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暖从鸳鸯阁出来,立马动身去了宰相府。靳夫人觉得奇怪,刚想问靳暖怎么来了,是不是在烨王府受了委屈。
谁知靳暖就先开口了“爹在哪儿,我找他有事情”
靳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靳暖出了什么麻烦事,就说“你爹在书房,出什么事了”
靳暖急匆匆的就往书房去了,走了几步,她又想起了那条红玉髓手钏,就从兜里拿出来给靳夫人“哥哥从边关买回来给你的”
靳夫人拿着那手钏,眼里明明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可是嘴上却说道“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靳暖没有和靳夫人多说就直直地往书房去了。
她见书房门开着,就直接走进去了,靳相看了看靳暖说道“你现在是烨王妃,那能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到时候旁人该说我没有教好女儿了”
靳暖今天来可不想听他说什么规矩,靳暖想了想开口道“爹,听说皇上最近有意敲打你”
靳相不想靳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作为烨王妃她这算是妄议朝政,于是连忙开口道“你做好你的烨王妃就好,朝堂之事你懂什么”
靳暖笑了笑“我现在是烨王妃,以后喃,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靳相听靳暖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摔了手上的笔“靳暖,你现在是怎么了,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靳暖也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爹,皇上这是警告,我靳家现在本就已经树大招风,皇上他已经是十分忌惮……”
“你个逆子,住口”靳相打断了靳暖的话“你若是想稳住靳家的地位就应该好好的当烨王妃,把权利握在自己手中”
靳暖看靳相这样子,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在这样下去恐怕又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过了一会儿靳暖开口道“爹,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告辞了”
靳相背过身不愿意看着靳暖,靳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待靳暖走后,靳相看着门口,神情里有些挣扎。
靳暖刚刚走出宰相府就看见白灼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靳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烨王府肯定出事了。
白灼拉着靳暖,喘着粗气“赫连敏的孩子可能要没了,现在烨王府乱做一团,小姐还是别现在回去了”
靳暖有些震惊,前几天不是都说胎像很稳吗,有那么多好的大夫,怎么孩子就没了,自己既然身为烨王妃,赫连敏又小产了,自己不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等靳暖赶回烨王府的时候,太医们正在诊治,说赫连敏的孩子已经没了,现在只能全力抢救赫连敏,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虽然靳暖不喜欢赫连敏,可是毕竟她孩子没了,她醒来知道后不知道有多伤心,靳暖在赫连敏寝殿呆了半天也不见傅斯年,只见锁玉在这里,问了锁玉才知道,他一早就被皇上宣进宫了,锁玉说不敢让人去请。
过了一会儿苏辞也来了,靳暖想着苏辞会医术,既然师承她父亲,医术也是极好的,于是她就说“要不你去看看,还有什么法子,总归是要保住一条命”
苏辞正一旁不紧不慢的说“她会保住一条命的,今天来的也是太医院的好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苏辞笑了笑,轻轻地在靳暖耳边说“只不过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靳暖奇怪地看着苏辞“你怎么知道”
苏辞突然沉着脸说“从她那天来让我把脉,我就知道了,脉像明明那么不稳,就是个寻常郎中也摸得出来,可是太医却说脉像很稳,胎儿很好”
靳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太医是傅斯年找来的,那么………,靳暖都不敢想下去,这时苏辞又悠悠的说道“你看道她手上的红玉镯了吗?那是她大婚之时,阿年送给她的,她很喜欢,日日戴着,那可是个好东西”
靳暖突然有些站不稳,一旁的苏辞扶住了她,她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赫连敏,平日像花朵那样娇艳的人,就这样失了颜色。
靳暖还是有些不信,傅斯年竟然舍得要了自己孩子的命,虎毒尚且不食子,苏辞替靳暖顺着后背说道“阿年想来也不会让她有孩子,她可是西风狼族,若是再添一子,将来如何制衡”
“不要说了”靳暖有些听不下去了,对啊傅斯年是个多有野心的人,将来他若是成了皇帝,赫连敏以及她背后的家族就是个威胁。
过了一会儿,赫连敏醒了过来,靳暖也松了一口气,苏辞见她醒了,眼里毫无波动,然后就离开了。
赫连敏气若游丝的说着“孩子,孩子,孩子还好吧”
旁边的太医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对赫连敏说“娘娘,孩子没了”
赫连敏听后,好半天才回过神,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靳暖走到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说“没事,你活下来了”
赫连敏甩开了她的手哭喊道“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吧”
靳暖看她这样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旁的太医把靳暖叫了出去,说赫连敏现在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叫她还是不要进去了。靳暖突然拉着太医问道“为什么她明明胎像不稳,你还骗她”
那太医也吓住了,慌张的跪下“臣也是听令办事”
那太医说出这句话后,靳暖就落实了心中的想法,还能听谁的令,自然是烨王殿下。
晚上傅斯年回来的时候,没有去赫连敏那里,而是去找靳暖,靳暖看着站在门前的傅斯年,转身就回屋里了,这时傅斯年过来拉着她说道“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靳暖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该去和赫连敏好好解释,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不得不那样做”
靳暖轻笑了一下“是为了权利,为了你想要的皇位”
傅斯年有些被怒了“靳暖,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傅斯年看着靳暖眼里满满的失望,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气“那个孩子她怎么得来的,我比谁都清楚”
靳暖进屋关上了门,她实在不想看到傅斯年,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傅斯年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