。我已经研制出解药了。但是……我需要确认一件事。秦墨琛,你得帮我。”林清乐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把事说了。因为她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确认一件事罢了……对,就是确认一件事……
秦墨琛看着自家媳妇这突然的羞涩,有些小惊喜,原来自家的媳妇,还会害羞!我草!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啊!
“恩,你说,啥事儿为夫都可以帮。”结果,帅不过三秒,某人被自家媳妇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为夫为夫,你为啥夫呢,小屁孩一个,就,带点人,去水井……”
然后,她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
就是简单地去找人打水,一定要确认每个水井里除了水就没有别的。然后把解药撒进去,这次的病情,就应该都好了。
秦墨琛欣然同意,他是个行动派,说一不二,直接带着几个人去打水,把媳妇安排在了客房。
“林少将,我们从水井里打捞出了东西。”一个将士拿着一个盒子放到了林清乐面前。
林清乐放下手中的兵书,从那盒子进了她的余光开始,她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是一个红色的盒子。
她瞳孔猛地缩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意外,是巧合罢了,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可事与愿违。
她打开盒子那一刹,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是一朵,鹤望兰。
鹤望兰是她前世最喜欢的花,开花了像一个丹顶鹤一样,高高的头颅不曾低下,就像她一样。
然,这个盒子,是前世,那个人情人节时送给她的一整套钻石首饰,还有一个钻石打造出来的鹤望兰装的盒子。
她前世就喜清淡,所以选什么都是以朴素为主,而不是,大红大绿的。
盒子上刻着一对小人儿,是男人跟女人求婚的场景。她用手指抚摸着,可是,为什么变了呢?这个盒子,是可以变换的。因为是他亲手研制的,他父母是科学家,所以他也不例外。
盒子一旦变换了颜色,场景也会变。因为小人是她和他刻的。
此刻,她抚摸着的,是男人疯狂地寻找女人,而女人在另一个不同的地方和另一个男人举办婚礼。
林清乐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呵呵?”她红着眼眶,似已经忘了还有将士在。
“你,开心了吗?”她冲着盒子,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平淡地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将士以为她在自言自语,还以为她傻了。
“林少将。”
“闭嘴!谁允许你说话了!下去!”林清乐手一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把人扇出去了。
刚要进来的秦墨琛看到了,顺手接住了那将士,遣散了屋里的人,就剩他们二人。
他跑上前,半跪在林清乐的身旁,眸子里的宠溺毫不遮掩。
“媳妇儿,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呀,为夫亲亲你……”秦墨琛刚要亲亲自家媳妇,却不想林清乐一把将他推开。
坐在椅子上的林清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秦墨琛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家媳妇发癫。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自家媳妇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看似黑板砖的东西,而且还能亮!
林清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经常和秦落用手机联系,但别人不知道。
她拨通了秦落的号码,手一直都是颤抖的,似不安,似恐惧。
“喂,清乐,咋地了。”这突然地从黑板砖传来一声秦墨琛他妹的声音,别提多惊悚了。
林清乐努力不让自己的哭腔太明显,“秦……秦落……是他……”她说完,手机里传来一阵噪音,电话中断。
她瞳孔猛地缩小,然后不打一气地一下子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大吼道:“谢傲!你混蛋!你个丧心病狂的小人!”x的!她就像收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推开秦墨琛,跑了出去。
秦墨琛反应过来时,林清乐已经不见了。
去哪儿了,他不知道。
而林清乐,已经开始拆装盒子,把盒子里的芯片拆出来,又开始打开地窖的电脑,开始搜索IP。
这儿查个IP几乎很简单,因为整个世界里没几个有网的地方。
“X的!这个丧心病狂的!”林清乐砸了一下桌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居然先一步把数据都断掉了!
林清乐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像串珠子一般,晶莹剔透。
她前世,已经20多了。但迫于身份原因,只能隐匿,做一个16岁的高中生,而谢傲,比她大了几岁,同她一样,都是隐匿罢了。
林清乐,从12岁起就不再哭过。因为她杀伐果断又拥有学武学枪的天赋,所以早些就被提拔了上去。
她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那个混蛋为了她那次被人设下圈套被人劫到南非时,那个混蛋居然带着一大群人去包围人家。
又想到了,那个混蛋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对她说:“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
所以,所以她的他呢!最后还是没了啊。
她抹了一把泪,不再去想。又换上了平时职业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