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站在城墙上,看着少许还在勉强支撑的倭寇,嘴角微微扬起。虽说谢霄带领的三万将士看起来所剩无几,但倭寇却是几乎一个不留。
忽然,陆绎本是微微扬起的嘴角猛然沉下去,只听他大喊一声,“燕生楠!”随着喊声,那人一刀砍下一个人的头颅,瞬间鲜血喷撒四周。陆绎面对眼前不可思议的现象眉头猛然蹙紧,若是他没听错,燕生楠下的军令是除了徐闻带来的将士,其他一切片甲不留,那也就是说谢霄带领的仅剩无几的也不在话下。
陆绎重重的捶了一下城墙,嘴里蹦出一句“胡闹。”只见燕生楠持刀又向另一个人冲去。陆绎一惊,来不及细想,随手抽出守在城墙上一个将士的刀,从城墙上直接翻越下去,一刀挡在即将被砍将士的面前,“燕生楠!”陆绎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狠狠地盯着他,他忽然发觉这场大战虽说已经取得了胜利,但首将谢霄却不见了。
燕生楠听见陆绎唤这一声好似梦中惊醒,猛然抬头看见陆绎,随即丢下带血的剑跪拜,“陆佥事!参见陆佥事。”陆绎丢下刀,双手将他扶起,“简直胡闹!”仅此一句,燕生楠已是低下头。陆绎此时顾不上他,他朝着其他众将士大喊道,“全部住手!”
闻此声谢霄的将士都住了手,而燕生楠的兵皆是一愣,目光皆看向燕生楠,似乎在等他军令,只见燕生楠摆摆手,“都住手。”战场瞬间安静了,这场大战似乎才算真正停歇。
“来人。”陆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燕生楠,又将眼光移开,他几番用眼睛轮查,竟是没有发现谢霄的踪影。几名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听见他的声音,急急从城上跑下。“将这些受伤的将士都带回去好生将养,若是发现毛新平尸体也一律带回,还有…”陆绎咬咬牙,“一定要找到谢霄,生要见人死…”后面的话不消说,他们也已是懂了,“是!”
布置过后,陆绎便不再发言,只身走进城内,紧蹙的眉头丝毫不见放松。
燕生楠见状默默跟在后面进了城,他总想着说些什么,但看到陆绎落寞的背影,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该开口。
再说上官曦带着杨岳离开药王谷,直奔停尸间。碰巧的是这次守门的还是那两个人,这次那两人也不再阻拦,直接放上官曦杨岳进去。
上官曦来到一具尸体旁边,慢慢地将其翻过去,刻意瞧向他的耳朵后面,果然,耳后有一个极小的伤口,不仔细根本瞧不见。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倘若这不是一名死者,恐怕这样的伤口已经长好了。
“果然致命伤是在这里。”与此同时杨岳也在一旁看着其他尸体,一口咬定。上官曦脸上却上了怀疑之色。
“难不成真的有这么巧?”上官曦瞧着尸体自言自语。
杨岳闻声凑过来,“什么这么巧?”
上官曦表情凝重的看向他,“你可记得前几天银针传信?”
杨岳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瞬间睁大眼睛,“莫不是…你的意思是凶手给我们传的纸条?”
上官曦努努嘴,“不然这极细极小的伤口怎么解释。”
杨岳皱皱眉,“不会吧,那个凶手会傻到这个程度。”说罢又看了看尸体的伤口,道,“可这算得上是自投罗网啊。”
上官曦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再说今夏,自打那日离开停尸间,她便直奔案发当场,因为在哪里总能找到或多或少的线索。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案发现场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案发痕迹,似乎不希望被人彻查一样。
为今之计,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能找到翟兰叶,说不定可以知道更多线索。可是翟兰叶身为扬州瘦马,四海为家,找到她又谈何容易。今夏不禁叹口气,在街上溜达累了,随便坐在一家面馆外摆的摊子上,“老板,来一碗面。”“好嘞。”老板熟练的将面下到锅中,再一晃神面已是送到今夏面前,“这位客观,您慢用。”
今夏拿起筷子,无意识的将面往嘴里送,她突然想到上次和陆绎一起吃面的光景,竟是不禁笑出声来。
晃过神,今夏的表情不经意变成苦笑。如今她怀着他的孩子,可他却远在边疆不知吉凶,翟兰叶凶案未破,就连他师傅杨程万也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今夏眼前一亮,她听闻杨程万来到江南找林菱,那这会也定是在江南。今夏心中拿定主意,先去找杨程万,说不定她师傅可能知道更多线索。
想罢即动身。今夏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面没动几口,她却全然没有心思,因为此刻她一心在药王谷,如此算来,既见了师傅,又看望了林姨,一举两得。
京城。
周铭槿在家中收到一封信,署名是袁今夏。他感到疑惑,若是没记错,前几日他进宫看望周乞巧的时候,周乞巧说今夏已经前往江南几日有余,怎么可能来信约他。
周铭槿抱着疑惑,依旧赴了约。
赴约当天,他看见来人明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