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彦茫然地打量着四周,这应该是一片工厂区,数不清的烟囱,浓烈的黑烟掩住天空。人们行色匆匆,很少有人会相互打招呼。栾彦随着人流向工厂的大门走去,身边的人是那么的陌生,他一个都不认识。
“嘿!你还好吗?”这时,走在栾彦身边的一个黑人大胖子向他问候着。
栾彦把脑袋转向胖子一边,思索了一下说道:“还好,可能早上起来的有点猛了。”
大胖子拍了一下栾彦的肩膀说道:“那可不是好兆头,一会儿你最好来一杯咖啡,否则干活儿的时候要是这个状态,恐怕你会出事儿的。”
栾彦微微一笑道:“谢谢!我会的,不如,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大胖子耸了耸肩膀说道:“那好吧!我总是从善如流。”
栾彦和大胖子一起来到厂区内的便利店前,一路上的交谈让栾彦和大胖子变得熟悉起来并且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杰克,一个很普通的美国式名字。
杰克是个非常健谈的人,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以前是个黑人说唱歌手一样。栾彦则是仔细的倾听,这是了解情况最简单的方法之一。从杰克的讲述中,栾彦基本了解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信息,这里是贫民区,是边缘时区,距离富人们生活的新格林威治还很远。
栾彦抬起左臂,扫了一眼上面绿色的时间条,23小时50分钟。栾彦微微一笑,要了两杯咖啡,杰克自己要了一瓶朗姆酒加在咖啡里。端着各自的咖啡,栾彦和杰克一起走向工厂。在路上,杰克给栾彦介绍了一下这片工厂区的实际情况,时间抢匪仍然是工人们的死敌,任何一个身上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时间的工人都不会被放过。
到了这个时候,栾彦大体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时间抢匪、边缘时区、新格林威治、绿色的时间条……这就是石碑空地之前传输给自己的平行世界——《时间规划局》!
真是见鬼了,栾彦感觉自己的嘴是不是开过光,刚把会所的名字改成“时间规划局”,这就跑到一个真的有时间规划局的平行世界。不过,通过接收到的平行世界信息,栾彦很清楚,这个世界的逻辑明显存在BUG,但这跟自己没有关系。栾彦是来获取资源的,不是来解决逻辑问题的。
最有出手意义的东西在新格林威治,但是要进入新格林威治,就要付出相当多的额外时间用来支付过路费。栾彦一边和杰克应付着,一边在脑袋里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从时间抢匪那抢劫自己需要的额外时间,然后直接前往新格林威治。栾彦不知道现在是剧情发生前,还是剧情发生后,但栾彦相信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至少,在一个有明显逻辑漏洞的世界里,自己的计划符合这种脑洞清奇的电影的设置思路。
“天知道,这里是生产时间存储器的工厂。可是,我的时间只有当天的,工作八小时,然后得到每小时三个小时的工资。呵呵!可笑吗?”杰克发着牢骚,在一个路口和栾彦分手,赶往自己工作的车间。
栾彦也走向自己的车间,别问栾彦为什么知道自己应该在那里工作,因为他只是跟随着身体的本能在移动。栾彦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轧制机中把扁平的时间存储器压实。每天重复工作,同样的产品,同样的工艺,说不枯燥那是假的。
不过,栾彦一边工作一边思考着接下来在剧情里的计划,时间倒也过的飞快。下班了,栾彦在工资结算处领取了自己一天的工资,二十四小时。
“栾!一会儿你要去哪?”工厂门前,杰克找到正要离开的栾彦。
栾彦随口说道:“我要先回家看看,晚上我们在酒吧见。”
“好的。”杰克和栾彦互碰了一下拳头,带着一脸笑容转身离去。
看着杰克离开,栾彦脸上的笑容散去,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走向回家相反的方向。上班的时候,栾彦已经从杰克的嘴里了解到关于时间抢匪的信息,所以,他知道到哪里去找时间抢匪。
夜已深,栾彦隐藏在一处小巷中,注视前方不远处正在等待着什么的那个浑身都是刺青的年轻人。栾彦轻轻地向他走去,脚步轻缓,声音轻到没有人能够发觉。当来到刺青青年的身后时,栾彦猛地一把勒住对方的脖颈,然后迅速拖到小巷里。
栾彦的力道恰到好处,当刺青青年被拖到小巷深处后,已经晕死过去。栾彦看着刺青青年的时间条,还有四个多月,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些时间转移到自己的时间条上。眼看着刺青青年的时间条变成黑色。
这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栾彦按照杰克给他透露的信息来到了时间抢匪的老巢,那是一栋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废弃厂房。时间抢匪们在二楼折磨那些即将被他们剥夺时间的受害者。闲暇的时候,他们在这里休息或者赌博。
栾彦很轻松地就从后门进入了厂房内部,在前门门外的一个守门人听到了身后一墙之隔传来的奇怪声音,狐疑着走进门里,准备看看是什么东西。他刚走进门内,迎面就被一根硕大的钢管击中面门,昏倒在地。栾彦收割着自己的战利品,又是七个月到手。
栾彦似闲庭信步,轻松地收割着时间。当他出现在二楼拐角的时候,时间条上已经有了三年九个月的时间。栾彦的手里把玩着一支温彻斯特M1887,一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直接就对着赌台面对自己的那个时间抢匪老大的肚子就是一枪。
伴随着咔咔作响的上弹声,一个接一个的时间抢匪被击中,他们都只是失去了战斗力,但却没有丢掉性命。栾彦走到抢匪老大的面前,蹲下去看着痛苦的,双眼充满仇恨的时间抢匪老大,轻声问道:“我需要你的时间,可以给我吗?”
抢匪老大恶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痰在栾彦的裤子上,咬着牙说道:“做梦,我他妈不会饶了你的。如果你有家人,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栾彦摇摇头,握住抢匪老大的左臂,眼看着时间条上迅速减少的时间说道:“我一直很奇怪,时间都去了哪?没想到,都在你们这里。”
“混蛋”抢匪老大挣扎想要摆脱栾彦,却无法挣开,只能骂道:“你他妈放开我,时间,时间都被新格林威治的那帮富人抢走了。我们不抢,也会跟那些苦工一样在工厂里忙活一天,就挣区区的二十四个小时。你为什么不去抢那些,那些,富……人……”
抢匪老大的人字刚出口,时间也被收割完毕。栾彦站起身,扫视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时间抢匪,轻声说道:“我会去收割他们的时间的,但是,我需要一些路费。”
栾彦慢条斯理的把时间抢匪们身上的时间收走,离开时,他的时间条上已经有了——六十年十一个月九天二十八小时!
杀人,在现实世界,是非常严重的刑事犯罪。一旦被捕,除非特殊原因,一般通常都会被判死刑。可惜的是,这里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只要你杀的人不是新格林威治的那些富人,基本上没有人会在意。
这个世界没有警察,只有一种名为时间守护者的官方工作人员,他们配备手枪,驾驶着民用轿车奔波在守护时间的征程上。所以,栾彦并不太在意自己杀人这件事情,他需要发泄,与其在现实世界触犯法律,不如在平行世界里宣泄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而且,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抢匪的规模很庞大,并且作恶多端。所以,栾彦虽然干掉了这一区的时间抢匪,但是没有人会去告发检举。普通人会认为这是上帝的意志,而其他的时间抢匪巴不得自己的同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