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叶知秋又起了个大早,带着定保,顺着绣春娘指给他的路,来到了簪花楼的小门。
此时,清柳姑娘还未起床。
“姑娘,姑娘,醒醒,接客了!”小晴推了推熟睡的清柳姑娘。、
清柳姑娘睁开朦胧的睡眼,心里暗骂:“是那个神经病来这么早?”
院子里,绣春娘正在招待叶知秋。
“叶公子,您来的太早了,咱们姑娘还没起床呢!”
“你们姑娘也太懒了!”定保上前说道。
“不得无礼。”
叶知秋瞪了定保一眼,定保低头后退一步,不再作声。
“嗨,在下是怕来晚了,别人就占着清柳姑娘了。”
“公子有什么可担心的,您昨日交了定金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小晴已经把外室的门打开了,示意清柳姑娘可以接客了。
“呦,准是听见公子的声音了,这不咱们姑娘起来了,公子请吧。”
叶知秋礼貌笑笑,打发定保在外守着,自己朝着外室去了。
走进外室,看见晨起的清柳姑娘,正坐在书桌旁翻阅诗书。
看见叶知秋的到来,清柳姑娘赶忙放下诗书,上前行礼。
“清柳见过公子。”
清柳姑娘仍旧不敢抬头。
“姑娘不必多礼。”
“公子请坐。”
两人相对而坐,清柳姑娘示意小晴倒茶。
“实不相瞒,在下昨日来过簪花楼,只是没有赶上姑娘。”
见清柳姑娘只笑笑不说话,叶知秋以为她把自己忘了,于是赶忙说:“姑娘可是把我忘了?”
“没有,您是那晚为清柳伴奏的公子,也是街上送还玉佩的公子。”
“那,在下可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娘了?”
闻言,清柳姑娘不知道叶知秋为什么这样说,便抬起头问:“公子何出此言?”
叶知秋看着清柳姑娘的脸颊,两侧微微泛红,实在娇嫩,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问题。
“姑娘用的谁家的胭脂?怎的这样好看?”
叶知秋一语,让原本就害羞的清柳姑娘更加不敢直视他。
小晴看出清柳姑娘的心思,便上前解围道:“姑娘的胭脂是采买丫鬟买来的,大概是在东街头上那间胭脂铺子。”
“这样。”
一时间,空气凝固,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柳姑娘实在受不了这样尴尬地场景,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嗯?对,是在下唐突了,还未告诉姑娘名字。在下叶知秋。”
“叶知秋。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公子一定有见微知著的本事。”
两人借名字一事,渐渐聊起来,空气也没有方才那样凝固。
清柳姑娘也时不时抬头看看叶知秋,两人偶尔会有对视。
叶知秋比起开始,放松了许多,两人闲聊间脑,叶知秋看见了摆放在琴架上的古筝。
“姑娘也会弹琴?”
“会一些。”
“这样,我去找定保取来箫,你我合奏一曲可好?”
“公子何必大费周折?我这里有箫的。”
小晴见状取来了箫。
“姑娘这里果然各种文雅物件一应具全。”
接过箫来,叶知秋和清柳姑娘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曲毕,一阵咕嘟声不知从哪传出来。
清柳姑娘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尴尬笑笑。
“姑娘是饿了吧?”
“是有些饿了......”
小晴立马接话茬:“公子今日来的未免太早了些,我们姑娘还未用早饭,就忙着招待公子。”
叶知秋一脸疑惑,看着清柳姑娘,表示求实。
清柳姑娘难为情地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是无妨,和午饭一起吃就好了。”
“不行,姑娘还是得按时进餐,身子要紧,今日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叶知秋信誓旦旦。
“无事......”
“姑娘先用餐吧,我下次再来看姑娘。”
见叶知秋起身要走,清柳姑娘立马拦下。
“无事的,公子不必如此。”
“原是我的过错,却让姑娘受罪,我实在于心不忍,姑娘的身子要紧,我就先行离开了,改日再来与姑娘畅谈。”
说完,叶知秋离开了。
看着叶知秋远去的背影,清柳姑娘出了神,回过神的时候,姨婆站在她的面前,小晴也摆好了饭菜。
“你对那位叶公子有意思?”用饭的时候,姨婆问起。
清柳姑娘风轻云淡地说:“叶公子生的好看,我愿意与他相处而已,有没有意思,我也不知道。”
“我看你那个眼神啊,分明是有些情感的。”
“什么眼神?”清柳姑娘有些心虚。
“看叶公子的眼神啊!”
“姨婆别说笑了,食不言寝不语!”
姨婆笑着,便不再开口。
瞧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姨婆小声嘱咐清柳姑娘。
“那个叶知秋,我查过了,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完全有实力给你赎身。”
“姨婆!我和叶公子只见过几次面而已,您就别想那些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你快点离开这里,等我再找人查查这个叶知秋,到时候你就准备让他给你赎身!”
清柳姑娘不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打起了小算盘。
她心想着,叶知秋虽然来簪花楼,但看起来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家里又是大户人家,赎身的那点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
唯一不太好的,是他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挪不开眼,既然他对自己是这样,难免日后遇到别人也会这样。
“男人实在是有些难猜喔!”清柳姑娘自言自语道。
回叶府的路上,见自家公子心情还算愉悦,定保开始八卦起来。
“公子,您是喜欢上簪花楼那清柳姑娘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说真的定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女子。”
“定保瞧出来了,清柳姑娘把您的魂给勾走了!”
此时,叶知秋还沉浸在清柳姑娘抬头看他时,脸颊泛红的样子里。
“哎定保,你说清柳姑娘是不是也喜欢我?”
定保开始拍起马屁:“那是自然,咱们公子可是十里街铺出了名的大才子,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哪个姑娘能不喜欢啊?”
“你呀,就会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