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心的照料下,靳暖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了,等她身子好全时,已经入冬了,宫中也传来消息,说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好几天都没有来上朝了,傅斯年最近料理国事几乎住在皇宫里。
正巧皇后的生辰要到了,宫中也很久没有喜事了,皇上也想着就把皇子公主招聚在一起,办个家宴为皇后庆生,这样的场合靳暖也是非去不可的。
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入宫了。就收到了傅斯年的信,让她别进宫,说她身体不好,就在烨王府休息。
靳暖觉得这样也好,反正那样的场合她也不想应付,可是不一会儿余白也来信了,也叫她别进宫,而且并没有说原因。
靳暖就觉得很奇怪,心里也是很慌的感觉,总觉得今天宫宴有事情会发生。
靳暖想了想,还是入宫了,就算发生什么事,不是还有禁军吗?
到了宫里,傅斯年看着靳暖有些不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呆在烨王府吗?”
靳暖看他这样就越发觉得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不能来?”
傅斯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坐下“宫宴快开始了”
大殿上皇上被人搀扶着出来,他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头发却已经花白了,皇后在他旁边就显得年轻很多,看来皇上真的是病得很重。
皇上坐下后就开口道“宫中许久没有喜事了,今天大家可随意些…”
靳暖看了半天也没有在宴席中看见余白,按说为皇后庆生,他这个弟弟怎么说也应该在啊。
这时皇上开口道打断了她的思绪“靳家丫头,许久未见你了”,靳暖拿起酒杯笑了笑“儿臣前些日子病着,没有来给皇上请安,还望多多包涵”说完她又看着皇后“也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淡淡的看了靳暖一眼点了点头,靳暖喝了口酒就坐下了。
皇后却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皇后突然从头上扯下一根长长的簪子,直接插进了皇上的胸膛,旁边的太监把皇后拦了下来,可是已经晚了,靳暖看得感觉心都停跳了一拍。
与此同时,余白带兵从外面冲了进来,把宴席上的每个人都团团围住,靳暖有些看不懂这个状况。
皇后挣开了压着她的太监,端起一杯酒看着宴席上的众人,莞尔一笑“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爹你看到了吗?”
皇上捂着胸口喘息着说“皇后,你是疯了吗?你知道这是谋反吗?”
“哈哈哈,谋反,你们南越建国不也是谋反吗?”皇后就像像疯了一样吼道。
这时傅斯年冷冷的开口了“前朝皇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不该反吗?”
皇后突然转过来恶狠狠的看着傅斯年“该反,确实该反,可是我爹,护国大将军,刚正不阿,他有什么错,你们竟然把他杀了,尸体悬挂皇城三天三夜,这与暴君有何不同”
傅斯年没有发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后。
只见皇后拿起一把剑一步一步向皇上走去“皇上,你知道,我爹死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吗,往后我每每梦到,都痛不欲生,他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可是为什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皇上挣扎着起来“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皇后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她慢慢的举起剑向皇上刺去,这时从殿外射进一只箭,刚好射在皇后的手上,皇后吃痛,手中的剑就掉在了地上。靳暖松了一口气。
这时陆知安带着大量禁军从外面冲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把反叛的人控于剑下,余白也寡不敌众,被羁押下来。
皇后突然哈哈大笑,一口黑色的血喷了出来,原来她喝的酒有毒“皇上,臣妾还是输了,臣妾本来是想和你一起死的,你走了丢下我干什么啊!”
宫中的太医正极力为皇上医治,可是过了一会儿皇上就让他们走开了“朕知道,自己不行了,别白费力气了”
这时皇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皇上面前,却被禁军拦了下来“皇上,臣妾要死了,有些话臣妾想说出来,你微服私访的时候我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说…你说这是不是作孽。我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你。后来你娶我进门,我才知道你心悦的只有傅斯年他娘…”
皇后用力拔下手中的箭继续说道“你说爱一个人,怎么这么苦,让人发狂,我为了坐稳皇后的位置,杀了许多人,可是我…我不后悔,皇上后来让我当上皇后不也是因为我像傅斯年他娘吗?我的一举一动都仿照着她,从未做过自己”
说着皇后就倒了下去“臣妾…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皇上臣妾真的很讨厌吃艾饼,讨厌艾叶那苦涩的气味儿,只是为了效仿她,我就闻了大半辈子那个味道。”皇后又努力撑,不让自己倒下
“到头来我心甘情愿地做了别人的影子,唯独这次真的做了场自己……皇上还请你放过余白,是我执意要复仇的”她又突然看着靳暖说“靳丫头,那天的刺客是我安排的,还好没伤了你。”
她突然抬起手拿下头上的凤冠“臣妾……告退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愿再入这皇宫了”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皇上看了看眼中毫无波动,果然自古帝王本就薄情,皇上抬手唤傅斯年过去“阿年,朕恐怕是不行了,你今天做得很好,是合适当帝王的人……,只是朕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吗?如果你不想……”
“儿臣愿意”还不等皇上说完,傅斯年就答到,皇上又拉着他的手说“你真的想好了,往后这路就你一个人走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傅斯年看着皇上点了点头,皇上松开了傅斯年“罢了,罢了,都是命中注定啊,既然你愿意,朕就传位给你,你会是个好皇帝”说完皇上也慢慢地合上了眼,傅斯年还来不及悲痛,就马上正色道“把这些乱臣脱下去斩了,罪臣余白关押天牢,择日听后发落”
南越二十六年,新帝登基,傅斯年就这样坐上了皇位。烨王府迁入皇宫,苏辞封了贵妃,封号瑜,赫连敏封妃,封号慧,只有靳暖还没有晋封。
余白还关押在大牢里,靳暖有些急,三日后,她直接去问傅斯年了“皇上,你会如何处置余白。”
傅斯年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打量着靳暖“朕以为你还会等上几日,没想到这就等不住了”
靳暖依然保持着恭敬“皇上,余白也是身不由己,还请……”
“朕可以放了他”,靳暖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可是傅斯年继续说道“不过朕有个条件,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
靳暖心下一紧问道“什么条件”
傅斯年走下来,拉着她的手说“你做朕的皇后吧!只要你答应心甘情愿的做朕的皇后,朕会放了余白,还会让他官复原职”
靳暖想了想,以后就是真的要和余白形同陌路了,往后一生就只能在这皇宫里度过了,她抽回了手说“皇上,你能不能别逼我,我……”
傅斯年一把松开了她“好啊,朕立马下旨处死他”
“不要,不要,你知道的我同意了也不会是心甘情愿的”
“我不管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傅斯年像疯魔了一般捏着靳暖的肩膀。
靳暖擦干了脸上的泪,轻声说了句“好,我答应你”
傅斯年立刻抱着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
靳暖任由他抱着,已经无力推开他了,只要余白活着就好,能不能在一起又怎样,想着世界上的某个地方那个人肆意洒脱的活着,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