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见我只是点头、摇头,也没有往日的活跃,他们相互的看着彼此,像是都明白了什么。
爷爷看着爸爸说,在西屋里有钱两,你拿出张钱压压钱两,钱两不用拿太多给你娘,让她给晓丽在昨天吓着的地方烧点钱两叫叫。
我爸放下碗筷去了西屋。身上带着钱不多面值也不大,走过来问,身上有张10元的行吗?我奶奶点头说,当然行。
吃完饭,我爸发动起车,除了爷爷,家里人都坐上了车。
村里的人早已去地里忙着丰收的庄稼。昨天就已经有很多的人羡慕着赞许着爷爷生了爸爸多么好的一个儿子,也少不了会有眼红逞强的会说一些我爸小的时候爷爷奶奶是怎样不好好对待他的,现在就大儿子回来帮忙,小儿子不见人怎样怎样的。
现实生活中,受宠的不用做太多的家务事,在爹娘那里都会得到合理地说辞,但凡不受宠了,你喝一点凉水,爹娘都会觉得你喝的不是水是油,还是黄金的。
奶奶下了车来到了昨天的那个水渠底,拿出了一小沓的钱两,用火柴点着了,看着钱两直直的往天空上方升着,嘴里嘟囔着一些话。随后,她从盛饭用的小竹篮子里拿出来爷爷喝酒的酒壶和酒盅,倒了一杯酒洒在那地上,又向爸爸要了根烟,把烟点着插在了土里。
虎子一家要就来到了地里干活,听见了我爸开车的声音来到了地头想要表示谢意,也恰巧看到了奶奶做的一系列的情景,他们俩口子也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他们满脸歉意地从地头上下来,来到爸爸的身前,一个劲地表达着歉意,虎子爸甚至踢了虎子几脚。
虎子妈又看了看在小姑怀里的我,一脸的无精打采,耷拉着头,不愿多说话也不想多看一眼。虎子妈伸手摸了摸我右手的脉搏,对奶奶说,四嫲嫲,放心好了,晓丽过上一会儿就好了。
我奶奶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虎子妈频频地点头说,哎呀,真是的,真对不起了,回头我在好好教训一下虎子,使劲地揍他一顿。
爷爷推着木头双排车来了。
这是一辆主要是人力推的车。中间一个车轮子,车身的中间用两根木头把其分为左右两边。可以载人,可以载物。
地排车也是木头车,有两个车轮子,一整个长长的车身,与双排车最大的区别是这个车可以人力,也可以畜力。主要的畜力是牛还有驴。
我爷爷真的不是好惹的老家伙,也不愧是曾经干过生产队队长,他疾声厉色地骂起人来,好一顿的劈头盖脸,明明看到虎子一家满脸的歉意了,按照一般人就点到为止了,他倒好越骂骂咧咧的,话语越是不好听,是自己的理也不是了。
虎子爸妈也实在受不了了,窝火憋气地骂了几句,好家伙,爷爷直接跳脚指人,甚至想打人,我奶奶和大姑拉着他,我爸安抚着虎子爸的情绪。
虎子爸气愤填膺颇激动地说,我们真的……把晓丽吓到了,我们俩口子没想到这么厉害,心里真的很歉疚了,虎子我也打了。可是,你听听四爷爷刚才的话,太难听了,难道还要我们俩口子下跪不成?
我爸连忙拿出一支烟递给他,见他死活不要,便作罢地说,老人也是疼孩子,情绪有些激动,甚至过头了,你呢也多担待些,别放心上,毕竟我们还是一个门户里的。
别提了,就他那作为,做的那些缺德事,家里的门户,你看看谁愿意跟他嘠伙。真的,叔,你一年到头在外,不知道家里的具体情况……唉,不说了,虎子爸实在不想纠缠了,免得耽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