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要放在往日的话,外面跪着的早不知被怎样处置了,今日这是怎么了?墨瑾不说话宋庆元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宋庆元听不下去了:“皇上要不奴才将媱文媛请出去。”
墨瑾用分别不出情绪的语气说:“开国皇帝在那,那是朕的祖宗,你请的动吗?”宋庆元语塞,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外面没声音了,只听见桃子尖叫:“小主,小主您怎么了?小主,您醒醒啊,小主。”
墨瑾突然站起来走出门,看见昏倒的上官毓婉,孝衣与雪地融为一体,面色惨白。墨瑾疾步走过去将她抱起,欲进执政阁,宋庆元忙拦住他:“皇上,且不说后妃进不得执政阁,这一身孝衣也与这执政阁的气数相冲啊。”
墨瑾冷眼一扫:“传太医。”就抱着上官毓婉进偏殿了。
太医为上官毓婉诊过脉后说:“回禀皇上,媱文媛伤心过度,急火中心,又染风寒,不过媱文媛身体强健,微臣开副方子每日服用且保持心情舒畅,不出七日方可大愈。”
墨瑾叹了口气:“罢了,你去煎药吧。”
墨瑾看着床上的上官毓婉,一直想不通自己进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听了那么难听的话却不生气?是因为可怜她父母双亡?还是对那丹书铁卷的尊重?还是......因为那次相见?许久他说:“今日之事你们谁若传出去办自己当心你们的脑袋。”说完便拂袖而去。
上官毓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宫女见他醒了,忙上前扶她。上官毓婉看见宫女一身粉紫色的衣裳,便明白这是皇上的寝殿,再看自己孝衣依旧穿在身上。
上官毓婉:“皇上可吓旨处罚我了?”那宫女摇头:“皇上吩咐奴婢伺候小主吃药。”
上官毓婉:“这是哪?”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宫女边为她穿鞋边说:“这是执政阁内,皇上寝殿。”虽说之前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可是听到后还是一阵惊讶。她怎么会不知道执政阁与这孝衣气数相冲?皇上为何还将她带到这里?
上官毓婉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说:“我要见皇上。”说着她就起身,膝盖上传来的痛感不仅让她倒吸一口气,仄了仄身子,宫女忙扶住她说:“小主,皇上吩咐了,小主吃完药且先回去等着,自会如小主所愿,今日之事也不会传出去。”
听了这话上官毓婉不禁惊讶,她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了,皇上竟然没有处罚她,心中突然间对这个皇上有了一点点的好感,这皇帝还算有点儿良心。
上官毓婉喝了药,那宫女地上了丹书铁卷:“小主,皇上命奴婢将这个给您,让您好好保管莫再轻易示人。”
上官毓婉收下后说:“那我先回去了。”宫女叫住她:“小主且慢,皇上为小主备了软轿,请小主移步后殿。”
软轿?想想也是,一身孝衣怎么在空中行走?其实她也没有打算穿着孝衣走在宫中的,出门前她定要脱下的。她本来也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要不然她也不会等来的执政阁再亮出这孝衣,她知道,御前的人嘴都很严的,否则就凭她闹这一出朝堂上的大臣肯定会联名弹劾她,到时候多少张免死金牌都没有用了。不过皇上想了这一种办法送她回去,也没有逼她除去孝衣,突然间觉得这皇上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上官毓婉刚回到明兰阁没一会儿,宋庆元就带宣旨的仪仗来了,刚一进明兰阁的大门,便尖声叫到:“媱文媛出来接旨。”
上官毓婉依旧是一身孝衣来到宋庆元面前跪下:“臣妾接旨。”
宋庆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氏乃百年前的开国功臣,如今上官一氏人丁稀薄,朕念其旧功,特准以护国公的礼仪葬之。其独女上官毓婉,如今虽已身为后妃,但如今父母双亡,朕不禁心生怜悯,丧亲之痛朕深有体会,念朕旧痛,特准许媱文媛出宫回家为亲人送行,尽孝灵前,待丧葬结束立即回宫,钦此。”
上官毓婉:“谢皇上恩典。”
宋庆元:“小主且先准备吧,马车已停在宫门口送您回府。皇上交代了,秋雨和桃子也一起回去吧。”
上官毓婉:“谢皇上恩典。”
宋庆元宣完旨就赶紧回去了,这一天天闹得什么事儿啊?皇上怎么就特准她回府了呢?
上官毓婉得知消息后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带着秋雨和桃子出宫了。
回到上官府,府上已经挂起了白绫,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次的冬天,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此时的那种心情谁也体会不到。
原来以为度过了难关,原来以为会好好的生活,原来以为父母的时间还长,哪成想,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如果在当时自己的担忧下父母出了事情,也许心情会比现在好受一点,可是并没有,当时有出事儿给她很大的希望,让她觉得未来明媚,可老天玩弄,一夜之间把她从云端拽入了地狱。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谁又能体会的了,谁又能受得了呢?
上官毓婉跑到正殿,苏喆和司空老将军还有司空昱都在场,她的父母已经入殓,两口棺材冲门而放。
上官毓婉进门,看着他们问:“我爹娘死的蹊跷,你们可有报官?”
司空昱:“报官了,官家查不出什么。”
上官毓婉:“查不出什么?才两天,你们告诉我查不出什么,两天能查出什么?”
苏喆走上前:“我们当真报了官,但是真的查不出什么,仵作只说是食物中毒,误食了有毒的蘑菇,我也看了,那道小鸡炖蘑菇确实是有毒的。”
上官毓婉看着他:“那查呀,查厨子,查侍女,查小斯,查到底是谁下的毒。”
苏喆:“查了,那桌菜是你母亲亲手做的。”
上官毓婉:“我母亲亲手做的,怎么会掺有毒蘑菇?没有理由啊。”
苏喆:“婉儿,不,媱采薇,官服已经给结案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结案。”
上官毓婉看着他:“那还能查吗?我们自己查,我不能让我的爹娘走的不明不白。”
苏喆答应了,司空父子也说要帮助她,毕竟死去的是苏喆的姐姐和姐夫,虽说他拿这个事威胁过上官毓婉,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