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平王大战边城贼寇之后,皇上十分欢喜,亲自为长平王指婚。
董惠心是朝廷重臣董正竹的嫡女,晟朝自有皇上中意的皇位继承者与重臣嫡女成婚的习惯。即使皇上不说,大臣们也是知道的。
皇上一举,朝廷中各位大臣纷纷笼络长平王,希望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好处。
朝堂之上,一位大臣突然提议。
“皇上,恕臣冒昧,您年事已高,是时候立皇太子了。”
皇上素来仁政,便说:“爱卿说的对,朕是年迈了。关于立皇太子之事,爱卿可有何建议?”
“回皇上,长平王智勇双全,边城一战,取敌首级,实在骁勇,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啊!”
“爱卿的提议朕记下了,退朝吧!”
朝堂一事,皇上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在批阅奏折时,皇上脸色愈发难看。
“十二道奏折竟有十道都是要朕立安儿为太子。”
“边城一战,长平王立了大功,皇上又亲自指婚,大臣们兴许是见风使舵,皇上莫要生气。”老太监志安连忙说。
“最近安儿是不是经常与朝中大臣来往?”
“回皇上的话,听说近几日长平王府是有不少大臣出没。”
午后,皇上以下围棋为由将白泽安召入宫中。
坐在皇上对面,白泽安莫名感觉气氛十分沉重,皇上不说话,只默默下棋。
良久,皇上终于开口。
“安儿,你的棋艺,是大不如你的母后啊!”
一听见皇上提起臻淑皇后,白泽安心头一颤。
自从臻淑皇后仙逝,皇上怕白泽安难过,便没有在白泽安面前提起过关于臻淑皇后的任何事。
“父皇说笑了,儿臣怎能和母后相比!”
皇上轻笑两声:“是啊,哈哈,你不是臻淑皇后。”
白泽安不敢再说什么,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安儿,朕听说你最近和朝中几位大臣来往密切啊。”
回想起近几日家中突然多了几位大臣拜访,白泽安便如实回答。
“回父皇,谈不上密切,只是近几日几位大臣常常去拜访儿臣罢了。”
“哦?拜访?拜访都聊了些什么啊?”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皇上捏着棋子的手,突然停下来。
“立太子的事情,也算是琐碎的事?”
皇上突然间严肃起来。
白泽安还不知道朝中大臣们上奏折的事情。
“立太子?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
皇上一脸失望地看着白泽安。
“安儿,你明知道朕最恨皇子勾结朝臣的事情。”
“啊?”
白泽安立刻把刚才皇上的话联系起来,突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父皇,儿臣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儿臣真的没有勾结朝臣啊!”
“那你整日和那些大臣们待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
“父皇,那些大臣是经常去儿臣的府上,可是儿臣并没有和他们勾结啊,而且儿臣时常是避而不见的。”
“罢了,你回去吧!”
“父皇......是,儿臣告退。”
离开皇宫的路上,白泽安百思不得其解,皇上究竟为何会这样质问他?几位大臣十次去王府,他有九次都是佯装抱病,避而不见,实在没理由为他说好话。
白泽安前脚离开皇宫,白泽奇后脚就进了皇上的寝殿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
“免礼,赐座。”
“父皇今日脸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白泽奇殷勤道。
“只是近几日奏折过多,朕有些疲惫。”
“父皇还是需要多歇歇,至于奏折还是交给二弟吧,他......”
“混账,朕还没死呢,交给二弟?你也是来逼朕立皇太子的?”
皇上龙颜大怒,白泽奇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跪了下去。
“父皇恕罪,儿臣也是听说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二弟,这才......”
“听说?你听谁说?”
白泽奇头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害怕和委屈。
“最近皇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说皇上有意传位给长平王,大臣们都去巴结......”
“混账,滚,给朕滚出去!”
“是!儿臣告退。”
白泽奇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皇上的寝殿,估摸着皇上看不见了,他才挺胸抬头,嘴角带着邪魅的笑。
那天之后,皇上下旨,封大皇子为奉安王,赐府邸。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有意为之,目的是告诉长平王打消皇位的念头。
白泽安听说大哥封了奉安王,立刻前去道喜。
白泽奇的府邸坐落在西街区,地方比起长平王府偏了不少。
奉安王府不大,在白泽奇的一番装饰下,也还不错。
王府东边是一潭湖水,湖水中央有一座凉亭,红色的锦鲤在四周游荡,荷花开了满湖。
来到奉安王府,白泽安先是献上贺礼,而后随着白泽奇去欣赏王府的美景了。
“安皇叔,安皇叔!”
皇孙小毅棱大喊着跑过来。
“哈哈,这孩子,最喜欢他皇叔了!”白泽奇笑着。
白泽安一把抱起跑过来的小毅棱,掂量着他说:“来咯,让我看看,我们小毅棱有没有长高长胖啊?”
“嘿嘿,娘亲说了,毅棱重了。”
“哎呦,还真是,皇叔都抱不动了!”
看着叔侄二人温馨的画面,白泽奇很是欣慰,眼看到了午饭的时候,白泽奇留白泽安在府上用饭。
小毅棱一听安皇叔要在自家用饭,高兴极了。
“瞧把你高兴的,让你皇叔陪你玩会吧,我去吩咐厨房做饭。”白泽奇说。
“去吧大哥,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吧?”
“记得。”
白泽奇一离开,小毅棱就吵着要白泽安带他去看鱼,白泽安抱着他去了湖中央的凉亭。
“呀,安皇叔快看,快看,好多鱼呀,一条,两条,三条......”
一瞬间,白泽安怀里的小孩不见了,只听见“噗通”一声,湖面溅起了一阵水花,涟漪一圈一圈的扩大。
“毅棱!”
白泽安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跳进湖里把小毅棱救了上来。
此时,湖边围满了王府的家丁,白泽奇夫妇也赶到了湖边。
“快去请太医,快!”白泽安大喊。
“给我,你这个坏人!”
王妃一把从白泽安怀里抢过昏迷的毅棱,开始哭诉。
“长平王爷,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家王爷,可你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毅棱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
“素青,不得无礼。”白泽奇呵斥。
“王爷,你看见了,这就是你的好二弟,平日里你总是夸赞他,今日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白泽安无力反驳,事到如今,谁也不会相信毅棱是自己跳下去的。
此事惊动了皇上,不久,皇上和太医便赶到了。
一见到皇上,王妃便跪在皇上面前,大声哭诉。
“皇上,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长平王他嫉妒我们王爷,竟狠心将我的毅棱推下水去。毅棱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白泽奇只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皇上扶起泣不成声的王妃说道:“王妃莫要着急,太医已经帮毅棱医治,你且先平静下来,和朕讲讲事情的原委。”
于是王妃按着自己的回忆讲起来:“今天,长平王来给我们王爷道喜,毅棱素来喜欢他的安皇叔,便急着冲出来找长平王,到了饭点,我们王爷想留长平王在府上用饭,便请长平王看着毅棱,自己去吩咐厨房,可谁知王爷刚走,长平王就把毅棱推进水里了。”
“长平王为何要将毅棱推进水里?”皇上问。
“回皇上,前些日子因长平王勾结大臣一事败露,皇上便冷落于他,他一定是瞧着近几日皇上宠爱我们王爷,怕王爷毁了他做太子的好事,才这样做的,皇上一定要为王爷做主啊!”
见王妃说的有鼻子有眼,皇上又挨个问了王府里的下人,下人们异口同声,皆说看见长平王把毅棱推下去。
这下白泽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联想到奏折一事,皇上一怒之下,封了长平王府,罚长平王府内所有人没有命令不得离开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