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圣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不到一天就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对圆滚滚的屁股正蹲在自己的眼前,颇有节奏的左右摇晃。
他一时着了魔,伸出虚弱的手狠狠的抽了一下。
清脆的一声伴着猝不及防的吼叫,闫生龇牙咧嘴的跪在地上,表情狰狞。
“我操!”
闫生发了疯的冲上去想要教训他,却看见病人依旧虚弱而泛白的嘴唇,正憨憨的弯起一个弧度,嘴巴里发出呜呜的笑声。
他又想起病人打架时那种从骨子里发狠带着狼性的样子,担忧的摸了摸他的头。
难不成傻了?
谢哲圣脑子身体酸痛难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恶臭,手尤其麻,头昏昏沉沉。
他看向闫生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否认识他。
“你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闫生毫不客气的说到,两手叉胸,一副得意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谢哲圣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闫生一愣,“真烧坏脑子了?”
“我在街上捡的你,我能知道你是谁?”
谢哲圣又环顾四周,“那这是哪?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我就一流浪汉,口袋比脸都干净,我拿什么送你去医院?”
谢哲圣翻找着自己的衣服。
“别找了,你身上除了一张破纸啥也没有。”
“……”
谢哲圣脑袋一片空白,他叹了一口气又倒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坏事发生过。
他想了一会实在疼痛难忍,便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他做了无数个梦,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直在追杀自己,他拼命的逃窜,但是却怎么跑也跑不快,怎么逃也逃不掉,他无数次被追上,一只锥形的东西就这样刺进他的心脏。
夜班时分,一轮明月照到了这静谧的胡同,谢哲圣头冒冷汗,嘴里急切的说着什么,最终一声高昂的喊叫在谢哲圣脑袋里炸开,他猛地睁大了双眼,终于拜托了噩梦。
身上缠绕着一个人,是白天的那个流浪汉,一阵厌恶感由心而发,他推开他的身体,在月光中爬起来。
头有些疼痛,依旧想不出什么联系。
“啊…啊……快…逃……别……”一声声拉扯在流浪汉颇脏的黑脸上发出,他叫的凄凄惨惨,声音却很洪亮。
原来,是他把自己从噩梦中救出来的啊。
谢哲圣突然愧疚起来。
闫生一起床就看见病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副呆傻的模样。
他一天都没吃饭了吧。
“兄弟,叫什么名啊?”
“谢宝姑。”
通过昨天晚上做的梦,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可能是一个江湖通缉犯,正被仇家追杀。所以闫生问起来,谢哲圣这个名字卡在喉咙里,说出来却是另一个名字。
谢宝姑在胡同里修养了一段时间,发现闫生每天也就出去溜几圈,就拿着一些食物回来了,也不工作,悠哉悠哉的。
“你是流浪汉?”
闫生头也不抬,把泡好的泡面推给他,还加了一根火腿肠,嘴里应了一声。
“那你能在垃圾桶里捡到这些?”谢宝姑一指,就把胡同角落的盘起来和山一样的零食指了出来。
“我是流浪汉,但又不是不赚钱,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学习学习。来把这碗鸡汤喝了,补补身体。我明天带你去洗洗,你都馊了。”
谢宝姑应了一声,端起鸡汤泡面,几口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