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珍馐阁的停车场内,一辆4717最新款的玛雅迪-迅龙12.5银色超跑缓缓驶入停车位。栾彦下了车跑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牵起叶夕晨的手一起走向珍馐阁的正门。
门童都是很有眼色的,当看到那辆玛雅迪-迅龙的时候,他们就意识来的人绝对不简单。恭敬地打开门,然后在问明来客要去的包间后,由身着酒红色长旗袍的服务员引导栾彦和叶夕晨来到了三楼真味轩的门前。
打开门,原本略显喧嚣的包间内顿时一片沉静。还是张睿反应最快,连忙起身走向门口拉起栾彦的手说道:“诶呀!我说,就等你了,真是压轴的都是贵客!快进来!”
不由分说,栾彦任由张睿拉着自己走进真味轩,右手仍然紧握住叶夕晨的小手。这可是好不容易才牵起来的手,绝对不能松开。
被张睿拽进真味轩,随便找了个位置,栾彦和叶夕晨坐下。对于栾彦,大家虽然认识,但是很多事迹却都是听说。虽然张睿已经把栾彦已经开了一家会员制会所,而且会所正在兴建中。
但是,大部分人对栾彦的记忆还停留在半年前,那一次的聚会上,栾彦的落魄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对张睿所谓的出人头地,相信的人并不多。毕竟,张睿和栾彦的关系摆在那里,没有道理张睿不为栾彦出头。
而当栾彦真正站在这帮同学的面前时,并且拉着一个看上去就属于大家闺秀的女孩儿从容坐下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有了一丝明悟。或许,张睿说的不是假话。
“栾彦!还记得我吗?上次聚会的时候,我在东海没赶回来,这一次,咱们可得好好喝几杯。”说话的是小学时候的班长,名叫唐林,是个喜欢打小报告的男生,不知道他成长为男人之后,这个毛病有没有改变。
栾彦笑着和唐林点头示意,然后微微垂下头给叶夕晨介绍对方。叶夕晨听到栾彦的介绍后抿嘴轻笑,那一低头的刹那芳华,差点儿让在场的老男人们当场扯旗。
“我说,各位,现在人也到齐了,咱们的聚会就正式开始吧!有什么要说的,有什么要倾诉的,都等到聚会结束之后,大家自由活动的时候再去做。好不好?”曾经的学习委员柳亚男依旧是那么气质脱尘,站起身端着酒杯,一番话就打断了酒桌上的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就连叶夕晨也没有例外,二十几个酒杯撞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虽然有女士在场,但是大家喝的都是白酒。
“栾彦!我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的文采就特别出色,怎么没有继续写下去?”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就是体育委员赵文全这套号儿的。
栾彦瞥了一眼赵文全,见到对方的眼神一直在叶夕晨身上扫视,不屑一顾地说道:“赵委员当初不也是体育棒子的备胎吗?我也没见你继续搞体育啊!”
酒桌上颇有几个和赵文全不对付的小学同学对栾彦凌厉的打击心中叫好,不知道已经给栾彦点了多少个赞。当然,有叫好的,自然就有鸣不平的。
这不,当初校队跑长跑的韩天生就插嘴说道:“栾彦!话不是这样说,谁规定体育委员长大了就要搞体育的?再说了,你文采好是事实,而且也是你的爱好。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所以改行了。”
栾彦把目光转向韩天生,刚要说话,没想到叶夕晨却这时说道:“我一直以为四十岁以上的谈话,都是温文尔雅,风度怡然的。没想到,夹枪带棒,含讽隐讥这种事情,在你们这个年龄也存在啊?”
叶夕晨话音一落,酒桌上顿时一片死寂。韩天生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被一个小女生这么讽刺,韩天生四十三岁的老脸还真不知道该往哪放!
张睿见状连忙转圜道:“小叶子说话就是冲,不过,女孩子嘛!可以理解,老韩,你可不能失了风度啊!”
韩天生冷哼一声,不再看叶夕晨。栾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既然你自己跳出来找打脸,就没有惯着你的必要。
不过,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气氛很快就在有心人的调节下迅速窜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都是有点儿喝高了。这个时候,就该是有人出来搞幺蛾子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坐在叶夕晨旁边的是张睿小学时候的同桌,应该是个什么小领导,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栾彦说道:“我说栾彦啊!当时咱们上学的时候,就属你看书多,懂得也多,从小就是老师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这年纪大了,阅历涨了,反倒觉悟下降了呢?”
栾彦看着这个女同学的眼睛不停地叶夕晨身上瞟着,心下了然,这又是赵文全的后援团之一。根本没客气,栾彦一口干掉杯中酒说道:“我记得瀚文先生在自己的散文‘七月’中说过这样一段话,今天就送给你,希望你好好揣摩揣摩。春天就要逝去的时候,总有许多烦乱袭来,似乎是为了扰乱春天的步伐。但,春终究还是走了!没有片刻的停歇,没有丝毫的留恋。当夏天驾到,一切舒展的时候,我才明白,那烦乱,也许就是成长的苦与乐。虽然讨厌,却无济于事。”
说完,栾彦看也没看这位同学,而是端起叶夕晨给自己再次倒满的酒杯站起身说道:“对不起!诸位老同学,我这个人,酒量浅薄,不胜酒力。干了这杯酒,预祝我们还有再聚首的那一刻。今天,我就奉陪到此,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栾彦在张睿的连声挽留中牵起叶夕晨的手,大踏步走出了真味轩的包间门……