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你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今夏苦笑,伸手拍了拍陆绎后背,这刹那间竟给今夏一种陆绎回归八岁的感觉,她突然明白,大人已经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冷酷的表面却有着柔弱的内心。
少顷,今夏轻轻推开陆绎,直视他的眼睛,“陆绎,有些事我必须懂,有些情我来承。”陆绎盯着她,良久不语。“好啦,我已经将两位姑娘暂且安排在慧灵阁,有时间去看看,别冷落了人家,再招人口舌。”说罢拍了拍陆绎衣领,点了一下陆绎脸蛋,冲他笑笑。陆绎全程冷着脸,眉头紧蹙,眼神里满是戾气,冷冷吐出,“她们不配。”说完转身离开。今夏的手还悬在半空,久久才反应过来,看着陆绎离开的背影,她知道,陆绎不是不懂,纵然经历的再多,小刀再划一下依旧会皮开肉绽。
瞻星观。
庆隆站在瞻星观的阁楼上,抬头便能看见万千气象,这正是瞻星观的巧妙之处。“周爱卿啊,朕吩咐你的事可办妥了?”周若甫站在庆隆身后,俯首作揖道,“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臣已经办妥了。”庆隆顿了顿,“陆佥事没拒绝?”周若甫低着头,再度作揖。“是。陆佥事他…他没拒绝。”“好,好啊,这事你办的好。”庆隆转过头,拍了拍周若甫肩膀,遂又转身走到阁楼外,指着阁下的一座座的四合小院,道“周爱卿啊,你看这鳞次栉比的小院,纵使朕拥有再肥胖的身体,却也不能将这些都住个遍啊。”周若甫在一旁一听此言,慌忙跪下,“皇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是皇上愿意,想挨个尝试也不难做到啊。”
庆隆转过头,小嘁一声,“周爱卿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本就跪在地上的周若甫更是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磕了两下头,带着颤音,“请皇上明示。”庆隆笑笑,扶起周若甫,“我听闻你有个善占卜算卦象的儿子。”周若甫一惊,虽说全朝上下知道他周若甫凭空多出个儿子的人不少,可他只字未提周铭槿善占卜啊,而且这个兴趣也是他最近刚发现的,怎么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是。臣是有个儿子,不过这善占卜,我这当父亲的也未所有耳闻啊。”说罢还苦着脸陪笑。庆隆听罢也不恼,拍拍周若甫的手,“不急,慢慢来。”说完就转身离去,丝毫不给挽留的机会。
庆隆离去,只留周若甫一人愣在原地,良久他才转过身,而庆隆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看守瞻星观的太监丫鬟,他叹了口气,拍拍官服上似有非有的灰,大步离开了瞻星观。
再说六扇门。
时隔几月,上官曦的肚子已是明显凸出,她的一天也因此变得简单,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躺着,而杨岳更是细心之极,饭菜变着样做,林菱给的保胎药更是一日不少。
“大杨!上官姐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今夏无疑了。此时杨岳正在喂上官曦吃饭,听见动静连忙放下碗筷,开门迎出去。上官曦身子重动弹不便,只得在床上坐着,等待今夏进屋。不一会,门外闪进两个身影,今夏杨岳一前一后走进屋里。
“上官姐姐。”今夏一进屋便快步走向床边,坐在凳子上,“最近一切安好吧。”上官曦点点头,“你和陆绎怎么样,我听闻陆府新进了两位姑娘,是怎么回事啊?”杨岳在一旁听着,斜眼瞅今夏。“害,这个说来话长。不过简单点说,这都是皇上赐的,不容反驳。”上官曦轻蹙眉头,低声道,“莫不是在监视陆家。”今夏苦笑。“上官姐姐也看出来了。先帝驾崩,新皇登基,犹如换了朝廷,陆家受先帝看重,自然受新君眼红。”今夏顿了顿,又道,“如今皇上重用周侍郎,试图打消陆家气焰,这明着不说,暗地里却干足了这种事儿。”上官曦手抚上肚子,试图下地。“诶上官姐姐,你在床上就好,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杨岳在一旁也跟着点头。上官曦笑笑,“我这久卧在床,坐着也感到累了,不如下地走走,没事的,不要紧。扶我下来就好。”见上官曦如此执着,今夏和杨岳都拿她没办法,只要小心翼翼的扶她下床。
上官曦站在床边,手扶着床沿,“对了,谢霄前一段时间回来,说他又要回到祁将军那里去了。他还是孩子心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啊。”说着露出苦笑。今夏扶着上官曦,陪笑道,“也快,待他成家立业,自然会成熟稳重。”“但愿吧。”“对了,林姨和丐叔也回药王谷去了。这段时间,实在是麻烦大家了。”上官曦摸摸今夏的脸,“说的哪里话。”久别重逢,又是寒暄了好久,回到陆府已是黄昏。
刚进正堂,就见陆绎坐在那里,看见今夏回来,陆绎一个起身,大步走向前,一把将今夏抱在怀里,嗓音低沉,“你去哪里了。”“六扇门,看看大杨和上官姐姐。让你担心了。”说着双手也抱紧陆绎,久久没有放开。
周若甫从瞻星观回府,一路坐轿也是坐如针毡,刚到周府,便急急召见了周铭槿。
“铭槿,我问你的话你可要从实回答。”周铭槿淡定自若。“是。儿臣自然不会骗父亲。”周若甫点点头。“你善占卜巧算卦的事可是真的?”周铭槿垂眸,“儿臣哪懂什么占卜之术,不过是胡乱说些一二。”“那你可曾为什么人占过卜算过卦?”周若甫表情逐渐严肃。“未曾。”周铭槿想了想,“倒是为侍奉儿臣的悯月预言过几次,不过当时儿臣纯属玩闹,并未放在心上。”
周若甫浓眉紧蹙,看来当今皇上疑心不是一般的重,不禁监视陆家,就连自己这个倾心助他登基的人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